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meimei是个大美人[穿书]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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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鬼子进村抢粮屠杀,大半村民都糟了毒手。 等去县城医院检查身体而逃过一劫的小夫妻回来时,清晨到傍晚,短短一个白天的功夫,人间已成炼狱。 除了他们小夫妻,两家再也没有一个活着的。 这样几乎灭顶的打击,饶是心性坚毅爽利的曹秋华,也被刺激的差点流了产。 再后面,安葬好家人,心里全是仇怨的两口子为了报仇,几番商量,便有了陈德茂参军的后续。 陈德茂的母亲身体不好,他是家里的独生子,经济相对要好一些,所以读过书,还上过一年高中,在四十年代时,绝对算高材生,进入部队后,很快就受到了重点培养。 但当时抗r战争严峻,消息流通也极其差,跟着大部队不断转移的陈德茂,一年都不一定能往家里寄一封信。 但能寄出信件,哪怕一年一封,也是一个念想。 雪上加霜的事情发生在1943年。 就在曹秋华领着儿子在村里等待的第三个年头,她收到了陈德茂牺牲的消息。 那些年,牺牲的英雄很多,曹秋华不愿相信,独自带着孩子等了四年才彻底死了心,接受了村里一直默默帮衬她的猎户的追求,重新嫁了人。 不嫁不现实,自古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还是一个年轻秀丽的寡妇。 当年若不是村里余下的人团结,再加上猎户暗中帮衬,说不得曹秋华的日子会更加艰难。 饶是这般,也不是没有风言风语传出来,其中还不乏一些说她克父克母又克夫的。 等陈德茂执行完秘密任务,升职、加薪,满心欢喜的荣归故里,准备带着妻小去部队随军时,曹秋华已经结婚四个多月,肚子里也重新有了娃。 而他那头一回见面,虚岁已经8岁的儿子陈武闻,正人嫌狗厌的往一个高大黑壮如黑熊般的男人身上攀爬着喊“爸爸。” 怎么说呢,这事不怪任何人,不过是太多的阴差阳错,太多的不得已积攒到了一起,造就了他们曲折的人生轨道。 于是在沉默与尴尬过后,久别重逢的两人抱头痛哭一场,便有了决定。 陈德茂继续他的军旅生涯,曹秋华则继续她的新婚生活。 他倒是想将儿子带走,但是考虑到小家伙从小没离开过母亲,曹秋华也舍不得便作罢,只每年将一半的工资寄回来养儿子。 有空再回来看望两人。 这样的生活一直到1952年,大儿子已经12岁,他被秋华姐跟领导催婚催到头疼时,遇到了当时还是通讯兵,因为容貌过胜而被人sao扰的季茉,才成就了第二段婚姻。 这些年,陈德茂与曹秋华虽然各自有了新家庭,也没有断了联系,不提两人还有一个儿子,就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祖辈的交情,也一直当做实在亲戚处着。 “所以...我还有个大了13岁的亲哥哥?”听完父亲并不冗长的叙述后,陈弄墨总觉得这个情节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心底隐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对!你还有个哥哥,叫陈武闻,今年28岁,在北方部队服役,三年前就升了副团,你们的名字来源舞文弄墨这个成语。”说到大儿子,陈德茂骄傲又庆幸。 骄傲的是,儿子年纪轻轻就有这番成绩。 庆幸的则是儿子不在自己的户口上,又与他的部队相隔太远,见面不易,再加上女儿从前的特殊情况,夫妻俩有空就带着聿聿到处求医,少有人知道他与武闻那孩子是父子,想来这次也不会受到他的牵连。 不好的预感成真,陈弄墨完全没有认亲的想法,更没有因为自己是孤儿,多出一个哥哥而喜悦。 