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0
。满坛香在做法上亦很繁琐,把食材洗净依次处理,将猴头菇泡水等胀开后加醋盐再煮一次,捞出挤干水分,撕成大块,用盐调味后,沾薄薄一层干淀粉备用。素鸡、素rou、素羊rou切块,将香菇、泡软的栗子、削去外皮切成中块的芋头分别下油锅,炸至金黄色捞出。竹笙切段,放入滚水中至水再次沸腾时捞出沥干。笋切长段,倒入滚水中焯烫片刻。取出一只酒坛,将焯好的白菜铺在坛底,再将素料和炸过的材料依次平铺在上面,取高汤注入酒坛内,约八分满,以鲜荷叶封住坛口,隔水蒸至食材全部成熟。 略略掀开荷叶,香味浓郁,直入心脾,清澈醇厚,鲜美诱人。各种食料相互渗透,味中有味,却不杂乱。有清冽的酒香蕴藏其中,似有若无地散发出来,让原本细腻幽淡的滋味变得越加醉人。全素的清汤,数种食材糅合在一起,竟比以往的任何一道汤品都要甘美,醇而不腻,鲜而不俗,淡而不素,香飘四座,妙不可言,其味无穷。 昔日最受欢迎的满坛香成功出炉,四月初五,苏记品鲜楼正式开业,苏妙特地让人在门口显眼处立一个招牌,上面贴着大红纸,用醒目的大字洋洋洒洒地写着“本日主打菜满坛香,限量发售,欲购从速”。 连续几日苏记的人在丰州城的各大商业街免费派发广告扇子,从未见过的宣传模式让人觉得新鲜,连收到的不值钱的扇子也觉得稀罕起来,基本上无人丢弃。大热天许多人都挥着广告扇子去和认识的人说起这件稀奇事,还有不少人是因为听说了大街上发扇子特地跑去瞧热闹顺便也拿一把。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管想不想去下馆子的人都知道了苏记要开张的消息。短期内,苏记品鲜楼要开张的话题热门程度竟然盖过了老字号和记布庄要跳楼大甩卖的消息。 四月初五,吉时,苏记品鲜楼门外放了许多挂鞭,噼里啪啦,震耳欲聋,引来许多路人围观看热闹。再加上万老板为了贺喜,特地请了一个舞龙舞狮的班子在门口咚咚锵咚咚锵,寿春街的人流量本来就多,有这么好玩的热闹看,就算不想下馆子的也都笑呵呵地围在两旁兴致勃勃地旁观,将品鲜楼门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苏妙倒也不在意,开业大吉,人越多越好,越热闹日后传开的话题也就越多,回味却因为讨厌热闹一直在跟她说如果这么堵着车就进不来了。 “进不来才会让人感觉咱们生意红火。”苏妙笑眯眯道。 “你当他们是瞎子看不出来那些都是来看热闹的。”回味堵着一只耳朵,他极讨厌锣鼓喧天的噪音。 “看没看出来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眼的视觉冲击。”苏妙指了指眼睛,笑说。 万老板带了许多商界的朋友前来捧场,苏妙热情地迎出去,她感激万老板的慷慨帮忙,将一众人带到梅包厢,亲自烧了一桌招牌菜招待他们。万老板带来的客人里有些人是原来品鲜楼的老客,在吃过满坛香后两眼一亮,怔了片刻,狐疑地问: “姑娘跟凌源街品鲜楼那边的苏掌柜有什么关系吗?” “他是我爹,我是他闺女。”苏妙笑眯眯地说。 “这小大姐是苏掌柜的二闺女,也是最得老掌柜真传的。小大姐虽然年轻,手艺却好,虎父无犬女,小大姐开的品鲜楼可比凌源街那家品鲜楼正宗多了,你们要是愿意吃以前品鲜楼的那个味儿得上这儿来。”万老板趁机帮苏妙宣传道。 “原来凌源街那个品鲜楼易主了啊。”还真有人后知后觉。 “早就被佟四少买下了,听说那家的厨长是原来苏掌柜的大徒弟。” “苏掌柜的大徒弟?我怎么觉着好像听说过苏掌柜的大徒弟周诚是苏掌柜的二姑爷啊?”有人心直口快地说出来,说出口才想起来正主儿就在面前,一个挺大岁数的老头子当着小姑娘的面谈论小姑娘的八卦,黄老板有点尴尬。 万老板也有点尴尬,轻咳了两声,才想把话岔过去。 苏妙却完全不在意,笑眯眯地说: “以前的确口头上约定过,不过周诚看不上我,我也觉得跟他不太合适,从前我爹觉得好就做主定下,后来也觉得强扭的瓜不甜,于是就在过世前做主把那个约定废除了。现在的我和周诚没有半点关系,我是我,他是他,我和他可什么都不是,再捏到一块我该对他家儿子和娘子不好意思了。”该澄清的还是要澄清,同住在丰州总是被扯到一起去她会很困扰。 万老板等人越发觉得尴尬,人家还特地清清楚楚地解释了,反倒衬得他们更像八卦兮兮的长舌妇。不过话又说回来,多坦诚的小姑娘,多大度的小姑娘,多美好的小姑娘,看不上她的那个周诚,眼瞎了吗? 陆续又有不少熟客光临,多半是苏娴在凌源街拉来的。苏娴从以前就愿意在酒楼里勾搭那些有钱的食客,因为苏娴相貌妩媚那些人也愿意吹捧她,时常在一起打牙犯嘴。反正这些人苏妙一个也不认得,由着苏娴勾勾搭搭地招呼,自己回厨房去了。 如今的厨房比苏菜馆的厨房大了许多,人也多出许多,虽然各司其职,却因为杂工学徒往来穿梭显得很是忙乱。外边的客人逐渐多起来,伙计一个接一个地进来送单,厨房里的诸人又是第一次真刀真枪地合作,难免有许多不适应和不顺手。 回味在用餐高峰期时总是会积攒多余的压力,比如点单太快、洗碗太慢、杂音太多、学徒不利索、杂工像老鼠一样钻来钻去。 同喜同贵分别归在程铁和牛广手下,已经开始上灶做些简单的小菜了,学徒全部换成鸽子楼遗留下来的人,苏妙才踏进厨房就看见纯娘站在传菜台前高声道: “七号桌清炖狮子头、松鼠桂鱼、酱汁豆腐、酒蒸田螺、核桃鸡汤!”喊完又匆匆跑出去,酒楼太大她也不太适应。 “来顺,盘子!”回味提起铁锅,回头却没看见盘子,黑着脸唤了一声。 小个子来顺才十三岁,正手忙脚乱地从储藏柜里拿蔬菜,闻声吓了一跳,匆匆忙忙地冲过来,在一排人身后蹭过去,程铁和牛广块头太大,全被冲撞了,两个人脾气都不好,做菜又是个精神紧绷的活儿,被撞了一下,把那俩人气得一边炒菜一边喝骂。来顺越发像只受惊的小猴子,点头哈腰地赔罪,抱着蔬菜一路冲到回味面前,找出方形盘放在料理台上,匆忙道: “副厨长,盘子!” 回味回头看了一眼,脸更黑,阴森森地问:“啧,红烧鲤鱼该用什么盘子?你从前都在学什么,鸽子楼里做过学徒,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来顺越发慌乱,急忙又翻出长条盘子放上。 回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鲤鱼平放在盘子里,把剩下的汤汁浇在上面。 来顺原来是鸽子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