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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纯,他能走到哪一步。”他还觉得,大皇子也脱不了干系。 依偎进夫君怀中,崔氏默默笑了起来。事在人为,她相信,儿子不会辜负这番期望,那是她和夫君的孩子啊,当然值得最好的。任何毁坏一丝的人,即使是太子,也要让路。 天京作为大晋都城,院试时等级上同行省相仿,三年之内两次,院考两场,考试内容与府,县考大致相同。谢文纯自意识到自己的无力后,读书真正上了心,也很少再出府游玩,大多数诗会宴饮一类的邀请也都推拒了----一律说自己身体不好。然而这天,谢府来了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吏部司马李大人,带着他的侄子李青云,上门求见。 这位李大人可被他这个侄子坑了一把。在官场上文官有文官的规矩,武官有武官的套路,宗室世家又是另一种规则。李大人本是妥妥的清流一党,可他的侄子却“投靠”了太子,同进同出那几日也被人看到过,那几日真是说什么的都有。待李大人反应过来时,李青云已经闯完了祸,跪在他面前坦白了。听了侄子做的这些事情,李大人是恨不得将这孽畜绑了扔回老家,然而错已铸成,他还要在官场上混,只得将侄子抽了一顿,带他来谢府谢罪。不是说谢松权势就大过太子或者大皇子了,而是他身为清流一党,皇帝又春秋正盛,站队是没有好处的,况且就是想站,人家也看不上----李青云这样的。 “阁老,下官罪该万死,将这孽畜带来了,听凭处置。”这位五品官李大人姿态摆的很低,不摆平时清流们不畏权贵的架子,上来就跪伏在地。一旁的李青云被打的不轻,却也跪倒在地。 谢松面沉如水。他是真的恨极了这李青云,没有他挑唆,又哪来如今这么多是非?当然,罪魁祸首还是两位皇子,他想得很清楚。 “李大人,你跪我作甚?快快请起吧。”谢松其实可以选择立时报复这李家叔侄俩,找个由头丢个官或者去个功名都是能做到的,大皇子或者太子都不会管,只是他想得更为深远,想着借这个把柄驱使这李大人---李延庆为己所用,等用完了再一脚踢开不迟。 一番敲打,李延庆已是汗流浃背。谢松见差不多了,又悠悠的说道,“青云贤侄,我见你脸色不太好,身体弱的话,不如回家乡修养个三年五载的。”官位和侄子,李延庆,你选哪个? 李延庆道,“谢大人关心,明天,我就让青云启程!” 李青云在一旁面如死灰,却也不敢说话。本以为考上童生后和叔父摊牌,多少会加些筹码,没想到----他竟全不顾血缘,就如此把自己卖了。他却不自己想一想,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又有没有考虑过这个叔父。 谢文纯得知父亲对李青云叔侄的安排后也没说什么,照例读他的书,似乎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起来。谢松和崔氏还没有和他说院试过后送他去沈灼然那里的事情,怕增加他的压力----虽然夫妻二人暗自里都很有信心。当然,哪怕谢文纯没能考上秀才,他们也是会把谢文纯送走的,毕竟总不能为了太子,一直不让他出门交际。 然而不利的是,这一科院试的学政就是太子太傅、国子监祭酒大人邹青。 作者有话要说: 文纯还要面临一个打击。走过路过留下建议嘛~今天发现几个错别字?如有诡异的更新那就是蠢作者在捉虫 第16章 成见 院试在府城或直属省的州治所举行。主考官是学政,由皇帝任命进士出身的翰林院、六部等官员到各省任职,任期三年,任期内要依次到所辖各府、州去主持院试。此时天京任期上的学政就是邹青。学政一向是文官们追捧的官职,虽然官阶不高,却很有实惠----取中的秀才们,都要叫自己一声座师,等这批读书人步入官场,就是一批很大的能量了。 院试考两场,评卷由五百里外较远的书院山长或幕友当任。大晋有三大书院,白鹿书院、应天书院,和由沈灼然创办、新兴起的岳阳书院,当然对于岳阳书院,不少人还是有争议的。天京的院试,三大书院都有派人前来阅卷。 这次的考题经文、作赋都难不倒谢文纯,谢松也没和他说过学政邹青可能对他心有成见的事,是以谢文纯心态还算平和。第一场正试结束后,各童生们回家休息一天。第三日,还有副试,考杂文。 邹青出了一篇史论,“诸葛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安石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论”。这是谢文纯比较擅长的类型----他不擅长的是那些实用论,像这种大可洋洋洒洒引经据典的文章,可说手到拈来。 谢文纯写得顺畅之时,只觉面前停了一人。正是兴起,也没有抬头,只作不知,并不如寻常人一般见主考到自己身边诚惶诚恐,甚至写不出字来。其实这也可作两种解释,一种是淡定自若,另一种就是邹青认为的,太过自傲----连我这个主考也不放在眼里。又见谢文纯的字只能说中上,也不如何出挑,也没细看谢文纯的文章,只心说果真是有名无实,摇摇头走开了。 不说谢文纯默默回家等成绩----他连月来一直都不是很有精神,除了读书就是读书,简直像换了个人。邹青和三位书院来的老先生们,对童生们的试卷进行批阅。乡试及以上的考试有人专门誊抄一遍,院试却没这么多讲究。 学政邹青看过谢文纯的试卷,因此虽说糊了名,依然一眼认出。不过他还是较为认真的看了谢文纯的文章,心想倒有几分文笔,在卷子上画了个圈,意为中等。上好为三角,罢落为一斜杠。 转眼之间,就到了发榜的日子。这也是谢文纯第一次到现场看榜,和徐临溪、孔方、卢恒等人聚在一处,互相攀谈等待。 卢恒不是很愿意和徐临溪这种寒门在一起,即使徐临溪考得了之前两个案首,不过谢文纯相邀,也值得过来站到一处。“文纯,此番揭榜,不管成绩如何,都要去我们千山诗社走一遭,不许再推脱了。”千山诗社多由世族子弟组成,在谢文纯考上童生后就已经向谢府递过请帖了。 “一定一定。”谢文纯笑道。这种事情他母亲一向是支持的。 孔方在旁心下羡慕,也知这是自己这种出身的人一辈子都进不去的,就在这时有两行官差敲锣打鼓而来,当先一人全身红衣,手持红榜而来。 到得府衙门前,差役开始唱榜。秀才分三等,成绩最好的称“禀生”,由公家按月发给粮食;其次称“增生”,不供给粮食,“禀生”和“增生”是有一定名额的;三是“附生”,即才入学的附学生员。一等有十人。 “第一名,徐临溪!”徐临溪面色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