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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四姑娘。”梁敞愣了一下。 “文王殿下万福。”白四姑娘声音很柔,像刚出生的黄鹂鸟,悦人却青涩。 “你怎么会在这儿?”梁敞问。 “水琴从外祖家归来。路过天然居口渴,便上来喝杯茶。听掌柜的说殿下也在,水琴就过来打招呼了。”白水琴是一个很有气派的女孩子,虽然面对的人是九皇子,她依旧从容不迫,宠辱不惊。 因为梁敞刚才一生气把房门大敞开,即使他站在门口堵着,苏娴仍旧能从空隙间看到站在门口的姑娘,她单手托腮坐在桌前,用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打量着白水琴。 就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梁敞扭过头去,映入眼帘的素裙女子让他突然有一种头皮发麻腹背受敌的感觉。 来人是挂着文王府如夫人头衔的丁芸。 丁芸在看见白水琴时愣了一下,旋即半垂下头,敛了神色,恭恭敬敬地请了安,又向白水琴问了好。 白水琴雍容大方地回了一句礼。 “你来做什么?”梁敞皱了皱眉,问丁芸。 他的语气不太好,丁芸心中一惊,慌忙说:“回殿下,娘娘派了崔公公来请殿下进宫去。” 梁敞一愣,皱了皱眉,淡淡说:“知道了。” 这会子总算恢复了一个王爷应该有的样子。 苏娴看得无趣,站起身,并不在意门外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从容地经过梁敞身旁,盈盈福了一礼,也不说话,旁若无人地离开了。 梁敞:“……” 苏娴一个人从天然居出来,马车夫将马车赶过来,笑问: “娴姑娘,你的事办完了?” “办完了。”苏娴盈盈一笑,回答说。 “那还逛城里吗?”这马车夫是雪乙庄派给苏娴的,因为苏娴总出门,马车夫对苏娴的喜好已经摸清了。 “不逛了,今天直接回去吧。”苏娴说,踏上脚踏,登上马车,钻进车厢。 刚在车厢内坐稳,只觉得马车前端往下沉了一下,紧接着车帘子被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钻进来,稳稳当当地坐在她身旁。 苏娴看了他一眼,没做声。 梁敞在车厢内坐稳之后,吩咐车厢外面的马车夫:“走!” 马车夫认得这是文王殿下,也不敢怠慢,扬起鞭子,催促马匹赶路。 苏娴皱了皱眉,看了梁敞一眼,沉声道:“我要回雪乙庄去,与殿下不顺路。” 梁敞没看她,轻描淡写地说:“本王要去一趟桐城镇,先送你回雪乙庄。” “这马车是雪乙庄的。” “啰嗦。”梁敞没好气地说了句。 苏娴便不再说话。 沉默了良久之后,梁敞突然开口,对她说: “本王大概要成亲了。” “……和刚才那位姑娘?”苏娴漫不经心地问。 “嗯,她是二哥母妃的外甥女,父亲是宁荣侯,长兄是兵部侍郎。” “……哦。”平淡的反应。 梁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反应,他猜测过许多反应。装傻充愣,顾左右言其他,甚至是直接将他扑倒。却唯独没有想到居然只是一个轻描淡写的“哦”。他突然就有点恼火,虽然不知道这恼火来自何处,可是他就是觉得恼火,他突然就阴沉了一张脸,冷声道: “你弟弟的事我会处理,所以,今后不要再让人送字条进府了。我很忙,没那么多空闲陪你瞎胡闹。” 苏娴半晌没说话。双手抱胸望着纱窗外,过了一会儿,轻描淡写地问: “日子,定了吗?” 她想问的只有这个吗? 梁敞气得想吐血。于是脸色越发阴沉,他硬邦邦地回答:“没有。迎娶王妃的日子要交给礼部拟定。” “是么。”她淡淡地说,还是没有回头。 居然面不改色,所以说,这个女人一直以来都是在耍他吗? 梁敞黑着脸,咬牙切齿。 “殿下。”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唤了一声。 “做什么?”梁敞没好气地问。 “在成亲之前要不要和我睡一次?”她看着他,淡声问。 “……你说什么?!”梁敞的神经又一次炸开了,和她交谈他会夭寿无数次。 “成亲后就没机会了。我是不会碰有家室的男人的。”苏娴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 这种仿佛“老子绝不碰花楼窑姐”的高高在上感究竟是怎么回事,真让人生气! “哼。这算什么,给自己抬高身价,这会子才想起来装正经,你是想告诉本王你不是随便的女人么,这种话也太没有说服力了。”梁敞冷笑着嘲讽。 “并不是。”苏娴淡淡否认,淡淡地说。“我只是对戏耍有家室的男人感觉到厌烦,男人一旦成亲。脑筋就会变得愚蠢,我不喜欢愚蠢还不自知的男人。” 戏、戏耍? 她果然是在戏耍! 梁敞脸色更黑,冷冰冰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质问:“你究竟戏耍过多少男人?” 苏娴望着车窗外,安之若素,没有回答。 梁敞越发火大,怒声追问:“你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吗?” 苏娴回过头,望了他一眼,车厢内低矮,于是她弯下身子,顺着柔软的座椅爬了过来,爬到他面前,依旧保持着匍匐的样子,这姿态在狭小的空间内显得异常妖冶,脊背的曲线优美,脖颈的线条修长,四肢的轮廓纤细,越发显得前面峰峦起伏,后面浑圆挺翘。 梁敞的心跳又开始加快,眼前的这个分明是一头在时刻觊觎着他的母豹子,还是一头最最名贵最最凶野的金钱豹。 喉结不由自主地滑动了一下,他的气势有些弱,躲避开她“凶猛”的眼神,他故作冰冷地问: “做、做什么?” “奴家是官人的第几个女人?”她匍匐在他面前,没有在笑,语气里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妖冶柔媚。 她身上的香气存在感极强地扑过来,让梁敞的脑袋发白,竟然没听明白她刚才问的是什么。 “该不会是第一个吧?”她的语气里透着愉悦,望着他微微茫然的表情,似笑非笑地问。 “什、什么?”她身上的味道是一种十分特别的香甜,甜得柔媚,甜得感性,甜得妖冶,甜得诱人,他还是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因为她太近了。 下一秒,一双柔软的唇突如其来地覆了上来,落在他的双唇上,那股诱人心跳的香甜味道随之变得浓郁起来。 她是突然扑过来的,在扑过来的一瞬,梁敞的嘴唇被撞得有些刺痛,他瞠目结舌,瞪圆了眼睛。 太凶猛了! 他在心里想。 好在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他的惊愕并没有持续太久。 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浓郁香甜在诱惑他。 唇上微微发麻,这细微的麻痹感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