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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眉眼,欢声赞道,“好吃!二姐以前怎么没煮过这粥,我想天天吃!” 十几岁的男孩子正是吃rou的时候,当然回味除外,他的味觉清淡得跟老头子差不多。 苏妙盈盈一笑。 “怎么粥里还有面疙瘩?”宁乐舀起一枚面疙瘩,看了看,眉角一抽,“鲤鱼形状?” 苏烟一愣,也去翻自己的碗,同样找到一枚:“我的也有!鲤鱼面疙瘩!红色的!” 苏妙手一拍,欢喜地说:“你们运气真好!这锅里我只放了两条鲤鱼,你们两个都吃到了,这说明今天幸运之神站在你们这边,不管今天做什么,一定没问题的!”她强调说服力地用力点了两下头。 “分明是你自己盛进去的,作假也忒明显了点。”苏娴哭笑不得地说。 苏妙一僵,继而尴尬地笑起来,问苏烟:“很明显吗?”。 苏烟用力点了点头。 苏妙越发尴尬,搔了搔脸颊,哈哈哈笑道:“就算很明显,反正一定是个好兆头,所以绝对没问题,今天是你们的幸运日!”她信心满满地强调。 苏烟似被这样爽朗轻松充满了活力的笑容感染,有一股坚定的力量从这样的明媚里传递到他的心,他忍不住笑起来,重重点了点头: “嗯!因为是幸运日,所以没问题的!” 宁乐虽然觉得这种傻兮兮的祈福花招有点滑稽,却并不排斥这滑稽带给内心的温暖感,半垂着眼帘,望着面前散发着喷香鲜美味道的rou粥,唇角勾起,会心一笑。 回味去厨房拿了冷干饭来默默坐下,想以一壶清茶泡着吃,才泡好时,回过头正对上苏婵绷着的脸,她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句话不说。 “你也要吃?”回味却很轻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问。 苏婵点点头,把碗递过来,回味提起茶壶给她泡了一碗。 “小回儿,给我也泡一碗!”苏娴揉着太阳xue说。 回味点头,亦给苏娴做了一碗茶泡饭。 苏妙、胡氏和苏老太胃口却好,大清早吃荤粥一点不嫌腻,尤其是苏老太,别看上了年纪,居然一口气吃了四碗外加一个馒头。 早饭后苏烟宁乐准备前往考场,县试五场,每日一场,辰时开始,戌时结束,岳梁国对选拔人才还是很重视的,为了防止吃坏东西,中午时会统一供饭,考试的人自带笔墨即可。 苏老太和胡氏自然不放心,因为不能跟去,嘱咐了许多,苏烟一句一句乖乖地应了。宁乐立在一旁不耐烦地抖腿,嘴里咕咕哝哝地背诵着有可能会考的文章。 胡氏终于把车轮话说完。又道:“让你姐也说两句!” 苏娴正双手抱胸神游太虚,闻言微怔,想了想。对苏烟道: “你大姐能不能改嫁给金龟婿全看你考得怎么样,若是考不中,老娘后半辈子让你养!” “……”胡氏在苏娴身上狠拍一下,苏烟呵呵地笑,哑口无言。 “好好考。”苏婵憋了半天才吐出三个字。 苏烟点头应了,望向苏妙,宁乐亦不由得停止背诵。望过来。 苏妙微微一笑:“家里不指着你们考功名赚钱,所以尽力就好,平常心最重要。小乐乐。我在此郑重告诫你一句,不许在考场打架,不管遇到什么窝气的事都要淡定,别忘了你是去干什么的。” “谁打架。这时候你提打架干吗?我什么时候打架了!”宁乐对被当做小孩子告诫很不满。一叠声质问。 “时辰不早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苏妙笑而不答,催促着说。 宁乐没得到回应,不忿地哼了一声,扭头先走了。苏烟忙跟上他,苏老太和胡氏目送他们离开,一个劲儿求老天保佑。 “你突然提打架是什么意思?”回味不解地问。 “今天的考试狐朋狗友三人组也会参加。”苏妙笑眯眯地说,“小乐乐用功了这么久。好像已经把想出一口气的动机给忘了呢。” 回味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狐朋狗友三人组,恍然点了点头。摸着下巴说:“在考场上闹事会被直接驱逐,十年禁考。” “这么严格?” 回味点点头,锋锐地道了句:“不过若是连一点挑衅都忍耐不了,进了官场也成不了事,说不定还会祸及家人,还不如跟着你学厨更有前途。” 苏妙看了他一眼,不悦地说:“你把厨师当什么,这个行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回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苏家人哑口无言,望着他俩,摇头在心中轻叹:这两个人的嘴巴一个比一个恶毒,还真是绝配! 事实果真如预料的那样,宁乐才一踏进考场,刚找到座位坐下就受到朱二、隋三、乔四的挑衅,三个先到的人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围在他的桌前,故意高声嘲讽道: “哟,这不是宁小官人吗,你爹去年刚犯了事被流放,你今年就敢下场,真是好胆量!瑞王爷开恩没让你爹的案子罪及全家,你一个犯官之子也该夹起尾巴做人吧!你爹横行镇里鱼rou百姓,有多少人恨他恨得他牙根痒痒,幸好皇上圣明处置了你爹,给咱们长乐镇送来一个青天大老爷,这个时候你却跑出来,让人看着心里就不痛快!再说像你这种连字都认不全的也敢跑来参加县试,你也不嫌丢人现眼,若我是你早就灰溜溜地回到乡下守着两亩薄田度日,也好过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 朱二的声音太大,把考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来。 宁县令上任时间不长还没发挥太大的效用,真实情况并不是朱二说的那么糟糕,然而平头百姓骨子里就对当官的畏惧厌憎,人的弱点也就是喜欢在与己无关时隔岸围观幸灾乐祸。无论是惊诧、讽刺、兴奋、畏缩的眼神,落在宁乐身上都会让他产生一种被针扎似的狼狈痛感,胸腔内翻江倒海起怒火,他的确忘记了今天还有可能遇见朱二他们,在没有防备之下相遇,被这几个混账放肆地羞辱,不仅是他被羞辱,连父亲也因为他被说三道四了。双拳在书桌下逐渐握紧,他竭力压抑着就快要爆发的憎怒与屈辱,半垂下头逼迫自己不去看他们恶心的嘴脸,努力屏蔽那些刺人的令人异常难堪的视线。他咬着后槽牙忍耐下来,一言不发地从包袱里取出笔墨放好,在心里静静地默书。 没有成功挑拨起对方的火气,失败了的朱二恼羞成怒,气汹汹地瞪着他。宁乐依旧不理睬,细细地研墨。被**裸的无视,朱二勃然大怒,一把抓起宁乐桌上的砚台,用力摔碎在地! 这一回宁乐忍无可忍,他本就是个脾气粗暴的,先前的忍耐已经耗光了他的全部力气,更何况在他这么艰难的时候摔碎了他的宝贝砚台,比摔碎他自己还要rou疼。忍无可忍,他霍地站起,一张娃娃脸蓄满了愤怒,看起来有些怕人。他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