此刻的她只觉头皮发麻、汗毛倒立,甚至有一种躺平梦回后世的冲动。 原来她不止是跨越了时代,还跳跃了个平行时空,来到了小说世界,成了男主一生的愧疚...那个意外早逝的傻子meimei? 再想想小姑娘凄惨的死法,陈弄墨精致的小脸就更白了几分。 她怕死! “怎么了?聿聿是担心哥哥不喜欢你?这个你放心,别看武闻长的人高马大的,却是个好小伙儿。”见女儿小脸绷紧,一脸的生无可恋,季茉赶忙安抚,心里却又不禁蔓延上了苦涩。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自然也舍不得叫才清醒一个星期左右,对世界尚模糊的闺女去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哪怕那个人是她极其信任的秋华姐,也一样会舍不得。 但...没有办法了不是吗。 陈弄墨自然不怕这个,她是怕两年后的死亡倒计时。 就算她自诩自己脑子灵光,也不是那种作死的性子,但...万一剧情不可逆呢? 想到这里,陈弄墨心里又是一个激灵,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好看凤目,雾蒙蒙的瞧着人,可怜巴巴的挣扎道:“我...我不认识秋华mama跟...哥哥,我害怕,不想去。” 陈德茂探身揉了揉闺女的小脑袋,安慰:“别怕,不是叫你一个人去,让小胡哥送你。” 季茉也点头:“对,实在不行,mama跟你褚庙哥说,叫他一起陪你好不好?” ...陈弄墨脑袋更疼了,她不是这个意思来着。 第3章 离开肯定是要离开的,长辈们的态度很坚决。 作为一个虚岁才15的小姑娘,从前还是那样的特殊情况,被仔细对待也是正常。 所以,陈弄墨在多次试探无果后,索性也就歇了抵抗的心思。 不管怎么说,离那场祸事还有两年的时间,到时候实在避不开再跑路,应该也来得及。 当然,如果实力允许的话,她更希望反杀回去,将危险提前杜绝掉。 心里有了决断,待父母离开卧室后,陈弄墨也没急着休息,而是打开了小包裹,检查起了里头的东西。 包裹不大,打着补丁的布包内里是一个皮质的小包,小包里面,则装满了各种票据与二十张大团结,另一本写了她名字的活期储蓄存折。 看着上面在这个年代,算得上‘巨额’数字的存款,陈弄墨心底稍安,多少有了在陌生环境中生存的底气,同时也忍不住唏嘘父母予以子女无私的爱意。 怎么说呢? 有父母,就还...挺好的。 哪怕做好了心里准备要去到北方农村投奔秋华mama,陈弄墨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大亮,刚起床就被母亲告知,车票已经安排好,下午三点的火车小胡哥送她离开。 “这么快?”吃惊过后,顶着一头海藻般乱糟糟长发的她张了张嘴,想问父亲是不是已经确定了所谓‘改造思想’的地方,但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她没办法解释这些信息是从何而来。 季茉起的比闺女还早,严格来说,心里压着事,她与丈夫一夜都没怎么睡,只有将女儿送离,他们才能平静等待接下去的风暴。 但这些话,她不想与闺女说,逐笑着打趣:“爸妈年纪大了,觉少,过来mama再给你把辫子编好。” 才42岁,哪里就年纪大了?陈弄墨抿了抿唇,忍着心里头的不自在,沉默的坐到凳子上,任由母亲的手指在自己的长发中穿梭。 “到了你秋华mama家可得勤快点,别太娇气,要帮忙干活知道吗?你是大姑娘了...要是被外人欺负了,咱也不怕,跟你秋华mama告状,她肯定护着你...” 耳畔听着母亲絮絮叨叨,想着即将面对的分别,陈弄墨以为自己不会有太大的感触。 但莫名的,随着母亲交代的越多,她心底莫名生出了丝丝缕缕的不适感,然后蔓延成了大片的酸涩。 对于父母即将面临的磨难,也渐渐有了更加真实的感触。 而这份感触,一直延续到了她坐进车子,车轮慢慢滚动,隔着车窗,与脸上挂满泪珠的母亲还有神色严肃的父亲挥别时,达到了顶峰。 她瘪了瘪嘴想,等安顿下来,得想办法联系上父母!