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阿兹克-流奶与蜜之地

    唇齿相交之前，克莱恩的神情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好像察觉到了自己正和相依为命的长辈在做什么，又好像没有，阿兹克先生的体温一直不高，在冬日的夜风里更显得格外冰凉。克莱恩本应该感到不适，却又无比着迷。

    克莱恩感觉自己正在吞食一盒刚从冰箱拿出来的果冻。撕开包装，凑上嘴唇，清甜的果汁会从缝隙涌上。将它们吸取得一干二净，继而伸出舌头，抵住果冻柔嫩的表面含吮。

    它甜蜜地，柔软地，毫无阻碍地在他舌尖轻颤着滑过。他不忍心吞下去，只贪婪地想要更多。

    他将包装撕扯得更开，于是晶莹剔透的肢体顺从地堆叠到了一起。有小块的果rou包裹在其中，克莱恩像是好奇的孩子，将它们一个个挑弄出来。

    克莱恩听到了细细的，有些难耐的喘息。这让他从某种盲目的想象里挣脱出来，无意识般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阿兹克先生……”

    “嗯。”他应声，不自然地停顿片刻，又接着说道，“没关系，我只是，唔……不太适应。”

    在被撕扯掉所有衣服，被迫袒露身体每一处细节的情况下，他仍然轻声安抚着自己的学生和家人：“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需要一点润滑……你才能进得去。”

    “阿兹克先生的果汁已经很多了，”他小声嘀咕着，留下又一个带着牙印的红肿吮吸痕迹，“像特亚纳……特什么……南拜朗……”

    猝不及防听到埋藏在过去的故乡之名，阿兹克的身体紧绷了一瞬，又无奈地缓缓放松。他并不担心自己会受到伤害，哪怕克莱恩身上一直有声音层层叠叠地呢喃着“好想吃掉阿兹克先生”“将他包起来放好”“把阿兹克先生偷走……偷走他的命运……锚”“出发……离开……海豹”一类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他也只是轻轻抚摸着克莱恩的脊背，摩挲着擦掉他后颈冰凉的汗珠。

    但是应该加快进度了，他拿起掉在自己腹部，拱来拱去的小虫，放到克莱恩头顶，看着骤然失去目标的它茫然不解地左右摆头。

    润滑……需要液体，克莱恩好像不怎么喜欢咖啡，那就换成牛奶……厨房里的冰箱好像被一阵微风吹开了，一盒还没开封的牛奶微微摇晃着飞向沙发。拿着它的灵虽然很努力地听从命令却仍然走得战战兢兢。阿兹克伸手欲接，但牛奶盒却被克莱恩……不知道弄到了哪里，那个被驱使的灵界生物也瑟瑟发抖地逃远。

    “克莱恩？”

    克莱恩乖乖地还回了牛奶盒，郁闷地抱怨：“……好凉。不好喝。”

    “你一定是饿了，不仅是缺锚的问题……”阿兹克无奈地说，“我让信使准备一些食物……尽量别吓它们。”

    “哦。”克莱恩看似很乖地回应，在灵界生物们努力靠近时，却又恶作剧般cao控灵体之线在它们身边飘来飘去，像是用毛线团逗别人的猫。

    阿兹克放弃了用厨具拯救这盒凉牛奶，他拿过盒子，自己喝了一口——和他现在的体温差不太多——克莱恩就像是闻到了味道，立刻凑到近前，伸出舌头舔过残留的奶渍。

    阿兹克微微张开嘴，克莱恩的舌头理所当然地伸了进去。温度明明相差不大，但克莱恩好像主观地认为牛奶被加热了。人体的温度从克莱恩身上传递过来，甚至让阿兹克觉得guntang。低温不会让他冬眠，但也避免不了昏昏欲睡的抽离感，好像一半的灵魂睡在了冥界。

    当克莱恩拥抱过来，人世的阳光好像又重新落在了他的肩膀。

    来不及吞咽的牛奶混合着涎液溢出唇角，淋湿了下颌，克莱恩却没有追着离开。

    于是阿兹克知道了克莱恩目前需要的优先级。他将牛奶盒撑开，用手指沾着牛奶，缓缓伸进自己的后xue。他很久……甚至可能从来没有过，在锚定时使用这个部位，因此动作难免滞涩。但他精通人体构造，也知道最适合的锚就是极其深入的rou体或者精神交流。后者来不及，前者更合适。

    但要保证它一直敞开有点困难。阿兹克忍不住皱起眉，手上的牛奶化作冰棱，支撑开生涩的孔洞。他面不改色地将它推入身体深处，摩挲着xuerou等着它回暖，再请克莱恩享用。

    他努力开拓着自己，在克莱恩有转移注意的迹象时，就喂他喝一口牛奶。而从克莱恩身上掉的虫子，有的一会儿就乖觉地融入本体，有的却不怎么听指挥，自顾自地在阿兹克身上爬来爬去。

    阿兹克有点担心克莱恩的虫子会被牛奶冻到或者刺伤。虽然是神话生物，但它们看起来十分幼小，在深色的皮肤上也是格外显眼。小小的胸足规律地蠕动着，极有探索精神，阿兹克不得不微微合拢了双腿，免得它们爬到不应该去的地方。

