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初遇
烈日当头，北斗被晒得皮肤灼烫，嗓子直冒烟。自从村长爷爷去世，被当作灾星被村民们赶走之后，她又成为了孤儿，随身的只有一两块干饼、一个水囊和一把小刀。而这一路都没有干净的水源，只有望不尽的山岳，云海和悬崖峭壁，不得不承认，她迷路了。 在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情况下，岩王爷到底还是没有放弃她，在此时刚好遇到了要前往璃月港的蒙德商队。听说璃月港是大陆商业最繁华之地，去那里的话会遇到数不尽的商机。北斗不想赚什么大钱，只想能够活下去，跟着他们，起码不会迷路。于是，她在商队队尾百步开外亦步亦趋地跟着，离得太近的话，说不定会被赶走。 跟着商队第二天终于找到了干净的水源和树莓，这足够救了北斗的半条命。深夜，商队扎了营地休整，北斗百无聊赖地躺在石头上数星星。她听村民说过，她的名字就是来源于星星，但是她不懂为什么大家都说“北斗”是会给人带来灾祸的星星，给她取这名字的人又是谁？就是因为这个名字，她才被赶出了村子。 对十岁的孩子来说，这样的问题她无从找到答案，内心只有委屈不甘与无助，她现在最大的问题只是每天的温饱。不过，活着一天算一天嘛。 第三天，北斗终于跟着商队来到璃月港，这里的繁华，人潮的熙攘让北斗不敢想象。 这里的人大多都锦衣绸缎，与此对比，北斗已经是人群中的异类。 她已经多少天没有洗澡了来着？ 在渔村的那段时间，她好歹学到了基本的生活常识，她到野外的小溪边快速洗漱了一番，又把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让自己看得精神些好找一些活来养活自己。 北斗认的字很少，算术也一窍不通，城内显然没有适合她的工种，只能到码头上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一些体力活。 像她这般大的孩子，出来打工的不少。比如水果摊那边一头白发的少女，正坐在小板凳上乘凉，手上还在编制着竹筐，摊位上一直只有她一个人。相比那些做苦力活的孩子，她实在太轻松了。 “小朋友，这个西瓜怎么卖？” “50摩拉一斤。”少女抬起头说道，“您可以先尝尝。”她指了指已经切成巴掌大小的西瓜。 中年男人一开始觉得太贵了，市面上的才30摩拉一斤，但是听说可以白嫖，那自然得试试。他拿起一块砧板上的西瓜尝了一口，味道居然意外地甜。他点了点头， “给我来两个。” 少女起身，从冰桶里拿出两个西瓜，“冰镇的更好吃。” “欸，那正好。”中年男人现在感觉50摩拉一斤的西瓜不亏了，他本来就是出来买点东西慰劳干活的兄弟们的，这冰镇的更能解暑。少女麻利地称重收钱找零，一切行云流水。 “下次再来啊，大叔。”少女收到摩拉之后，喜上眉梢，高兴地送走了客人，又坐下来编织着竹筐。 刚搬完一批货的北斗听着白发少女那边的动静不禁自嘲，自己搬了半天赚的钱还不如卖两个瓜。不过，这也是别人有本钱才能赚的。现在自己手上的钱连温饱都成问题，等会去海滩拣点垃圾碰碰运气吧。 下午没有其他的活儿，北斗顶着烈日在退了潮的海滩上赶海，令人意外的是那个卖水果的少女也在，她把白色的上衣衣摆打了一个结，露出纤细白嫩的腰，两人的视线几经撞上，不过都没有想要搭话的意思。 在海滩上，基本都是像她们这种小孩子在捡海产品，因为今天实在太热，赶海的人并不多。北斗没有赶海的经验，但她观察力不错，时间长了也挖到了不少蛏子贝壳海带之类的，更让人意外的是她捡到了一张渔网，这样每天去捕鱼再卖给鱼贩，比闷头干苦力可轻松多了。 “你好，”背后突然响起了少女的声音，把沉浸在喜悦中的北斗吓得一机灵，她缓缓回头，表示疑惑。 “不知你这些卖不卖？”少女指了指北斗脚边的那一桶海产品，“我用五千摩拉买下这些，如何？” 北斗心里思量着，五千摩拉省吃俭用的话能用一周了，不管眼前这少女是去倒卖还是如何，她现在需要这笔钱。 “好，成交。”北斗手上整理着渔网，检查有没有破损。少女拿出钱袋递给北斗，“我叫凝光，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北斗”北斗接过钱袋，数了数，没错。 凝光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这让北斗送了一口气——这个名字并没有招人厌恶。 交易完成，凝光提着货物就离去了，而北斗则拿着钱先去码头的休息点买了两个米窝，踏着夕阳抱着草席想去找个避风的地方度过一晚。 北斗找了一处山洞，洞内还算干燥，而且避风。等一切安顿好，时间尚且还早，她把钱埋在了某处隐蔽之地，然后打算去璃月港的夜市逛逛。 北斗身上没有带钱，对现在的她来说，逛夜市只是打发时间的事情，没必要花出额外的钱。夜市非常热闹，许多小吃和新鲜玩意儿，新月轩的红楼上有人在唱戏，也有人在说书。 北斗的鼻子很灵，她闻到了绝云椒椒的辣味，循着味道走去，发现了烤螭虎鱼的摊位。摊位上的妇人皮肤白皙，身材凹凸有致，头发的颜色更是显眼，如同白天遇见的那位少女，叫什么来着？ 北斗看着妇人怔怔出神，好像是叫“....凝光？”北斗呢喃出声，妇人抬起了头，招呼道，“是找凝儿的？是凝儿的新朋友吗？” “啊，不是...”北斗连忙解释道，可是来不及了，妇人转身，凝光就在她身后处理着鱼rou和调料。两个人视线对上，让北斗尴尬不已——只是说过两句话而已..... “去跟小伙伴玩会儿吧，凝儿，材料已经足够了。”妇人说道。 “好的，母亲。”凝光放下了手上的活，在围裙上擦了擦自己的手便起了身。“我一会就回来。” “这个拿着。”妇人递给了凝光两串烤螭虎鱼，凝光又把一份塞给了北斗。 “.....谢谢您。”北斗小心说完就被凝光给拉走了。 凝光把北斗带到了一处灯光的背面，这里相对更安静些，是一些服务生的休息之所。 凝光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沿着墙根坐下，自顾自吃着手中的烤鱼。 北斗握着手里的烤鱼，想了想也坐了下来，开口说，“我身上没带钱....” “没关系，这是我母亲送你的，你白天给我的那批货我也卖了不少钱。”少女露出狡黠的笑容看着北斗。 北斗初来乍到，并不懂里面的门道，但是想到自己不欠别人的，便心安了。 “你看起来不像我这么穷，为什么还跟我一样光着脚？”北斗狠狠咬了一口烤鱼无意问道。 凝光两只小脚交叠在一起，回，“习惯了，家里条件一直不好。” 北斗有点难以置信，她应该每天比自己多赚好几倍吧？怎么会连鞋都穿不起？ “你呢，你是从哪里来的？我以前从没在璃月港见过你。” 提到此事，北斗的声音明显小了，“上渔村...那里闹了灾荒，我只能逃了....” “那你会捕鱼吗？” “当然。”我捕鱼可是一把好手，这是北斗为数不多让自己得意的事情。 “那以后你捕的鱼可以出给我，我帮你卖，你六我四，怎么样？你不会亏的。”凝光肯定的说道。 北斗想着自己在这里没有找好买家，眼前的人又是她在璃月认识的第一个人，看到她在短时间内卖掉那桶海产品的能力，想必路子应该比自己广，为了省事便答应了下来。 “那我们签契约吧，在璃月凡事都是要讲契约的。”凝光不知从何处掏出纸笔，借夜市的灯光写写画画起来。 “今甲方与乙方达成协议，乙方每两日提供捕到的鱼货给甲方，由甲方代为转卖，其中收益，乙方六成，甲方四成，交易明细均登录账本。若一方想停止交易，需提前七日告知，契约即日生效。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甲方：凝光，乙方：北斗。” “如何，没有问题吧？”凝光问道。 “没问题，从今天开始算，我后天给你货。” “好。” 后面凝光又写了一份，一式两份，两个人分别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