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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眼帘,发现梁敕正看着他,梁敖心头一凛,收敛了神情,淡声道: “话是这么说,多了二百艘战船确实增加了不少战力,可是派谁去。海军上的人才比陆军上的人才更难找,放眼朝中,还真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 “这个我也想到了,我挑了两个最合适的人选,让林江带来了,正好你也见见。”梁敕说。 梁敖皱了一下眉,满腹狐疑,他望着梁敕微笑的脸,心里泛起了嘀咕。他想破了脑袋,把朝中的所有将领都想遍了,也想不出梁敕口中的合适人选到底是谁,而且还是两个。 梁敕端起桌上的参茶,浅浅地啜了一口。 就在这时,侍卫林江突然进来,先请了安,表情严肃地道: “殿下,人带来了。” 梁敕点点头,示意让带来的人都进来。 梁敖疑惑地望向门口。 两个年轻的男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子身穿水绿色的粗布棉袍,自然卷的长发用方巾很随意地扎在脑后,他的右眼睛前戴了一只镶嵌着玳瑁的金边框架眼镜,单片眼镜,上面挂着花纹精美的流苏,相貌斯文,举止儒雅。立在他身旁的男子比他要高大许多,刚进门时,脑袋都快超越门框了,他穿了一件白色中微微发黄的陈旧袍子,眉清目秀,淡雅若星,只是他的脸色十分憔悴,泛着不正常的苍白,仿佛是在密闭的空间里生存了许久造成的。 梁敖惊诧万分。 来的人居然是已经被贬为庶民的安王梁故,和被终身囚禁在紫云殿的湘王梁效。 梁故和梁效皆浑身不自在,这不仅是他们在经历了重大失败更换了身份后第一次进入太子府,同时也是他们兄弟二人的第一次重逢,曾经的梁故和梁效最为要好,可是在彼此遭遇了惨败之后,他们都选择了对对方视而不见。 他们谁也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会被梁敕想起来又被强硬地突然带过来,他们的心里是十分排斥的,因为排斥,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去做。 这个时候,梁敖大概明白了梁敕到底想做什么,他的心情比刚刚更加复杂,扪心自问,他绝对不会像梁敕这样仁慈,同时,他也没有梁敕这么大胆。 梁故和梁效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梁敕坐在桌前,亦一言不发。 梁敖看了他们一眼,顿了顿,面向梁故和梁效,沉声道: “换了身份连规矩都不懂了,还不跪下!” 梁故和梁效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阵,梁故率先撩起袍摆跪了下来,低声道: “草民给太子殿下请安。” 梁效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下,笔直地站了许久,才弯了膝盖,不甘不愿地跪下去,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梁敕坐在桌前,他的表情很平静,他盯着跪在下面的人看了一会儿,淡声开口,道: “昨夜子时,科西国五百战船夜袭定宁港。” 梁故和梁效闻言,俱是一愣,他们已经消息闭塞许久,这件事他们都不知道。 “宋将军送来急报,请求援兵,蓬陵岛可以新派二百艘战船,但梁都的海兵衙门只能调出五万兵力前往平邑港支援。现在的朝堂上,没有合适领海战的人,若是早个二十年,慕将军和周将军是合适的人选,可惜慕将军今年已经七十五了,连周将军也年至七旬,派他们出去我属实不放心,年轻一些的又没有合适的。” 他自顾自地说着战况和朝中将领青黄不接的艰难,听的人完全猜不明白他的意思。 梁敕径自说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道: “老五,四年前科西国侵扰领海时,宋将军打退海匪的法子是你出的吧?” 梁效一愣,蹙眉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曾经师从慕将军,父皇也说过,诸皇子中你最擅海战,虽然你从未单独领过兵,但你参与过许多次清剿海匪的行动,也算是有经验了。而且你懂得科西国语,更明白科西国的人情风土,你也认识不少科西国中的权贵,现在,没有人比你更合适领兵出海。” 梁效一阵啼笑皆非,他还以为梁敕突然叫他来是要怎样折磨他,居然是让他领兵对抗科西国: “太子殿下,罪臣可是被皇上幽禁在紫云殿,终身不得离开。” “本宫知道,所以现在本宫以储君的身份向你承诺,只要你能够在不损害岳梁国国本的情况下使科西国退兵,若你功成归来,一旦本宫登基,本宫会赦免你的全部罪行,你还是湘王;若你不幸战死,本宫也会在登基之后恢复你的爵位,将你风光大葬。”这是梁效第一次说出“登基”这个词,这是一个大逆不道的词,但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却无比的有说服力。 梁效难以置信,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梁敕,有种滑稽的感觉。 “你倒是胆子大,你放了我,就不怕我助科西国灭了岳梁国么?”梁效冷冷地说。 “五哥!”梁故蹙眉,他再也忍不住了,出言阻止了梁效这种没有意义的挑衅。 梁效有点意外他还会唤他“五哥”,他略惊讶地看了梁故一眼。 “我还真没有觉得怕。”梁敕坦白地回答了梁效的问题,他淡声说,“阿效,你逼宫是为了做岳梁国的君主,不是为了卖国,我说的可对?或许你对梁家有许多怨恨,但你并不怨恨岳梁国,你说过的吧,你亦希望岳梁国变得强大。不管你多么不情愿,你是梁氏皇族的一份子,国在你在,国亡你亡;不管你有多么讨厌,你是我的弟弟,就算你幽禁在紫云殿,哪怕你被改了姓名,血浓于水,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 梁效没再说话,不知道梁敕的话他到底听进去多少,总之他沉默了下来。 “老七随老五出征,你若是能辅助老五逼退科西国,你就和老七一样。”梁敕继续说。 梁故微怔,诧异地望着他。 梁敕勾唇,似笑非笑地道:“老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科西国也有生意,这事我替你瞒着父皇。我虽不赞成父皇封锁海岸线禁止海上贸易,但父皇自然有他的考量,许多事情,不能急在一时,要从长计议。你是岳梁国的皇子,不管是商人属性也好,还是你觉得岳梁国难以生存也罢,流着皇族血脉的皇子,成天想着偷跑去科西国算怎么回事?这不是一则笑话吗?” 梁故看着他,面色略显灰败,破衣草庐,他以为他伪装的很好,没想到梁敕居然将他看穿了。 梁效吃惊地望着梁故,他不是商人,所以无法理解梁故惊世骇俗的思维,争权失败被贬为庶民之后梁故想的居然是遁走他国。 “为你们的国家、为你们的家族尽一次你们该承担的责任吧,尽管过去你们做了许多让本宫觉得非常荒唐的事,但是,本宫还是希望你们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