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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苏婵这么说也吓了一跳,难以想象一向乖巧听话的苏烟居然会出入赌场。可是她比苏娴淡定,当然了。内心深处对于苏烟出入赌场这件事她还是很生气的,她沉下眸子,肃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明白。” 苏婵看了她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件事并不难以理解,苏烟在进入如文学院后很不适应。周围的同窗全部是梁都的贵族子弟,纵使因为有回味的交代学院里的院长和师长都对他很关照,可是这样的关照非但没有为他带来好的效果,反而是让苏烟在同窗中倍受排挤,说白了学校也是一个圈子,在每天都要生活的圈子里被人狠狠地排挤,这绝对是一件难熬的事。 然而也不全都是欺负他的,在这种每天被排挤和无视的气氛里,突然有一个人对他很亲切,那感觉简直就像是快要渴死的人遇到了甘露一样。振奋、激动、开心、感动,于是苏烟理所当然地成了那个人的小跟班,那个人就是傅国公府的七少爷。一个名叫“杨义”的纨绔。 杨义最开始时对苏烟真的很亲切,在几乎整个学院都对他排挤的时候,是杨义先向他伸出了友谊之手,带他读书,带他出游。杨义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纨绔,他虽然吃喝玩乐,但是课业并不差,在才人如云的如文学院里他的成绩也是能排的上号的,苏烟对他的学问很崇拜。同时对他的友好亦很是感激,不管杨义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而杨义似乎也很喜欢苏烟,走到哪都带着他。在苏烟受人欺负时也会挺身而出,替苏烟教训那帮欺负人的学生。 苏烟对杨义很是敬慕,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兄长,无论杨义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 如文学院的学生都是住宿生,友谊来得突然,朝夕相处之后升温得自然也很迅猛。 苏烟把杨义当成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 不久杨义带着苏烟去了桐城镇,这不奇怪,杨义是一个出身富贵的纨绔子弟,不出入赌场花楼才不正常。苏烟是陪着杨义去的,他并没有想去赌钱,可是他本就是个面皮薄的,又架不住杨义这个唯一的好朋友对他威逼利诱,以绝交相威胁,到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在赌桌上下了注。 赌钱这种东西十赌九输,等到苏烟把身上的钱全部输光之后,杨义便将自己的钱借给苏烟继续赌,苏烟因为把所有的钱都输光了,心里是满满的愧疚,见杨义肯借钱给他翻盘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也怪苏妙没教过他赌场这玩意儿根本就不可,能让客人赢,在赢了几把之后苏烟把杨义的钱也输光了,好在他最后还知道收手,在向杨义借了一百两之后没有再听从杨义让他继续翻盘的劝说,认了输。 不过毕竟是借了钱,他在最后还是给杨义签了一张一百两的欠条。 过后他很为自己将本钱都输光了这件事懊恼,同时又为如何还上杨义的那一百两感到焦心,正当他绞尽脑汁心急如焚时,一次意外让他看清了杨义的真面目。 那日苏烟去宿舍找杨义时,在宿舍外面听到杨义跟几个常常欺负苏烟的同窗们的谈话,原来以前欺负苏烟的那些人都是被杨义教唆的,杨义最看不惯的就是苏烟这种关系户,还说苏烟柔柔弱弱像个娘们儿让他看了就恶心,他就是想好好教训苏烟一番,带苏烟去赌场也是,因为他知道苏烟日常节俭,所以才带苏烟去赌场,撺掇他赌钱,本来想让他输个精光再欠下一屁股债,可惜苏烟到最后没上钩让他很遗憾。 苏烟目瞪口呆,没想到对自己最亲切的那个人居然是把自己往死里欺负的主谋。 这之后苏烟偷听的事被当场发现了,面对苏烟的质问,杨义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一改往日的亲切和善,面孔变得凶恶起来。输了钱也就罢了,苏烟脆弱的心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友情上的背叛,赤红了眼,跟杨义打了起来。结果自然是被一群看不起他的同窗狠狠地揍了一顿,幸好导师及时赶到把几个人拉开。 苏烟带着一身伤回来,说什么也不肯去学院。 那两天正赶上苏妙和苏娴没在家。苏婵在家,苏烟拉着苏婵的手死活不让她告诉苏妙和苏娴。苏婵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回头苏婵因为咽不下那口气,只身去桐城镇,分三次去的,把苏烟输掉的钱全赢了回来,因为去的次数多了,又次次都赢,终于引起了逍遥坊的注意。所以才出现了今天这一幕。 “我本来想去收拾一顿那个叫杨义的小子,可毕竟是傅国公府出来的,我去揍他一顿倒是简单,之后的事就不太好收场了。”苏婵因为有点生气,说起话来硬邦邦的。 苏妙和苏娴坐在椅子上,一同蹙着眉头,半晌,苏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苏婵道: “你也算有点长进,知道有些祸事不能惹。” “是窝囊吧”苏婵哼了一声。对自己的退缩很瞧不起,可是她不想给家里惹事,揍人一顿是最容易的。可是她总不能让家里人给她收拾她把人揍了一顿之后的烂摊子。 “人活着就是窝囊,不管是谁都有必须要遵守的规则,选择遵守了就是窝囊,可不遵守又不行,这就是人生。”苏娴语重心长地说。 苏婵直直地瞅着她,手在胳膊上搓了两下,像是在拂去一层鸡皮疙瘩。 苏妙沉默了良久,用手抚摸着额角,长长地叹了口气。 苏娴扬起细长的眉。过了一会儿,亦幽幽地叹了口气:“咱们家的这个小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人呢” “你不要太刻薄了,烟儿他本来就性子软弱。如文学院又都是皇亲国戚,被大家伙一起排挤的滋味你是没尝过。”苏婵一脸不悦地说,她虽然对苏烟亦不苟言笑,可是内心底她是很疼爱苏烟这个弟弟的,这可能与她是老三他是老四有关系。 “我没尝过你尝过”苏娴不屑地说。 “当然尝过,因为我不穿裙子,一整条胡同的臭丫头全都欺负我。”苏婵现在提起来仍旧是一脸厌恶。 “然后呢”苏娴凉凉地问。 “我把她们挨个揍了一顿。”然后她就被她娘揍了一顿。 “你的方式过于简单粗暴,这种方式是不适合作为成年人活在这个世上的。” “啰嗦,你没被人排挤过,你又知道什么” “怎么不知道,我当年在孙家的时候,孙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待见我,老娘还不是在孙家过了十几年。”苏娴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对苏妙说,“宁乐和文书也在如文学院,只怕他们两个人的境遇还不如苏烟那个没出息的,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就能稳稳当当地呆在学院里,偏偏苏烟那个没出息的就会受人欺负” “你怎么知道文书和宁乐没受欺负,他们说不定被欺负得比烟儿更惨。”苏婵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