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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作势便要去拖我身边这个御用翻译,我歪过脑袋去看他,发现他也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由着同伴把他拖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有些好奇,一双眼睛始终追随者这两个人的身影,看到他们走到了篝火旁边,跳舞的人群就自动停下了脚步,变成将他们围在中间,这就几乎挡住了我的视线,让我不得不站起来才能看到圈子里面的情形。 围观的人群对着他们发出一阵欢呼声,或者更像是加油声,我看到中间两个人分开一步远的距离,作出要动手的架势,看起来似乎是要过过招,打上一架,而令我吃惊的是,御用翻译的架势,并不跟野人一样,而完全是一派中国功夫的套路。 野人在族人们的欢呼声中冲向了翻译,一个拳头实打实地往他身上招呼,翻译摆好了架势不动,等到拳头到面前了,突然右脚往前跨一大步,左右格挡了野人的拳头,身体往下一沉,右手握拳直击野人的腹部,野人吃疼往后一退,咬着牙又再次冲了过来。 周围的欢呼声更加沸腾,野人和翻译就在这一片火海前,一个赤身裸体地横冲直撞,一个耍着中国功夫应对得游刃有余,这场比试,基本已经分出胜负了。 我重新坐下吃起水果,同样跟我坐着的是酋长,他一双眼睛倒是非常专注地看着比试的方向,可我怀疑这么多人挡着,他能不能看得见。 这时,我旁边突然来了一个女人,她也是黝黑的皮肤,但对着我却露出了非常友好的笑容,对我做着手势,似乎是在问:我可以坐下吗? 我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了个位置出来,她便毫不客气地坐下了,看了一眼比试的方向,又一次对我做了一串手势。我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她的手势似乎在说:这样的比试每次篝火晚会都会有一场。 在她的手势中,我知道了翻译君,也是那个救了我的伪野人,来到他们部族的时间并不长,嗯,至少对我来说,不长,十来年吧。从他来的那天开始,他就是这个部族的第一勇士,非常的勇猛,不仅是族里所有的男人都打不过他,连与他们部族常年开战的坎族也没有人能打过他,就算是拿着枪也不行,因为大多数人还没开枪就被打趴下了。每次到了篝火晚会,部族里总有不服输的男人想去挑战他,所以这几乎变成了他们族里不成文的一个规矩。 我听着觉得好笑,人家拿着正宗的中国功夫收拾你们,你们能打得过才怪了。 我不知道翻译君的来历,听这女人的说法,也是来路不明,但是这不重要,我对于很多事情已经不太在乎细节,原则不变就行。对于这个人,我只需要知道他救过我,别的也跟我不是很有关系。 这场比试果然以翻译君的胜利结束了,大伙儿还是欢呼雀跃,似乎他的胜利让他们更加开心。小伙子在大伙儿的簇拥下回到了座位,酋长率先端起酒杯与他喝了一杯,我身边的野人妹子似乎也想敬一杯酒,但是被其他妹子们拉着跳舞去了,下手太慢。 等到所有人都散了,我才端起一碗汤,对!就是一碗汤,作出敬酒的架势端到他面前,特别豪爽的说:“第一勇士,我也来敬你一碗功夫很不错!” 他再次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怀疑是他已经闻到了rou汤的味道,但是好在他什么都没说,还是端了一碗酒回敬了我,这让我非常的有成就感。 篝火晚会在进行了比武以后基本就接近尾声,大家喝得也差不多了,有些已经靠着周围的树干睡着,有媳妇儿的,也差不多抱着媳妇儿回了帐篷,酋长跟我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剩下的人还在喝,但是估计也差不多到头了。 目测现在还清醒的,我一个,翻译君一个。这让我不得不笑眼看他:“酒量不错啊。” 他看了看手里的酒碗,估计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晚上喝了多少。他的神情很平静,垂着的眼睛几乎被过长的碎发完全遮住,反正我是不怎么看得清了。 “你真的是来旅游的?”篝火燃烧的声音中透出他低沉的嗓音,生涩的中文到了这会儿显得稍稍熟练一点了,我抬头看看天,繁星似海,风轻云淡。 而我的声音,也跟着这风变得柔和了许多:“你们都检查过我的行李了,一个相机,一堆证件,几件衣服。不旅游,我还能干什么?”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也对,你这样的身手,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我轻笑出声,说实话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但是这样的环境,安逸异常,让我忍不住就笑出来了:“说到底你还是好奇我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呼风唤雨,对吧?” 他一点没有被戳穿心事的窘迫,反而视线穿过碎发过来看我,过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你救了我一次,作为还人情,我也救了你的部族,我们也是互不相欠了。”我迎上他的视线,说:“但是,作为你之前想要替我挡枪的回报,我满足你这个好奇心。”说罢,我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太阳xue上,他闭上眼睛,片刻,我将手收回来,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睁开眼,再次看我的眼神有些震惊,我还是那样笑,对他说:“明天我就要继续旅程了,如果有缘还能再见,希望到时候你能学会给你看的东西。你有这么好的身手作为基础,我想领悟其中奥妙不会太难。”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还是那样的语气,没有温度,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能听得到零星的情绪,也许真的是活久成精。 我笑:“我是红槿啊!你不早就知道了吗?”说完我把脖子上挂着的的木哨取下来,套在他的脖子上:“你如果能学会我教给你的东西,那说明我们有师徒缘分,以后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吹这个找我帮忙,不管多远我都能听得到的。但是如果你没有学会,那这就是个普通得哨子,你拿着也找不到我。” 他愣愣地看着脖子上的木哨,半天没有说话,再看向我的时候,我也还是那副笑脸:“你记住了,我叫红槿,是苗族人,苗族知道吗?在中国云南一代。但是我不在那里生活,你如果有一天要找我,只能凭这个哨子了。”说完,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提起背包回到了酋长给我安排的帐篷,至于那个小伙子?我也没有管他。 第二天离开的时候,整个部族的野人都来送我,我记住了他们的部族名字,是粦族,很有气势。大伙儿一直送我到河边才终于不再继续,后面一直到出口的路,是酋长和翻译君陪同。想想也是,有第一勇士在身边,酋长完全可以放心。 离开的时候,酋长跟我说了许多客套话,也说了许多感激的话,我一一收下了。人活得久了,很多东西都会变得无所谓,酋长的许多话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