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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族,比之天京的谢府更为雅致富丽,看得谢文纯心中暗暗讶异,脸上勉强不露出来----不能给他爹丢脸。 把谢文纯送到门口,崔元秋就不能进了----里面都是女眷,谢文纯年纪小倒没事,当下有一老嬷嬷出来相接,“这里是小少爷吧?快进去吧,老太太在里面等了多时了。” 崔元秋对谢文纯坏笑道,“文纯,那你进去吧!晚上有大宴哦,到时人更多!”其实这也是崔明川对谢文纯的重视,才会设宴让同族人都来见见。 谢文纯心想,人还要多啊,心好累,对舅舅做了个鬼脸,和老嬷嬷进去了。 走过穿堂,是后面的正房大院,雕梁画栋,有挂着些鸟雀八哥。门厅坐着几个小丫鬟,见得谢文纯,笑迎上来,说:“小少爷,老太太念了许久了,再不来,就要派人去前院要人了。”一个身着粉红纱衣的向里回话:“小少爷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出去旅游了,更新时间可能会诡异……坚持日更! 第19章 你情我愿 谢文纯进得门来,就见两个丫鬟扶着一位头发花白、十分端庄的老太太向他迎来,一见谢文纯,眼圈就红了,谢文纯知道这就是外祖母了,立即拜见。崔老夫人颤声道,“文纯都这么大了,快来里面坐着去,这一路鞍马劳顿,累坏了吧。”说着就搂过谢文纯,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崔氏在旁道,“文纯,这是你大舅娘卢氏。” 谢文纯见是一通体富贵、珠鸾叠翠的美貌妇人,忙上前拜见。 卢氏笑道,“这孩子长得可真俊,怪不得老祖宗天天挂念。”说着从丫鬟手中拿过一块宝玉,“舅娘没什么好东西,这宝玉给你挂在腰间听个响。” 谢文纯一见这玉质就知绝非凡品,深觉大舅娘出手大方,连忙拜谢。 崔老太太在旁道,“孩子还小,不用给那么贵重的东西。” 卢氏道,“文纯是个有福气的,我左思右想,也就这块玉才配得。” 崔老太太心下满意大儿媳妇识趣,就让谢文纯收下了。崔元秋虽二十多岁了,却仍坚持不娶妻,只有几个妾室,是没资格出来的。崔老太太拉过一个身量有些柔弱的小姑娘道,“这是你大舅舅的女儿,比你大上一岁,小字端康,该叫她表姐的。” 谢文纯见这个表姐长得很是秀气,心下喜欢,道,“表姐。” 端康轻声还礼,“表弟。” 崔老太太在旁看得一乐,“你明灏、明徽表哥今日不休假,在族学上学呢,晚间就能见到了。” 崔氏在旁道,“上次我见明灏、明徽,两人才那么一大点,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还长得一模一样么?”这两人是罕见的双胞胎。 卢氏笑道,“可不是,有时连我个作娘的都分不清呢。”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崔老太太道,“婷儿,带着孩子下去歇歇吧,晚上要见一些旁支的人了,到时累得紧,让孩子先睡会儿。” 崔氏这才领着谢文纯到安排好的院落去了,她当年的闺房虽说还在,可却不能再带着儿子回去住了。 谢文纯听得晚上还有许多人,只觉得前路一片黯淡无光----他虽不是不喜欢交际,可是被当作小动物一样看个不听也挺考验的,更别提那些上了年纪的妇女们总喜欢捏他的脸,一想就打了个哆嗦。 “娘,灼然先生到清河了么?” 崔氏见儿子苦着一张小脸,心下多少有些猜到他所想,“大概还有几日罢,到时若有灼然先生诗会的请帖,崔家一定会带你去的,这都不用着急。”忍不住摸了摸儿子的头,这个发旋可真有意思,又接着说,“你大舅舅心不在文学上,为官为人却很有道理,你多看看多学学。” “娘,您说过好多遍呢,文纯记住啦。” 崔氏无奈一笑,又道,“听你外祖母说明灏、明徽不怎么喜欢读书,吃喝玩乐倒很像你元秋小舅舅,别跟他们三个玩坏了。” 谢文纯倒挺喜欢崔元秋,听这两个表哥和小舅舅很像心中反而多了许多期盼,竟突然希望灼然先生晚些来了。 不管谢文纯和这两个“不学无术”的表哥相处的多么投缘,三日后沈灼然就向崔府崔元递了请柬,说是办了个赏菊会。崔元疆将请柬给了明灏、明徽,让他们带着谢文纯前去长长见识----毕竟是沈六首。 崔老太太知了信,寻一个旁边都是心腹的机会,叫了崔氏来,“婷儿,我问你,这沈灼然是不是就是为了文纯来的?” 崔氏见瞒不过母亲,便道,“娘,这些事情我和相公会处理好的。” 崔老太太眼睛一眯,原本只是个慈祥的老太太,这么一看却平添几分气势,“婷儿,若有什么事情记得你背后还有崔家,我和你爹都还活着,哪怕将来不在了,还有你大哥。” 崔氏感动,她当年久久无子,母亲为她cao心实在良多,“母亲,我晓得的。” 崔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女儿是个有心计的,就放在一边,说起另一件事情,“账本的事,都处理好了么?”事情太过重大,崔氏也没写在信中。 “那丫头已经处理了,府上李家、楚家的钉子也一下子全拔了……” “卢家呢?”崔老夫人急声道。 “毕竟是姻亲……” “婷儿,你怎么这么糊涂!这种事情,还在乎什么姻亲?回天京后将卢家的人也控制了,不要留下什么把柄!” “娘,我近来就时常想,这样担惊受怕的,不如我们四家就收手吧……” “这样的事情已经做下,收手谈何容易!”崔老夫人叹了口气,“如今你父亲在还好,一旦不在了,元疆那孩子心大的很,我也管不住喽。” 崔氏垂下眼眸,“有我和相公在天京,一定会无事的。” 崔老太太帮女儿正了正簪子,“松儿是个有良心的。唉,让文纯和沈灼然去也好,万无一失了。” 崔氏即使对着自己亲身母亲也没有说她筹划让谢文纯拜师沈灼然的真正目的----若文纯成材,就真心实意的为改革添上一把火;若相反,正好近水楼台将改革扼杀,世族势大就连皇帝也不能将文纯怎样。然而过于自负使她却没想到另一种可能,谢文纯也是会受到沈灼然的影响的。很难说谢松有没有想到这一点。 反正沈灼然想到了。他就那么傻白甜,全心全意的相信谢松宦海沉浮多年仍坚持着初衷?自然不是。而是他明白,从谢松娶了崔氏那天起,无论谢松是不是真心想暗中帮助他,都会横在他对世家改革的道路上,甚至近水楼台更容易对天子产生影响。而谢松的求助,让他看到了希望----如果那人的儿子继承了自己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