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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是雪乙庄附近,你住在阿味哥哥的雪乙庄,对吧?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她说话就像连珠炮似的,而且很愿意自说自话,有点吵,让本来就心情郁闷的苏烟头更痛。他耐下性子,半低着头,轻声回答: “草民要去海边。” “海边?这里离海边可是很远的,要翻过那座山!”梁喜指了指远处隐在晚霞中的高山,说。 “北边有个山洞,从山洞穿过去就能到海边了,不远。” “咦?我怎么不知道有山洞?” “是草民无意中发现的。”苏烟低声回答,心想她到底要问到什么时候,他已经想走了。 “公主,这位公子是?”梁喜的玩伴笑嘻嘻地凑过来,含羞带臊地问。 “关你什么事?”梁喜看了她一眼,笑眯眯地说,扭头对苏烟道,“居然有这么便利的山洞,我也要去看!” “啊?”苏烟惊诧万分。 “你们都散了吧,本宫还有事,杨卫,送她们回梁都去。”梁喜昂着下巴,用高傲的语气吩咐。 “是。”一个侍卫上前来,应了一声。 “你在前面带路吧。”梁喜将笑盈盈的脸对着苏烟,说。 这个公主怎么回事…… “公主,虽说路途不算远,可只是对草民不算远,对公主来说那可是一段不近的路。再说山洞里黑暗潮湿,公主千金贵体,钻山洞恐怕不合适。”苏烟努力注意措辞,认真地劝告。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在瞧不起我?”梁喜昂着下巴,不悦地问。 苏烟吓了一跳:“草民不敢!” “带路!”梁喜噘着嘴,用不高兴的语气一字一顿地吩咐。 苏烟:“……” 这个公主不仅任性,还有点神经质,每次碰见她,她的性格都是在跳来跳去变幻不停。 苏烟没办法,只得在前面带路。 梁喜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苏烟带着她,本来以为天黑都到不了,谁想到这个公主比他的步速还要快,在前面跑跑跳跳,把跟着她的侍卫耍的团团转,而她则爽朗地哈哈大笑。 苏烟觉得这个公主跟自己想的公主完全不一样,戏台上的公主都是优雅雍容温弱动人的,可是这个公主……难怪纯娘说唱戏的都是骗人的! 这一路是苏烟无法忍耐的热闹,他感觉他的海边冥想计划就要泡汤了。 穿越山洞时,梁喜也没嫌弃抱怨,反而兴致勃勃。也幸好这个季节已经没有rou眼可见的昆虫了。一切还算顺利,等到从山洞里钻出来,夕阳已经沉降大半,苍山的岩石将洞口外的海滩强行分割成了三角形,从这里望去,三角形的海洋宁静祥和,夕阳沉坠,落了大半在海水里,将蓝色的海染红了一大片,波光粼粼,绮丽动人。 洞口前的海滩并不宽阔,走不到三十步就已经走进海里了,海边不是沙滩,而是经过海水的万年冲刷形成的光滑圆润的碎石滩,轻软的鞋子走在上面,有点硌脚。 海水温柔地冲刷着海岸,翻滚起白色的浪花,清澈迷人。 “真的是大海呢!”梁喜开心的又蹦又跳,飞奔到海岸前,弯下腰,撩起一捧水,向前泼去。 苏烟在她身后看着她将这一系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搔了搔头发,这公主是真的……有点吵。 “亏你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梁喜回过头,笑嘻嘻地对他说。 “公主,山洞里的侍卫不要紧吗?”苏烟指了指山洞,忍不住问,把侍卫们留在山洞里站着不好吧? “他们会回去的,我让他们到那一头等我。”梁喜笑眯眯地说,又捧了两捧水泼向远处,然后岔开双脚,一手叉腰,另外一只手手搭凉棚望向海水里的夕阳,心情愉快地赞叹道,“景色真美!是个好地方!” 苏烟看了她一会儿,赔着小心,询问道:“公主,这个时辰,你不用回宫吗?” “不回,我今天外宿,要去住回香楼。”梁喜笑嘻嘻地说。 “咦?皇上允许公主外宿?”苏烟一阵惊讶,小心翼翼地问。 “允许啊,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梁喜得意洋洋地说,“不管我想做什么,父皇都会答应的。” “……原来是这样。”苏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讪讪地笑,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不咸不淡,便接着问了句,“公主今天是和友人出来郊游吗?” “友人?”梁喜一愣,笑问,“哪个友人?” “就是刚刚的那几位姑娘啊。那些难道不是公主的友人吗?”苏烟一愣,不解地反问。 “只是一起玩的玩伴罢了,想玩的时候招来一块玩,不想玩的时候就不玩了。公主哪有友人?像我这种脾气坏的公主就更不可能有友人了。”梁喜用在嘲笑他智商的语气抿嘴笑说。 说出这样寂寞的话她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忧伤。 苏烟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干笑着,不知所措。 “啊呀!”梁喜突然尖叫了一声,把他吓了一跳。 原来是梁喜的绸缎绣鞋太过轻软,她在跑跳的时候没有留意,一脚踩进碎石窝里,差一点崴伤了脚。等她把脚从石窝里拔出来时,伤脑筋地发现自己的绣鞋居然被一块尖锐的石头戳破了一个洞,她懊恼地说: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鞋子!” 苏烟被吓得魂飞魄散,三步并两步上前,慌慌张张地问: “公主可有受伤?” 梁喜被他问才想起来,单脚跳到旁边的岩石前,靠着,从裙摆底下豪爽地扯去袜袋,低头去检查自己的脚。 苏烟瞠目结舌,瞥了一眼她从裙子底下露出来的白玉小脚,迅速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破了点皮儿,不碍事。”梁喜检查完之后,说,接着,十分不爽地咕哝道,“可是鞋子坏了,这鞋子要怎么穿嘛!” 苏烟听了她的抱怨,不由得回头,正好看见梁喜赤着脚伸进鞋子里,然后一根白嫩的脚趾头就从鞋子的破洞里伸了出来,她摆动了两下脚趾头,似觉得有趣,咯咯地笑起来。 苏烟:“……” “这可怎么是好?”笑过之后,梁喜又开始发愁,伤脑筋地说。 苏烟看了一眼她的绣鞋,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一只精巧的针线包,说着:“公主如果不介意,让草民帮公主缝补一下吧。”他说着,蹲下来,小心地将地上的绣鞋捧起来,“请公主恕草民无礼。”他从针线包里取出颜色相似的丝线,穿好了针,借着夕阳的余晖,靠在岩石上,仔细地缝补起来。 梁喜满眼惊诧,瞪圆了一双大大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中熟练的针线活计,过了一会儿,惊叹道: “好厉害!你比我的针线活还强呢,你去给我母妃当女儿,我母妃一定更喜欢你!” 苏烟笑笑,虽然她的话有点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