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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对峙。她思来想去,此事周望最有嫌疑。 周敏猜的没错,这事正是周望的手笔。他怕段云睿查出信是他送的,告知周敏,引起周敏对他的怨恨,故而叮嘱小厮隐瞒身份。他自以为周敏性情虽变了,对他这个父亲还是亲近的,平白无故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白梨拉住了要出门的周敏,劝道:“小姐勿躁,此事并无实据,老爷只要矢口否认,再问个忤逆犯上,你也无法,反倒理亏。” 周敏咬牙切齿说道:“此事除了他,还有谁会无故坏我姻缘!他一心要送我进宫,好借此加官晋爵,哪里真是待我好,不过是要利用我罢了!” 白梨道:“就算此事真是老爷所为,你去找他闹起来,也于事无补。老爷在府中向来说一不二,小姐人在屋檐下,若得罪得狠了,老爷撕破脸皮,用起强来,小姐今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些。莫如依段二郎所言,打叠起心绪,明日一并去找觉远禅师问个清楚明白。” 黄桃也道:“我这就收拾明日出门的细软。” 白梨所言句句在理,周敏虽然一肚子火,也还未丧失理智。颓然坐倒在窗前的短榻上,想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孤伶伶穿越到这个世界里,好容易遇着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偏又诸多磨难,叫人心里好生难受。 周敏只颓丧了一盏茶时间,就又振作了起来。这一切烦心事的源头,只在十数年前觉远的一句话。这个老和尚着实可恨,明日若找着他时,定要他好看!如此想着,心中悲苦竟似淡了些许。当下早早洗漱了,上床躺下。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起来,周敏精心打扮了,为便于骑马,换了一套男装。她准备的男装多是素白襕衫。为别于男子,又在衣襟、袖口和下摆处镶饰生色销金襕边。这种装束兼具男子英武洒脱及女子娇媚姝丽,极受当时京中仕女喜爱。 装扮妥当,自在房内用了些早点,便来到余娇容处请安。只说要去兰若寺烧香许愿。余娇容也不为难,吩咐下人准备马车,又多派仆人跟随保护。周敏却要坐轿子,说约了林高洁、林婉儿一道前往,无需过多仆从,带上黄桃白梨便好。 余娇容得了周望吩咐,这段时日只要周敏不提过分要求,尽可顺着她意。只除外出时要多加人手跟随。当下便有些踌躇。周敏哪知她心里想些什么,见她不应,焦躁起来。 “母亲缘何留难?”周敏语气不善的问道。 “你什么态度,这样跟母亲说话?!我娘好意派人护送你,谁知道你出去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端坐一旁的周玫忍不住出声讥讽道。 周敏怒目望向周玫说道:“你自说话小心!我忍你多时,若不是看在母亲面上,非教你吃些苦头才罢!” 周玫寸步不认道:“你自做得,我为何说不得!是谁在外私定终身?丢尽了周家脸面!今日扯个由头出门,难道不是为了去私会野男人?” 周敏见她说的难听,倒也是实话,便自哈哈一笑,转向余娇容道:“母亲也作此想头不成?” 余娇容见她目中无人,心头也有些气,微愠道:“你自非我亲生,我原做不得你母亲,管教不得你。我终是府中当家主母,我不放你出去时,你待如何?!” 第38章 破灭 周敏冷笑了一声,立在堂中冷冷看了余娇容母女一会儿,说道:“话已至此,我就实说了吧。我并不在乎亲生与否,你真对我好了,我自敬你如母。可早年间你如何待我,让我吃了多少苦头,我时刻铭记在心。他日若真如那和尚所言,飞上了枝头,你就不怕我找你算账?!到那时,”周敏看着周玫,不怀好意笑了笑,“只须我动动手指头,就能毁了你。” 周敏说这番话时,脸上笑意不曾中断,只是那笑十分渗人。余娇容母女被周敏气势所慑,心神剧颤,面上变色。 余娇容强作镇定道:“你,你,你怎能如此!她可是你亲meimei!” 周敏微笑道:“她不当我作jiejie,我又何必顾及她是我meimei!不过我一向量大,这些年你虽有些刁难我处,却没坏我性命。现今只要你如了我意,将功赎罪,我也就不与你计较。否则你纵是说与父亲,他也保不得你!” 余娇容默然片刻,眼前形势比人强,只得答道:“好,只望你将来能记着我些好处。”心里却想,要是周敏进宫不成,落在自己手里,那时节定要她好看! 周敏露出真正的笑容,说道:“成交!” 周敏此举是为了争取今后的活动自由,故而装腔作势威吓余娇容,实则她对余娇容并无多大仇恨。如今一举奏效,不再耽搁,对余娇容行了一礼,带着黄桃白梨告退走了。 现在毋需掩人耳目,周敏既不乘车也不坐轿,直走出大门去。沿着河岸往北走过三座桥,来到虹桥东岸。这虹桥并无桥柱,全赖巨木悬空建架而成,桥身用朱红颜料涂饰,远望去犹如飞虹一般,西岸酒铺林立,人烟浩穰,甚是繁华。 周敏却不过桥,向右转进一条安静的小巷子里。段云睿一人一马正立在巷子那一头等她。他今日穿着一件月白团胸绣花锦袍,人有些憔悴,更添迷人风致。见到周敏后,急迎上前来捉住她的双手。歉然说道:“你放心,我定要娶你过门!” 周敏温柔一笑道:“我信你。” 段云睿一时感动,双眼泛出坚定的光芒,说道:“我们这就走吧。” 周敏回身对黄桃和白梨说道:“如前所言,你们自回家中去探望父老。申牌时分回府就行。” 段云睿从荷包里取出两锭金子,说道:“平日你们伺候敏妹辛苦,这个你们拿去,回家时买些仪表礼物带着。” 黄桃白梨哪敢收受,只道:“多谢公子看顾。往日小姐赏赐已足够使用。昨夜又特与了我等些金银,实不敢再要。” 周敏笑道:“既给你们,便收着,哪有嫌钱多的道理!他可是大财主,不要白不要。” 段云睿被周敏一句话逗笑了,胸中郁气发散了不少。从荷包里再拿出两锭金子,黄桃和白梨只好收了。欢欢喜喜自寻路回家去了。 段云睿先将周敏扶上马背,接着一个飞身也上了马。双腿一夹,那马儿撒蹄子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驮着两人穿街过巷,顷刻间出了卫州门,来到城北郊外。段云睿调转马头,向东北方向寻路又跑了七八里远,来到了凤凰山脚下。将马儿寄养在山下茶坊里,两人沿着山路走将上去。 凤凰山上涅槃寺乃天下第一大寺,进山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摩肩接踵,络绎不绝于道。周敏无心观欣凤凰山秀丽幽深的景色,与段云睿两个只顾行路。 行了一程,周敏终究力弱,在半山亭子里歇了一回脚。但见山中鸟语花香,飞泉泻涧,树木蓊郁,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