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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梁敖语气轻淡地说,“等科西国的人走后,我再去探望太子哥,太子哥的伤虽险,万幸平顺,只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太子在鲁南遇险时……本来回不来的,关键时刻,是冰泉宫的人救回了太子殿下,冰泉宫的人抄了整个鲁南省的衙门。”薛贵妃欲言又止,顿了顿,轻声说。 这件事梁敖并不知道,他愣了愣,眼底掠过一抹暗色,停顿片刻,他含着笑说: “太子哥去赈灾查案,父皇派了冰泉宫的人暗中保护,父皇到底还是最心疼太子哥的。” “你父皇自然是心疼太子殿下,可是,冰泉宫的人为什么要在太子殿下身受重伤之后才出手?” “母妃以为是为何?”梁敖笑着问。 “你父皇直到现在依旧是想把皇位传给太子的。”薛贵妃望着他,说。 梁敖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微微收了一下扬起的唇角: “太子哥是嫡长子,英明贤德也是岳梁国公认的,他做父皇的继承人原本就名正言顺。” “阿敖……”薛贵妃望着他,眼里多了几分垂怜,她虽然不讨厌太子,也认可太子的贤德,可在她的心中,她还是认为她的儿子更合适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母妃是怎么知道冰泉宫的事的?”梁敖似笑非笑地问。 “瑞王妃。”薛贵妃沉默了片刻,低声说。 “母妃和瑞王妃真不是一般的亲近呢。”梁敖笑着说。 “因为是一块长大的。”薛贵妃轻声道,似叹息了一声。 梁敖笑笑,每一次他询问母亲,母亲都是这么回答他的。 “母妃。”他看着她,突然唤了一声。 “嗯?”薛贵妃温和地应了句。 “我最近越发觉得,上一代似乎有很多事情一直在瞒着我们,即便是太子哥,也有很多事是不知道的。”梁敖望着她,勾着嘴唇说。 薛贵妃微怔,她笑起来,柔和地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梁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低声笑道:“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薛贵妃用笑笑将这话掠过,什么都没有再说。 …… 科西国王子悻悻地归国去,本以为会以最威风的赛果结尾,没想到演武会居然以他们国最强壮的勇士被岳梁国的一个女人打败告终,这些可恨的岳梁国人到最后都不肯让他再看他的梦中女神一眼,他早晚会炮轰这片国土,你们等着瞧! 岳梁国人自然不会知道他心里正盘算着要炮轰岳梁国,就算知道也无所谓,只要现在不打就行,他们需要这种短暂的和平。 科西国人顺利离境,让整个梁都都松了一口气。 于是,收拾鲁南省被提上日程。 听说太子殿下在鲁南查案时被当地为求自保的官员抱团刺杀,胆大包天的行径令皇上震怒,鲁南省的官员从布政使开始被一撸到底,瑞亲王带领世子爷亲自率兵镇守,开始清理整个鲁南,顺便扑灭因为天灾开始出来蹦跶的血阴教余孽。雷厉风行的动作让不少人想起了上一次的抄家行动,不禁暗叹皇上的血腥手段果然是间歇性发作的,当人们习惯了皇上温和仁慈的做派之后,一次大规模的血洗终于让他们记起这位整天笑微微的君主当年可是血洗皇宫杀光了所有兄弟弄死了自己亲爹的人。 鲁南省并没有因为当地官员被一撸到底就停止运作,主要官员在圣旨颁布之后立即到位,次要官员也在一个月内全部上任,闪电般的速度让不少人都在怀疑,皇上的这次血洗是早就谋划好的,要不然怎么前脚刚撸了地方官,后脚继任者就上岗了。 梁都中凡是和鲁南有关的人都开始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牵连。 在诡异的气氛下,重伤的太子伤势一点一点好转,可他依旧闭门谢客。 太子府。 重兵把守的寝殿中。 梁敕身穿中衣,以软枕垫高头部,半坐半卧在锦床上。因为大量失血,直到现在,他依旧面色青白。他抿着嘴唇,沉默不语。 华丽的锦床边上,摆了一把鸡翅木雕云海游龙的椅子,梁铄坐在上面,淡淡地望着他。 梁敕的卧室和他这个人一样,干净简洁,清朗光明。屋子里没有多余的摆件,采光极好,就连梁铄也十分喜欢他房间中阳光透过窗纸尽数照射进来的明亮。 父子二人静默了许久,梁铄望着他,低声问: “还要犹豫吗?” “不,我没有犹豫。”梁敕终于开了口,他抬起头,目光坚定,他认真地对他说,“父皇,我不想踩着自己弟弟的尸体登上皇位。” “顾及骨rou亲情没有错,可是当人被野心利用时会变得和兽没有两样,甚至比兽更加卑劣,那个时候,他们不会把你当成兄长。” “他们怎样想我无法左右,可是我没有办法杀掉自己的弟弟。” 梁铄笑了一声:“所以,你是打算等他们良心发现,还是等他们一个一个过来拿你祭刀?” 梁敕被父亲嘲笑了,父亲的话他听着有些刺耳,他不知该说什么,复杂,又有点羞愧,他低下了头。 “阿敕,我没说让你杀了你弟弟,你们都是我的儿子,骨rou相残作为你们的父亲我最不想看到。可是你要明白,纵容是罪恶,连自己的弟弟都无法降服,连弟弟都无法为你所用,这样的你没有资格接管一个国家。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只会优柔寡断以‘亲情’为借口掩饰软弱的你,成为不了真正的帝王。”(。) ☆、第五百八二章 决胜赛的三人 梁敕并不天真,只是他的想法和别人不一样罢了。 在外人看来,他是个仁慈又固执的人,他常常在人们认为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较真,又会在人们认为应该发怒甚至是报复的时候选择大度的原谅,这并不是说他不会看气氛一味的固执己见,他只是一直在坚持他认为的正确而已。 他不能容忍任何犯罪,不管是谁,只要犯了罪行,哪怕是最微小的罪行,都应当受到严惩。因为这不能通融的性子,他得罪过许多人,这一点他心知肚明,没有因为得罪人遭遇灾祸,完全是因为有父皇在撑腰,这一点他也知道,可是他改不掉这种固执。 和这一点固执完全相反的是,他似乎很轻易就能够原谅,原谅那些和自己作对的,原谅那些伤害过他的,原谅那些犯过愚蠢错误的。人们说这是因为他性子好,也有人说他是在以德报怨。可真相是他并不在乎别人针对他,只要那个人没有犯罪,能够很好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即使对方和他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他也不会去强行改变对方的想法,将自己的思想强加给对方。他能够容纳百家齐放,哪怕那个人和自己的想法相佐。 他已经不止一次被思想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