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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给你的,你没怪嫂子还帮嫂子说价,算嫂子谢你的!” “又不是什么大事,说到底是满富哥运气好捕到了那样的鱼。” “也是因为今天有你在,你放心,回头我嘱咐你满富哥,等他下次再捕到那样的鱼就送你一条。” 苏妙笑眯眯地道了谢。 离开满嫂子的摊子,为了补偿苏婵,苏妙买了三包微咸的辣鱼干,姐弟三人坐在长长的堤岸上,背靠清江水,盯着鱼市上拥挤的人群吃起来。 “婵儿,今天的事二姐记下了,等二姐有钱了一定会买一条给你养着玩。” “咦,我干吗要养着玩?”苏婵吃着辣鱼干疑惑地问。 “嗳,你不是觉得河豚能鼓起来很可爱所以想养着玩吗?” “我只是觉得能鼓起来的鱼看起来很好吃,可听说有毒就不想吃了,你看我像是能养鱼的人吗?”苏婵不可思议地反问。 “……”苏妙偏过头去望向江面,眼尾一直在抽,她好像完全会错了意。 “二姐,为什么你说那个鱼是‘河豚’,那个人却说是‘肺鱼’?” “肺鱼是地方叫法。” “真的有毒吗?” “会死人。” “嗯?”苏婵在鼻子里百转千回地哼了声,叼着一根鱼干遗憾地说,“难得看起来那么美味!” “美味吗?我觉得长得好吓人。”苏烟斯文地吃着鱼干,插口道。 “你看什么都觉得吓人。”苏婵直白地回应。 苏烟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委屈地扁扁嘴,抬起头,却“啊呀”一声: “二姐,是刚才那个人!” 苏妙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刚才鄙视自己的蓝衣公子正立在不远处的人群里四处张望了一阵,而后向东方走去。起初苏妙并没在意,直到一刻钟后,苏烟忽然咦了一声: “他怎么又回来了?” 苏妙再望过去,只见蓝衣公子又回到原地,继续在人群中张望了一阵,这次朝西边走去。 还没完,又过了许多时候,那人第三次回到原地,接着在人群中张望,这下连对什么事情都没兴趣的苏婵都感兴趣地看了过去: “那人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苏妙没有言语,柳眉微扬,望着蓝衣公子胳膊底下夹着水笼这回向北边走去。 “二姐,吃光了!”苏烟将手里空空的大叶子给她看。 “还想吃?” 苏烟笑嘻嘻点头,苏妙摸出几个铜板递给苏婵: “你带他去,你俩一人一包。” “你不吃?”苏婵将叶子丢进江里,站起身问。 苏妙摇摇头:“小心拐子,别闲逛,买完就回来。” 苏婵不耐烦地应了,大步走在前面,苏烟快跑几步愉快地跟在后面。苏妙单手托腮,含笑望着姐弟俩挤进人潮里,内心很奇妙地平静安宁着。蓝天,碧水,黄昏,小镇,人群,家人构架而成的祥和,这就是她想要的东西。勾着笑意,眸光不经意落在斜对面处,却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 充满鱼腥味的人群里一抹鲜艳优雅的蓝色极是鹤立鸡群,在众多南方男子中他足足高出一颗头,于是那颗漂亮的头就在许多人的头上转来转去,满眼迷茫地东张西望。 看样子的确迷路了,不过这人是洄游生物吗,不管走向哪个方向到最后都会回到原地? 苏妙摇了摇头,起身下了河堤来到江水边,她的鞋子刚才逛鱼市时被脏水湿透了,好在带了备用的,打算在水里洗洗脚把鞋子换掉。 因为转身她自然没有发现,人群中蓝衣公子忽然看见了她,然后径直走过来。 ☆、第三十章 路痴 黄昏时分,一天的鱼市节即将收尾,人们忙着进行最后的淘货甩货,堤坝下的江水边反倒空无一人,这正合苏妙的意,走到江水旁的石沿前,脱去鞋袜,一手扶着堤坝的墙壁,偷偷把白玉小脚伸进清澈冰凉的江水里,荡漾的水波轻拂着皮肤,感觉很是惬意。 舒服地弯起眉眼,苏妙正扶着墙金鸡**地将小脚在水里踢来晃去,冰凉的嗓音忽然自身后响起,带着凛然的正气,义正言辞地谴责: “伤风败俗!” 这一声谴责离得太近,正沉浸在冰凉舒适中的苏妙又太没防备,尤其他的语气太过大义凛然,连苏妙都被感染了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总之因为这突然的一声苏妙着实被唬了一跳,脚底一滑,扶着墙壁的手一松,紧接着“妈呀”一声尖叫,她大头冲下栽进江水里,发出扑通一声,溅起无数水花打湿了蓝衣公子矜贵的袍摆,蓝衣公子见状嫌弃地皱起眉,下意识退后半步。 如果水里的苏妙知道自己掉下去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跟下来救人而是嫌弃地躲开,她一定会抓住他的脚把他拉下水再将他扒光让他这辈子都没脸再上岸! 好在会游泳,一阵慌张过后,苏妙狼狈地从水里冒出头抓住江边石台,吐出一缕弯曲的水柱,这还不是最让她感觉恼火的,最最让她恼火的是当她终于想起来抬头怒瞪着立在岸边的“肇事者”时,那位“肇事者”竟然摆出一副傲慢的派头,反感地皱起清秀的眉,用十分严厉的口气沉声训斥: “太没有教养了,就算是小镇上的女子也不能如此没有规矩,居然当众脱鞋,你爹娘没教育过你女子不可以随意露足吗?” “我、”苏妙不爱说粗话,此时却想用最粗的粗话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她只不过是洗个脚,她招谁惹谁了!居然说她没教养?长乐镇人在江里洗澡都不稀奇,她不过是脚脏了想洗一洗!当众?这里刚才只有她一个人好不好,就算看不惯他怎么不回避?他那一副好像是她爹的斥责语气又是怎么回事,他们压根不认识!这个把她吓进江里去的“罪魁祸首”见她浮上来难道不应该道歉吗?他脑袋进水了吧! 蓝衣人谴责完毕,顿了顿,纡尊降贵地在岸边蹲下来,没有半点愧疚,继续问: “喂,你知道悦来客栈怎么走?” 悦来客栈就在鱼市东边的大路上,他刚才东西北都走遍了也没找到,他是路痴吗?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妙现在很生气,额角的青筋在活跃地跳动,她泡在水里,咬着牙笑问: “我说公子,在问路之前你该先道歉才对吧,我可是因为你突然那一嗓子掉进江里来了。” “你自己掉进去江里,与我何干?”蓝衣人奇怪地问,并用“难道你想碰瓷吗”的眼神看着她。 “擦!”苏妙真的忍不住了。 “擦什么?我是问你悦来客栈怎么走?”蓝衣人不耐地皱皱眉,继续问。 苏妙现在有一种特别想揍人的冲动,可因为对方是有钱人她是穷人,她付不起事后的医疗费,所以她觉得自己很悲催。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