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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阡要挂断电话的一瞬间,她说了一句有点期待的话,那话竟然流露出她其实是羡慕马修所拥有的来自于父亲心内的慈爱,另外,也因他曾固执的问她,而她当时心不在焉,没有好好的答他啊! “我是个好女孩子,我……” 她嚅嚅地开了口。 “唔。”他漠不关心的口气浇凉了她的期盼,接下来的一句,隐约伤人。“你好自为之吧!”他说。 “嗯,我记住了。我不会再打扰您了。马修到家后,先送他到医院,他受伤了。”胡心宇尽量平静的说道,这算是终结了这种微小的、被重温的美好。 切掉电话,又来了另一个电话,是另一个固执寻找她的人,他的进入把她的情绪推到了绝望的极致。她对他很温柔,而她以前从来没有给过他温柔:“我希望你爱我了,爱一万年!”说完轻轻的笑了,她不需要等他的回应,电话被她抛到半空中,接住,再华丽地被抛出去,这一次,她没有安排它回到她的手里,她看准了侧面的一扇微微开启的窗,她对那条小小的缝隙有信心,她安排她的电话从那里去了一个手机的天国。 接下来轮到她安排自己了。“这个交易的基础不平等,所以,现在它中止了。”她平静的望了一下人墙里面的洪十三,也望了下电动屏幕里那个让她恼愤的人,她笑了起来,她想,她的笑必是一如以往的无邪、清澈、纯美,灿若如花开吧。 她也知道这样做对陈规尘称赞的那两个迷人的米窝窝来说很残忍,但是,她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不想辜负她的迷人的米窝窝儿——她的青春。“我现在要走了,你的人可以开枪,我也会开枪还击,如果我走不出去,我会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自己。就这样。” 话毕,她径直大步向着楼层的大门口走去,喽啰们不肯后退,她无畏前行…… “看过来,宝贝,你看过来就不这么想了。” 胡心宇看向那屏幕。不知什么时候,原来有马修的那个画面,此时变成了一个倒计时工作中的计时器,洪鑫在他的画面里,手里把玩着一个摇控状的设备。它是一个摇控爆炸装置,胡心宇这时,面色变得煞白,她惨败,她的对手,在这场交易中留着后手,这个后手左右着她的前路。她不得不按照他的命令把手中的枪扔在了一边。 因为前面的搏击,尽管是她已经投降了,喽啰们还是不敢近身。 天花上面,这时放下一个绳套,绞索状,胡心宇狠着心走了过去,把那个绳套拉下来,套到自己的脖子上。她的举动立刻引起了轰堂大笑。胡心宇默然!她把绳套从脖子上取了下来,按照指令,把它绕到身后,把自己的手腕伸进那个套子……“马修,你一定要平安!”胡心宇作完这一切,痛苦地闭上了眼。 一个喽啰大着胆子上前,抽动那绳套把胡心宇的手腕套实。 绳套开始向天花上回抽,胡心宇的双手渐渐地,与她身体,到达了能保持平衡的极限。这时候,喽啰们才放胆一窝蜂包围上去。 喽啰们把捉实了的胡心宇展示给那端的人看,正面、背面、侧面,如此这般,洪鑫有点满意:“你这匹骄狂的野马,终于还是被我洪鑫的缰绳套住了啊!接下来的事就有趣得多了,驯服你到底有多么刺激呢?我很有点迫不及待!” 胡心宇没有回嘴,她无须呈一时的口舌之快。她只强调了一点,“请你守信用!”他必然要守信用,否则,胡心宇想,只要她有机会活下去…… ☆、第四十章 苦难 又落到洪鑫的魔爪里,胡心宇万般无奈,只叹命运于她,是多么的无常!她有视死如归的勇敢,却不得不面对自己即将受欺辱的事实。被反吊起来,捆绑,封口,装箱运出ADC大厦,再到进入这个陌生的城堡,这发生的种种,于她而言,是一个太漫长太痛苦的历程。她的心始终苦苦纠结在这噩梦般的天堂坠入地狱的过程,她不明白,她的命运之神,怎么会开玩笑似的,写出这么一笔。 前路,是她极不情愿展望的,又是可想而知的,她了解自己,她其实并不能承受。而,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自私的逃离,没有放弃过她对马修的责任,以及对黎以阡的承诺。只是,当这每一个人都欢欢喜喜的如了愿离去后,有谁知道她被遗下了,如同一条鱼一样被遗在岸上了呢? 她没有那么坚强,却做了坚强的事。 窗外海浪拍打着海岸,想必那海风吹动中的海,景色应该和昨夜她在渔人码头所欣赏到的一样雄浑、壮观吧——胡心宇也只能想想,像她想她的前路一样,躺着想。她不能看,她甚至不能动,贴身守护的女喽啰,很警惕,只要她设法扭动一下身体,就会立即把手摁上来,压制她。 对于这一点,胡心宇有些轻蔑,这些乌合之众,对她也过于畏惧了。捆绑成这样,她已经放弃了逃生的企望,而她们还是那么那么地担心她有机会逃掉,莫不是把她当神了? 胡心宇也希望自己是神啊,不然,是魔也好,只要,能从这身枷锁中抽身出来……这身枷锁,她再一次暗暗地运动肌rou感受了一下,手臂与肩膀间,是锁链吧,而,肘部以下,手是反剪着上了背铐;足下,如果可以,胡心宇希望可以俯身去研究一下,戴的是足镣吧,一个夹具类的足镣吧,怪怪的,卡着她的膝盖和足裸,她的膝盖不能弯曲。另外还有细链子,在身后连着她的手和足,使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向前弯。 她们捆绑她,如同流水线上加工某个产品,一道一道的工序下来,她就这样了。她们把她横放着抬来抬去,最后放在这张床上。 千真万确的绝境,这样还不够,胡心宇在被通知自己可以睡一觉以后,手指上竟然被上了姆指铐,这境地中的胡心宇便彻底的断了对月黑风高的夜里有什么机会的念想!她转为现实而仔细打量给她暂栖的床。床不大,刚刚好容下她,身下的枕头、床单,是新换上的,也还干净、整洁,奔波亡命了一天,她非常疲惫,她很识时务的在喽啰们能接受的范围内,小幅度地调整自己的身体,调整出一个她感觉稍微舒适一点的姿势,闭上眼睛,努力放平静心情,进入睡眠…… 这种状况下的睡眠本来就是极浅极易惊醒的——也许都算不上是睡眠,算是思想暂时停止状况下的一种迷糊吧。朦胧中,胡心宇感觉有谁,用手轻轻拍打着她埋在枕头的脸,把她从枕头里挖出来,把她的脸扳向侧位。她们给她调整了一下睡姿,胡心宇听到几声轻轻的嘀咕,大致说,胡心宇这样睡,脸上会起痕…… 这样,胡心宇受惊而醒,过了好一阵才又重新迷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