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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答姑娘!” 没想到青年也姓苏,在这种情况下能遇上同姓之人感觉是一种微妙的缘分,苏娴对他更觉得亲切,问: “你这么急着进城,城里有亲人在吗?” “不,我不是来探亲的。”青年的眼里突然迸射出慑人的恨意,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我是来敲登闻鼓告御状的!” “……”苏娴在不经意间就听到了这则极为震撼的宣言,愣住了,重复了一遍,“登闻鼓?你是说皇宫门前挂着的那只鼓?” “须有冤情才能敲登闻鼓,你有何冤情?”梁敞突然开口问。 青年一愣,望向梁敞,表情充满了戒备。 苏娴看了梁敞一眼,对青年笑说:“这一位是文王殿下,是皇帝陛下的儿子,有什么冤情你可以跟他说,也许会比你去敲登闻鼓更省力气,当然了,只是也许。” 她介绍他时说的不伦不类,梁敞心里很不爽,当着外人的面又不愿意跟她一般见识,没理她的话茬,负着手,用虽然高高在上但给人的感觉是很亲民的眼光看着青年。 苏娴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身的“王霸”之气,这时候倒是像个王爷,就是这样一本正经地盛气凌人的形象,最容易让人产生想要狠狠去撕碎的欲/望,想看他坚硬的伪装下放纵的表情。 即使梁敞没看她也能觉察到她毒蛇信子一般的目光,那种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湿湿黏黏地舔遍了全身的感觉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青年在得知面前的人居然是皇子时,一颗心大起大落,之前的种种磨难在这一刻都尘埃落定,仿佛备受折磨的人生在这时终于走到了终点,历经了各种黑暗终于重见光明,他激动得差一点哭出声来,就在床上,他忍着疼痛拖着重伤的腿,冲着梁敞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泪水纵横: “求殿下为草民之妻做主,刑部尚书之子杨林***贱内不成四处散布谣言辱骂贱内,贱内为此惶惶不安终日以泪洗面,草民不敢与那杨林抗衡,只得连夜带着贱内逃离家乡想要逃去杨林找不到的地方,哪知道杨林居然追了上来,将草民打成重伤,贱内也不知道被他掳到何处去了,求殿下为草民做主,严惩恶徒,将草民之妻找回来!求殿下做主!” 他一边说一边哭,哭到最后几乎脱力了,双手撑在床板上,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苏觉和妻子吴氏就住在离梁都不远的秋葵县,苏觉已经考中秀才,一边在私塾教书一边继续攻读准备考取功名,妻子吴氏是秋葵县有名的绣娘,绣活精致,很受欢迎,夫妻二人成亲不满二年,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虽然生活不太富裕,却也平静。 然而一切都在两个月前被狠狠打破,刑部尚书的独子杨林与友人去秋葵县游玩,看中了正要往绣楼送绣活的吴氏,先调戏后引诱,都没有成功,那杨林恼羞成怒,见吴氏不从他,干脆散布谣言说吴氏与人****原本是想令苏觉相信谣言休妻,自己再趁虚而入,没想到苏觉是个痴情的,不仅没相信流言,反而在问明情况后带妻子悄悄搬家了。 恼羞成怒的杨林怎么可能会放他们离去,连夜带人追赶,就在昨天夜里截住本来想从海港渡船往东走的夫妻二人,把杨林打成重伤扔在路边,吴氏则不见了踪影,这种情况下肯定是被杨林掳走了。 如此明目张胆地强抢民女,苏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说,自从重新修订过之后,她一直以为这种事只会出现在老一辈的记忆中或者戏台上的苦情故事里,看来她也天真了。(。) ☆、第五百二十章 分歧 苏觉状告杨林强抢民女的案子让梁敞有些吃惊,毕竟他只是过来慰问灾民的,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一桩案子。不过刑部尚书之子强抢民女,还将女子的丈夫打成重伤,这种事发生在朝臣之子身上,就律法来说已经算是一件十分严重的案子了,因为岳梁国的律法规定,为官者纵容亲人犯罪会罪加一等。 梁敞应了下来,安抚苏觉,让他放心,表示这件事一旦查实,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至于吴氏,他也会在查明白之后替苏觉找回来。 梁敞没有一点犹豫就答应下来了,苏觉完全没有想到申冤的事情居然会这么顺利,忽然觉得自己被打断腿都是值得的,如果不是被打断腿让人捡回来,他也遇不上文王殿下,自己拖着伤腿进京告御状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守着登闻鼓的官员会不会凶恶,皇上日理万机会不会理会他的冤情…… 苏觉激动又感动,泪如雨下,拖着伤腿跪拜梁敞,一遍又一遍地重重磕头,千恩万谢,当牛做马的说词说了一遍又一遍。 梁敞上前将他扶起来,噙着亲切的笑意,安慰了他几句。 苏觉越发感动,泣不成声。 卢硕亦敬服不已。 只有苏娴一如往常地盯着梁敞看,梁敞觉察到她的目光,下意识低头,和她对视一眼,却发现她看他的表情是似笑非笑,这样的表情落入眼底,让他有些不舒服,就好像在研究他似的,他皱了皱眉,没再看她。 当务之急是先处理苏觉的伤,在卢硕的劝说下,苏觉同意先让卢硕帮他看伤,毕竟腿骨被打断是很严重的,如果不及时处理,会影响日后行走,甚至可能落下残疾。 卢硕给苏觉治伤,梁敞就先出去了,出了帐篷,径自向前,走进不远处一座用于储物的帐篷里,侍卫白枭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梁敞站在空无一人的帐篷里,扬着头,似在思考什么。 白枭候在一旁,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努力了半天却没能忍耐住,白枭上前一步,低声劝道: “爷,这事爷不好管。” 梁敞瞥了他一眼。 “爷你不会真忘了吧,那杨林公子可是二殿下的小舅子,就算二殿下不把这个小舅子当回事,可杨尚书二殿下正用着呢。”白枭说。 梁敞盯着他,直到把白枭盯得两腿发软开始冒冷汗闭紧嘴巴不敢再说话,他才冷冷地道: “就你知道!” 原来王爷是记得的,白枭低下脑袋,退后半步,闭紧了嘴巴。 梁敞回过头去,就在这时,苏娴从外面走了进来。 白枭一愣,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了看在他看来对主子来说是头号危险人物的苏娴,决定原地不动,他戒备地瞪着苏娴,生怕她会把自家主子怎么样了似的。本来他是想表忠心的,可是戒备了半天,一回头,却发现自家主子正冷冰冰地瞅着自己,于是白枭摸了摸鼻头,很识相地退了出去。 帐子里只有苏娴和梁敞两个人,苏娴站在帐子的入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听墙角?”梁敞看着她问。 “怕被听见就别在这里说啊。”苏娴道。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