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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家族里出现这样的变故,梁喜她一定很难接受,如果她现在的表情是在强颜欢笑……苏烟有点担心她。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就是在散步,在走了一段路之后,不知不觉间,走回了先前一堆孩童堆雪人打雪仗的地方。 小孩们无忧无虑地在田野间奔跑玩耍,笑声响亮,很有精神的样子,似乎连冰冷的空气都被他们感染,变得热闹起来。 梁喜站住脚,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玩闹,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 不久,一只小雪团凌空飞来,正好砸在梁喜的胸口上,雪球破碎,弄湿了梁喜白色的貂毛大氅。 正在打闹的小孩吓了一跳,梁喜的穿着一看就是贵族家的小姐,平民对贵族是本能的畏惧,扔雪球的小男孩在同伴的猛推下战战兢兢地蹭过来,磕磕巴巴地问: “大、大jiejie,我错了,你、你没事吧?” 跟着梁喜的流萤火冒三丈,瞪起眼睛,刚要骂人。 梁喜摘去兔毛手套,笑嘻嘻地蹲下来,团了一团雪,向远处的一个孩子扔去,正中那孩子的胸口! 本来傻住了的孩子们现在更愣了。 梁喜趁他们发愣的时候,又团起一团雪,冲着过来道歉的孩子扬起来! 那孩子比较机灵,蓦地明白了她是想加入游戏,转身逃跑躲闪,可还是被梁喜手里的雪球打中了。 这一下所有孩子都明白了,孩子们快速团雪团反抗。 梁喜却不怕,以一敌十,很快就融入了打雪仗的战圈。 苏烟站在一边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故作老气横秋地叹道:“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其实他也不过比她大一岁而已。 苏烟含笑在一旁围观,他对打雪仗可没有兴趣,他并不想弄湿衣服。 然而梁喜却不肯让他如愿,就在他笑着旁观时,一只雪团冲着他的脸直直地飞过来,啪地砸在他的脸上,他连躲闪都来不及。 梁喜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 孩子们随声附和,也跟着大笑起来。 苏烟拨弄掉脸上的碎雪,忍住想翻白眼的**,看了一眼哈哈大笑的梁喜,他可不会认输! 他也加入了战圈。 ☆、第六百一四章 梁喜 冰冷的冬季,却因为游戏汗湿了衣裳。 到了饭点,孩子们都回家吃饭去了,银白的田野上,只剩下苏烟和梁喜两个人。梁喜坐在雪堆里,笑嘻嘻地平复了气喘: “好累!这些孩子真是淘气!” 在苏烟看来,淘气的人明明是梁喜。 “坐起来吧,地上很冷。”他对她说。 “不冷。梁都难得下这么大的雪,好有趣。”梁喜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吟吟地说,“你也坐下来。” 苏烟其实不想弄湿衣裳,可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梁喜似乎很喜欢雪,她穿得像一只小熊一样,在雪地里滚了一圈,俯趴在雪地上,用双手托住下巴。 “我七哥好像就住在那座山下。”梁喜指着北方被瑞雪染白的山峰,略带惆怅,轻声说,“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听说他现在住的地方很简陋。” “你去看过他吗?”苏烟问。 梁喜摇了摇头,淡淡地笑着,说:“七哥他已经被从宗谱里除名了,我怎么能去看他。” 苏烟望着她,她虽然在笑,可是表情看起来很悲伤,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 “五哥也因为逼宫被圈禁了,没想到五哥那么温柔的人,会做出那样的事,你说如果他成功了,他会不会杀掉父皇和我?”梁喜笑着问他,她是笑着的,可是她的笑容里尽是灰暗的阴霾。 苏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他抿着嘴唇,望着她。 “我其实想说是那些人带坏了五哥,可并不是那样的,我知道。”她垂下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苏烟望着她,他嘴笨,说不出能安慰人的好听话,可他是真的想安慰她。 他咬了咬唇,刚想开口,就在这时,十几个蒙面人从天而降,把两个人团团围住。 苏烟吓了一跳,梁喜亦吓了一跳。 荒郊野外突然出现一群人,这群人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歹人,此处人烟稀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群人若当真想谋财夺命,那他们还真是凶多吉少。 苏烟只想到了谋财害命。 梁喜却注意到了他们的打扮,他们的衣着各不相同,都是做普通百姓的打扮,和普通百姓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蒙着面。但是有一点这十几个人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的脖子上都佩戴着殷红的长巾,长巾的中心处绣着一只獠牙尖锐的黑色蝙蝠。 “血阴教。”她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吐出这三个字。 她的身体开始哆嗦,哆嗦得厉害,她坐在雪堆里,全身因为血液在这一瞬间突然沸腾而发软。眼前又一次浮现了不堪的画面,那些不管她想怎么甩掉,却始终甩不掉的肮脏画面。 赤红的血,很多的血,好像也是这样的冬天,天上漂浮着雪花,地上是红得刺目的鲜血,汇聚在一处,如同小河一样。好多的尸体,横七竖八,乱七八糟地躺在地上,躺在那里的有许多是时常会陪伴她玩耍的哥哥们。 “公主,快、快逃!”那个将她护在怀里浑身是血的大哥哥对她这样说,那是他在死之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惨呼了一声,锋利的长刀从背后一刀刺穿了他的脊梁,鲜血四溅,有几滴溅在她的脸上,她睁着一双呆滞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他。 大哥哥在倒下之后,她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人,那人面目凶恶,肌rou虬结,握着大刀,脸上还沾着她大哥哥的鲜血,他的脖子上挂了一块血红色的长巾,长巾的中心处绣了一只獠牙尖锐的黑色蝙蝠。 那人用肮脏的手抓住了她。 梁喜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她眼神空洞地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这伙歹人,牙齿用力地咬住嘴唇,苍白的嘴唇就快要被咬出鲜血来。她瘫坐在地上,下肢酸软,身体使不出一点力气。 苏烟以为她害怕了,虽然他也很害怕,可他是个男人,保护女人是他的责任。他吞了吞口水,咬着牙,张开双臂护在梁喜身前,用戒备的眼神瞪着那伙歹人。 血阴教众甫一出现,注意力全在梁喜的脸上,其中一个人咬牙切齿地道: “就是她!她就是武王的妹子,暴君的女儿!七*长老就是因为她才被杀死的!都是因为她!这个妖女!” 于是那伙人的面目越发狰狞。 “姑娘,快走!”流萤的表情凝重起来,抽出腰间长剑,迅如闪电地窜上去,剑锋凌厉地接下血阴教的进攻。 梁喜却仿佛没有听见流萤的话,她瘫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流萤和血阴教的人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