    牛奶开始融化，它们显然闻到了味道，有些躁动地聚集起来，想要挤进腿间的缝隙。阿兹克忍耐着敏感区域传来的细密痒意，却发现克莱恩不知不觉也抬起了头，向着他们的身下看去。

    阿兹克沉默片刻，捏爆了手里的牛奶盒。星星点点的乳白落在他皮肤上，化作数道浅浅的湖泊与支流不断向下流淌。他用沾满鲜奶的手指握住自己的yinjing，只撸动了两下，分散的小虫就飞速凑了过去，摇头摆尾地细细吸食。

    阿兹克轻轻抽了口气，在克莱恩无辜又担忧地望过来时却再次露出了安抚的笑容。也许他也化作神话生物形态会更轻松，但是蛇尾不好控制，可能会碾到克莱恩……

    而且克莱恩怕蛇。

    快感带来的情热让阿兹克的yinjing发烫着硬挺，体内牛奶结成的冰块也在飞速消融。他下意识地想要按住那里，意识到克莱恩的一部分还盘踞在上面，又尴尬地止住了动作。

    克莱恩的本体正顺着他的手臂向下滑去。他好像变成了柔韧轻盈的一团，将阿兹克指尖残留地液体吮吸得一干二净，继而张嘴，软软地包裹住了修长挺立的茎身。

    阿兹克不着痕迹地颤栗起来。

    他看向埋头在他腿间的克莱恩，眼角晃过客厅穿衣镜里的画面，意识到现在的场景比他以为的还要更不堪一点。他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仍然穿着衬衫长裤的学生兼养子身下，邀请他品尝倾倒在自己身上的牛奶。克莱恩的围巾堆叠在他头顶，他记得那是伦纳德送的……克莱恩的男朋友，他们今天还一起出去吃过饭。

    羞耻之外的是难以言喻的担忧，克莱恩清醒过来可能会很难过。他有了神话生物形态，却没有高序列的人常有的冷漠酷烈，更没有经历过神话时代混乱程度的洗礼。上百年来一人一锚的婚姻制度与爱情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他却引诱了自己唯一的家人出轨。克莱恩也许会认为它是个无耻又放荡的骗子，他也的确一直掩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他天生就是羽蛇，是曾经拜朗帝国的……

    他的思绪被骤然加深的吞吐打断了。克莱恩好像发现了他的走神，给了他一个委屈不满的深喉。阿兹克难耐地屈起膝盖，双腿不受控制地想要并拢到一起，却被克莱恩抓着脚腕直接打开。

    在克莱恩的注视下，张开的，被拓宽过的xue口瑟缩了一下，吐出一些奶白色的液体。他下意识舔了一口，发现它看起来是牛奶，闻起来是牛奶，尝起来也真的是牛奶……

    “阿兹克先生，”他疑惑地说，“你在流奶。”

    阿兹克用手挡着脸，羞耻得几乎要成为温血动物：“那里不……总之，克莱恩，快进来吧，别看了……”

    但克莱恩的钻研精神却上来了，他贴上去舔了又舔，卷起牛奶送入口中，甚至用牙轻轻扯着那里的软rou，含糊不清地问：“阿兹克先生……您听说过流奶与蜜之地吗……我想要蜂蜜味道的……牛奶巧克力也行……”

    阿兹克根本说不出话，他胸膛难得剧烈地上下起伏，好像呼吸变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他抓着沙发，简直想说服克莱恩停下，他也相信克莱恩听到他的要求一定会服从。

    但是。

    “……克莱恩，不要玩了。”

    怎么还像是小孩子一样……

    “不可以吗。”克莱恩微微抬起头，眼睫上挂着浅浅的白色，在垂落的发丝间格外显眼。

    “不要，哈，不要玩弄你的食物……”

    “阿兹克先生才不是食物。”他抬高声音，说到一半不知不觉又低了下来，好像很痛苦似的皱起眉，伸手捂住只愈合了一半的伤口：“阿兹克先生是……是我的老师……朋友……家人……我在做什么，这里是哪里，我，我……”

    阿兹克呼吸一窒，险些控制不住露出神话生物形态。他沉默片刻，镇定地弯下腰，像抱猫一样将克莱恩提了起来。克莱恩茫然地回视着他，眼中的瞳孔时而化为两到三个，时而又勉强地聚合到一起。

    阿兹克握着克莱恩的手腕，引导他探索身下潮湿的洞xue，继而握住他的yinjing，挺腰坐了上去。

    他的发丝缓缓的拉长，垂落到克莱恩眼前，织出一片晦暗但却安宁的天幕。

    “不要害怕，克莱恩。”他这么说着，自己却在微微发着抖，暗红的乳晕映入他涣散的视野，油画着色般鲜明。

    “问题并不严重……”

    “我是你的老师，朋友，家人，什么都可以……我是你的锚，永远都是。”

    有晶莹的水珠滴落了下来。克莱恩抓着老师的腰，将自己深深没入对方身体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