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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牙疼的表情看着不远处正在“行凶”的姐妹三人。 苏妙、苏婵姐妹俩将一个被揍得连亲娘都认不出来的男人按在地上,苏娴双手抱胸,一边往下踹一边不屑地说: “满身假货还想泡姑娘,泡姑娘也就算了,你倒是真诚点啊,装什么地痞流氓!连泡姑娘还用强的这么没用。我都替你丢人!你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干脆去投胎吧!” “jiejie,大姐,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我只是看你脸美身段儿美想请你喝杯茶!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三位jiejie你们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哎呦喂,肋条骨断了!jiejie,你就饶了我吧!”乌眼鸡似的男人咧着一张嘴欲哭无泪的哀求,好不可怜。 “这……”梁敞不知道该说什么,短短一天时间,他好不容易才养成的三观已经彻底崩塌。 回甘呵地一笑,这笑容却没掩盖住他抽搐的嘴角:“三儿,这家子人好像很危险。”二哥开始担心你的未来了。 回味无语抚额。 …… 苏州城外是一片广阔的农田,晚风清澈,大地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星辰密布的天空中飘着点点浮云,越发显得幽邃深远。汩汩的河溪在月光下流淌,站在山坡之上,远远地,能够看到一处灯火通明的雅致田庄。田庄的四周是大片的田地,插秧的水田平整得像镜子一样,明镜般的水田和弯弯曲曲的田埂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美丽而幽深的画面。田埂的南边是一大片蔬菜地,地里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这个时节有不少蔬菜已经发芽开花。 梁敏牵着马在山坡上站了一会儿,顺着坡道走下来,来到田庄的大门前,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伯迎上来,亲切地笑了句: “世子爷来了。”接过他手里的马,“世子爷可曾用过晚膳,老奴这就让人准备一桌饭菜?” “不用了。”梁敏淡声阻止,轻声问,“夫人可在?” “夫人正在田里,刚刚有人来报,试种的包菜田出了点问题。”福伯含笑回答。 梁敏点点头,转身,向着包菜田的方向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一片苍茫的夜色里。 “世子爷怎么又来了?”一个嘴角长了一颗媒婆痣的中年妇人出现在福伯身旁,尖声尖气地说,“他又不是夫人生的,夫人不喜欢他他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比咱家小少爷来得还勤,他又不是没有亲娘。咱们夫人也是,心里不喜却也不说,那可是魏心妍的儿子,每看一眼那心窝子还不得跟被针扎似的,夫人何苦来对他和和气气的……” “多嘴!夫人的想法岂是你能猜的,魏心妍是魏心妍,世子爷是世子爷,况且世子爷也不是坏人。”福伯训斥道。 “好好好,你们都是宽宏大度,只有我小肚鸡肠,行了吧,哼!”福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水桶腰一扭,走了。 福伯望向通往包菜田的方向,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望无际的包菜田,在夜色下已经看不清本来的翠绿色,就快要收获夏季蔬菜的时节,包心菜已经长出了形状,一层一层包裹成一只溜溜的圆球,许许多多的小球整齐地排列在田埂的两侧,光滑圆润,很是喜人。 梁敏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蔬菜,却还是有点新奇,也不知道这种叫“包菜”的蔬菜什么时候才能上市,并在岳梁国大面积推广。 事实上他对田地对蔬菜并没有太多兴趣,但不知为什么,每一次在心情烦躁时踏进菜田,他的心都能神奇般地平静下来。 前方,一盏灯笼悬挂在一根竹竿上,如一点萤火。 他走过去,见有一女子正蹲在地上仔细翻弄着包心菜,并借着灯光在一个小本子上做记录。 这是一名颀长纤细的女子,即使是在浓黑的夜色下亦能从她莹白如玉的耳廓上感受到她洁白剔透恍若月光的肌肤是何等的柔嫩,这样的一个女子,却穿了一件将自己完完全全包裹住的黑色长裙,高领,窄袖,线条简洁的裙摆,玄黑色的长裙上只有比裙色更深的墨色暗纹,一双纤长的手,手部肌肤被两只黑丝绸手套覆盖住,乌云般的三千青丝在脑后高高地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不需要任何首饰作为点缀,浑然天成的优美动人。 她以黑色的面纱遮面,看不清她的表情,更看不见她的长相,唯能看见那一双恍若长眠于冥界中千年寒潭般幽沉不见底的漆黑眼眸,深邃,幽暗,冰冷,不见半丝光亮。 十岁那年他第一次见到回香,她就是这样的装束这样的表情,二十几年来一直不曾改变过。(。) ☆、第二百六三章 不寻常的气息 梁敏立了片刻,双手抱掌前推,躬身,深深地行了一礼。 回香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径自向前走去。 梁敞无声地跟随她,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田边一座简单朴素的小房子里,小房子是用砖瓦盖成的,是给田间劳作的人临时休息用的,不大,却从火炉到茶盏一应俱全,窗明几净,清新整齐,怀着nongnong的田间雅趣,是一处很难得的清静之所。 房间的南窗下一张红木方桌上,红泥小炉正在用文火静静地煲着一罐汤,属于山药排骨汤的味道幽幽然地飘出来,弥漫在室内,令整座房间都陷在一片温润祥和的气氛里。 回香在桌前坐下来,取了一只白玉碗,从冒着腾腾香气的汤罐里舀了一小碗汤,无声地放在对面。 梁敏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笑: “为何我每一次来香姨都会提前知道?” 回香不答。 梁敏也不在意,在桌前坐下来,端起汤碗,眨眼间就喝去了大半碗,双手搁在桌上,捧住温热的白玉瓷碗,笑道: “好喝。” 回香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仿佛不会说话一样。 梁敏沉默了一会儿,向门外看了一眼,接着笑说: “我看到田里的包菜已经长出来了,那些都可以吃了?”他问她。 回香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自黑色的薄纱下开口,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不行。”好像并不想回答似的。 她的声音是一种说不出的古怪,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悦耳,但也够不上难听。不是时下备受追捧的莺声燕语,介于男女之间的中性嗓音,略微沙哑,气息里含着似有若无的虚无,明明是面对面发出来的,却仿佛是从不知是何处的深远之地发出的,每一次听都会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地轻颤两下。 “为何?”梁敏对她的冷淡习以为常。继续笑问。 “难吃。” 简明得不能再简明的答案。看来这种蔬菜还要再试种一段时间,梁敏点了点头,旋即低了下来。去看玉碗里的残汤。 “香姨,”过了一会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