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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文纯摇头苦笑,他什么都听不清。老百姓们----尤其是姑娘们,往三人身上扔着花瓣还有少量瓜果,谢文纯被个桃子砸了一下,心道谁这么狠,抬头一看却见二楼茶楼里表妹楚娇笑颜如花,见他抬头,楚娇扔下一大束桃花枝,谢文纯接个正着,模模糊糊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谢文纯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当下将一桃花枝别在衣上,又引来街边的大姑娘老太太一阵“尖叫”。 夸街过后照例是宴饮,谢文纯身为状元自是被灌酒,索性和徐临溪、易行止三人还可以互相打掩护,易行止酒量不错帮了不少的忙。王首辅作为他们的阅卷官,也是要被称作一声座师的。 离席前,王首辅特地来到三人被包围的这个小圈子。“你们谁是易行止?”他认识谢文纯,但不认识徐临溪和易行止。 易行止道,“正是学生。” 王首辅难得笑了笑道,“文章写得不错,继续努力。”又对谢文纯道,“生子当如谢家文纯啊。”到了徐临溪,意味深长道,“年轻人,福泽深厚啊。” 王首辅一句“福泽深厚”搞得徐临溪不知所措,他考上探花同福分有什么关系?想到王首辅曾问过他“有无婚配”,不禁怀疑不会是想招自己为婿吧?听着却不像。尤其是----谢文纯和榜眼都当场授了官,但引导官差却和他说上面另有安排,只先让他等着,越想徐临溪这心里越没底。 徐临溪的疑惑在宴饮末尾就解开了----皇帝派人宣旨,特赐探花徐临溪尚六公主,明年完婚。徐临溪呆呆的接了旨,周围一片恭贺之声,他却仿佛失魂落魄的,谢文纯低声道,“临溪兄,打起精神!传旨公公还在呢!” 谢文纯明白徐临溪的感受,本来高中探花(虽然如今看来可能是先定下驸马后把名次提为探花),建功立业近在眼前,如今尚了主----本朝驸马不得入朝为官,只领着驸马的月例罢了,平日住在公主府里却不得相召不能相见,比入赘还惨上几分。有的权贵子弟很喜欢娶个公主作护身符,夫妻二人各玩各的,但对于徐临溪这样颇有志向的年轻人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熬完宴饮,徐临溪已喝得大醉,谢文纯将他带上马车送他回家,马车之上徐临溪含混说道,“文纯,我仿照你的文章,我……利欲贪心,我自作自受……” 易行止假作什么都没听到,谢文纯默然,无论徐临溪是不是仿他,尚主这个绝了官途的“报应”也够了。徐临溪不知醉了没有,又絮絮道,“孔方跟了襄王,文纯你中了状元……只有我……我没用……” 送徐临溪回去后,谢文纯和徐临溪一笑道,“行止,明日卧云楼宴饮,你来,我不灌你酒。” 易行止笑着戳穿道,“行行行,我会去帮你挡酒的。”他在三甲头名,也算早有准备,求仁得仁,心境还算不错,也是真心为好友谢文纯高兴。 人生有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谢文纯金榜题名后,婚事也被正式提上了日程。 作者有话要说: 婚事好难写……狗带了,好想直接跳到三年后已经成亲了……十六岁中举是小了点…出于蠢作者不许美人白头的诡异心里…反正交代原因勉强自圆其说了orz~ 第39章 权衡利弊 崔氏和谢老太太赴卧云楼宴饮时便做好了好好同各位官员夫人们聊聊的准备。 卧云楼,状元设宴。此时是傍晚,楼中已来了不少年轻人,有些是谢文纯同榜的进士前来打好关系如苏如晦,有些则是被家中长辈派来同官场新星打好关系——谁不知谢文纯的状元是皇帝无视其年纪御笔定下的,谢松请的同僚们自矜身份当然不会来的太早,是以如今就是谢文纯同这些年轻人们交际。长辈没来自不能就此开吃,是以他们先饮酒行令。 热闹了一会,谢松同几位同僚们连玦而来——包括王首辅也很给面子的来了,还有内阁邓阁老、苏阁老两人,二三品的官员不加赘述。 谢文纯连忙上前行礼,谢松在他中举时于金銮殿都为他介绍过一遍,谢文纯过目不忘此时自动上前一个姓氏或官职都没有记错。邓阁老开玩笑道,“状元郎好记性,老夫当年过了一年才记全一个衙门的同僚名姓,远不如你啊。” 谢松道,“文纯记性还不错,也是心中敬重各位大人所以记得牢的缘故。” 女眷们从后门上了三楼,身上有官职的大人们直接去了二楼——不包括谢文纯这帮新受官的,年轻人们就在一楼。酒菜上来,谢文纯又去大人们处敬了一番酒,回来就被‘新同僚’和权贵子弟们围住了,户部家赵公子道,”状元郎文采斐然我们比不了,今日我们就行个卜箕子令热闹热闹如何” 这赵公子就是昔年和谢文纯打赌被迫跳了明湖的,年纪和谢文纯相仿,此番早存了灌醉这个别人家的孩子的心思。这卜箕子令不考验文采,就是个脑子快和熟练度的问题——先取花一枝行令,口唱词句,逐句指点,举动稍误,即予罚酒。赵公子想你谢文纯这么多年只怕读书都读傻了,怎么可能会这个。 谢文纯确实不大会,行酒令道,“我有一枝花(手指自身),斟我猴儿酒(斟酒),唯愿花似我心(指自心头),几岁长相守——此时本应放下花枝叉手,谢文纯却慢了一拍,忘了该做什么。赵公子笑道,“慢了,慢了,罚酒!” 谢文纯也不推辞,一饮而尽,周围的人纷纷叫好。这酒令行了一圈,气氛就上来了,只是读书人和权贵子弟仍各玩各的,谢文纯周旋其间。孔方到得谢文纯近前道,“文纯,还未贺过你,我敬你一杯。”眨眨眼睛,递给谢文纯一杯酒。 谢文纯喝了,原来是白水,感激道,“孔兄仁义。”他喝了这一阵子,即使有醒酒药丸和易行止尽力挡着,也头晕脑胀了。 孔方笑道,“你我之间还说什么。”其实孔方放弃这一科后到襄王府捐了个官后,两人便没怎么联系过。虽说如此,谢文纯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了请帖,只心里暗暗希望他不要替襄王拉皮条。 孔方不是傻人,知道以谢文纯的前途没什么必要靠近襄王,是以只是联络联络感情,留这一条人脉就让开了。 自谢文纯上“请开海禁疏”后就远了的卢恒也来了,他此次科举没能考中,人精气神看着还好,或者说即使憔悴他这样注重礼仪的人也会用粉遮了。“文纯 ,我就不敬你了。只说一件事,你也是半个世家子弟,当了官也不要就此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