哪怕多寄些物资也好,起码能叫他们的日子好过一些。 思及此,陈弄墨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腰部,触碰到厚厚一叠的熟悉硬物,才放下心。 那里有她带出来的全部钱票,被母亲用针线缝在了小衣服上。 = h省。 738部队。 陈武闻黑沉着脸色大力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砰!”一声巨响后,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寒凉的霜雪,如同一阵疾风卷了进来。 待看清楚办公室内的人时,他浓黑的剑眉皱的更紧了,粗声粗气道:“你小子怎么会在我的办公室?” 邵铮无视他的臭脸,晃了晃手中的一叠资料,好看的唇角含着笑:“明年的军事训练计划已经制定好了,团长叫我拿过来跟你商量商量,如果有需要改动的地方再去跟他老人家说,倒是你,怎么了这是?这么大的火气?谁给你枪药吃了?” “少跟老子嬉皮笑脸的。”陈武闻此刻的心情很是不美妙,没闲工夫耍嘴皮子。 他伸出长臂一把拽过资料往桌子上一丢,又重重的坐到椅子上,翘起无处安放的长腿,挥手撵人:“赶紧走。” 邵铮跟兄弟相交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他这般,清楚定是发生了大事,也不在意他恶劣的态度,只微微皱起眉问:“到底怎么了?” 陈武闻本不想说,但视线对上兄弟关心的目光时,到了嘴边的暴躁顿了顿。 沉默半晌,他抬手大力的揉搓几下脸,才阴郁着脸嗤笑道:“老头子中招了,得去思想改造。” 闻言,邵铮迟疑了几秒才不确定问:“你是说陈德茂师长?” 从军校,到部队,十年的战友情,邵铮是少有知道好兄弟家里情况的。 平日里被他喊爸的是继父,而亲生父亲陈师长则一直称呼老头子。 用他的话来说,这样好区分。 作为兄弟,邵铮确定老陈真是这么想的,他对两位父亲都很尊敬,只大约从小在继父眼皮子底下长大,难免会多几分亲昵。 陈武闻给自己倒了杯茶,趁热一口灌了,狠狠吐出一口浊气,心绪平和一些才点了点头:“可不就是陈师长。”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邵铮挑眉:“你这是气他瞒着你?” “啧!我不该生气?要不是我妈刚才给我来电话,我都不知道老头子出事了,瞧瞧,多新鲜?老子出事,我这个做儿子的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邵铮没搭理兄弟气恼之下的口不择言与喋喋不休,而是站起身安抚道:“这事你别急,我给我爸去个电话问问。” 就如同兄弟知道他的家世一般,对于好兄弟的家庭背景,陈武闻也一清二楚,更明白邵老将军在上面说话的分量。 但,这种敏感的时候,他怎么可能开得了口:“心领了,老头子知道我跟你的交情,却还一直瞒着我,你就该清楚他没有想要动用什么关系。” 邵铮笑骂:“想什么美事呢,我家老爷子什么人你不知道?就连我这个亲孙子,都能在13岁的时候被他老人家给丢到战场上去历练。” “那你的意思?” 男人勾唇,意有所指道:“真要‘思想改造’,那些去处也是有好赖之分的。” 闻言,陈武闻顿觉眼前豁然开朗,也顾不上生气,赶紧站起身,大步走近兄弟,急急催促:“那还等什么?走走走,我跟你一起去给咱爸打电话。” 被拉扯着往外的邵铮朗笑:“这声爸叫的好听,怎么?愿意嫁给我做小媳妇啦?” “愿意!怎么不愿意?我家老头子肯定愿意跟你家老爷子做亲家,叫我喊一万声爸都成啊,邵少爷。”心里的焦灼放下大半,陈武闻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抬起宽大的手掌,比了个兰花指,扭扭捏捏的抛了个抽筋似的媚眼。 邵铮闭了闭眼,大意了,恶心到了自己:“...呕...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