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旌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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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阶之上的人一直是存在的,从两千年前开始。 他们从来不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连相关的情报都没有,可确确实实有这么一批人,默默守护世界。 九阶觉醒者是国家的守护者,九阶之上是世界的守护者。 既然以“守护”为名,自然存在着敌人,九阶的守护者的敌人是其他国家、是内部叛军、是罪犯,而九阶之上的敌人,是世界之外的敌人。 魂域就是那么一个地方,它与其他世界连接,是战场,是桥梁,在普通人眼里明珈星总体是一颗安定的星球,正在积极寻求向太空的扩张,但实际上明珈星在两千年里一直处于战争中,只是全部约束在魂域中,他人不得而知罢了。 “不将魂域战争广而告之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我们一直在输,一直。敌方世界的实力层次比我们更高,九阶之上的实力等级其实是我们从他们那里抄来的,所以才会和原本的数字格格不入。” 老头抚着胡须叹息, “我们想过要不要公开募兵,但是进入魂域的门槛太高了,不到八阶的觉醒者根本承受不住那里的能量风暴,即使没有遇到敌人,也连生存都做不到……所以进入魂域的,都是我们私下招募的战士或者判了死刑的罪犯,公开招募,除了引起恐慌不会有更大的作用。” 楚淮认真记下老头的话语,默然无语。 那老头继续说道: “姜昀那小子一开始提出,非得让小袖带上你才允许她去,这是不合规定的,你放心,回头我就去教训他。你才四阶,去魂域就是送死。” “那为什么不让小袖去魂域?听你的描述,魂域应该很缺强大的战力。” “因为叛徒。” 老头语气一肃,冷哼道: “我们一直在输,输多了,难免有些人起了心思。所以我们会对每个进入魂域的人进行考察,确保他们心性过关……别用那个眼神看我!我知道你想说那些罪犯。罪犯当然是注射了毒药,只有定期运入魂域的解药才能抑制发作,那些连死也不怕的罪犯我们当然不会往魂域送。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人背叛明珈星,什么身份都有。” 楚淮倒不觉得小袖会背叛明珈星,但是他想了想,觉得小袖可能是更糟糕的那种情况:在两方之间挑事吃瓜看戏。 “好了,大致的信息给你科普过了。回去收拾收拾,下周你跟着小袖出任务。” 楚淮点头。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任务,但是直觉认为这任务和姜昀所说的“帮忙”有关系,不然小袖也不会说好要给他讲魂域,结果半道把他丢给这个老头给他科普,自己忽然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在即将离开这间空教室的时候,楚淮还是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 “既然我不用去魂域,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难道是和任务有必然联系么?” 老头愣了愣,说道: “任务是一个方面……虽然不告诉你魂域也不会对任务有什么影响。最主要的原因,是小袖肯定会告诉你这些,但同一件事她告诉你的和我们告诉你的必然存在偏差,我觉得还是先由我们讲比较好。” “为了让我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吗?” “你要这么说也没问题,但是小伙子,有些事情可以不明着讲出来。” 老头冲他挤了挤眼睛,楚淮一阵恶寒,立马转身走掉了。 小袖这会儿已经懒洋洋地窝进沙发里,半阖着眼,往常乌亮的眼眸多了几分倦怠。倒不是因为那场竞技带来的消耗,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她是因为想到自己去魂域没法带上楚淮就有点烦躁,虽然她实力很强,但在不清楚魂域情况的时候,贸然把哥哥带上是不谨慎的。 毕竟哥哥可不是能随意丢弃的消耗品…… 她仰着头,长长的黑发凌乱又随意地从沙发上铺到地上。一双手好好地收拢了发丝,捧离了地面,为了维持着较低的高度,百里禾俯身跪在地上。 视线里那雪白的长发从光滑的脊背上散落,交错的红痕已经不如昨夜鼓胀,但有些地方已经泛出青紫,被重点照顾的屁股可想而知。 “转过身去,让我看看。” 小袖忽然起了几分兴味,歪着脑袋靠在沙发扶手上,漫不经心的命令道。 百里禾身体一颤,默默转过去,自觉打开腿,膝盖触地,屁股撅起,软腰深深陷下去,身下的风姿供小袖一览无遗。 臀rou依然肿着,显得屁股比往日翘上几分,失去本就不明显的肌rou线条后,丰腴肥软的感觉更甚。原本掩藏在股间的后xue也肿大着,深紫近黑,虽然外翻的肠rou可怜兮兮地缩了回去,但肿得有些闭不上,从小袖的角度能很好地看见其中艳红的肠壁。 被过度鞭挞的稚嫩小花,在一夜之间烂熟了。 小袖扔过去一管药膏,让百里禾自己擦。她缩在沙发上躺下,开始思考把百里禾带去魂域解解馋的可能性。 百里禾不知道小袖在想什么,只是沉默着给自己浑身的鞭痕涂抹药膏。 这药膏没有标签,但是抹在发烫的肌肤上清清凉凉,没有丝毫刺痛,膏体也足够细腻温和,即使被挤入饱受折磨的肠xue,也没感受到不适。 这会儿楚淮回来了,他瞥了一眼正在往屁眼里抹白色药膏的百里禾,就认出来这是小袖特供药膏。 看起来百里禾从“路边的”晋升为“家养的”了。 尽力忽略心中隐约的失落,楚淮安静地跪到了沙发前。少女侧过头扫了他一眼,就把他拉进了怀里,如同不久前在竞技场时那样。 不过沙发是单人沙发,小袖尽管身材娇小,横躺上去也得曲着腿。楚淮一手撑在扶手,一手抓住沙发的靠背,不让自己狼狈地摔在小袖身上。不过小袖似乎对这个姿势不满意,握住楚淮的腰把人狠狠下拉,揽着那不算宽厚的肩背几乎要把人揉进怀里,低头就往那双唇上撞。 这不像是吻,像是某种战斗,楚淮尝到口中的腥甜的铁锈味,自知嘴唇被撞破了,但是那探进来的舌头上同样沾染了某种香甜的血味。 小袖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 “果然有点舍不得哥哥呢……” 她说舍不得…… 楚淮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小袖说了什么,瞳孔缩小到极限,心脏的跳动在此时像是用尽全力,可是却阻止不了呼吸的停滞。大脑眩晕起来,像是浸泡在甜蜜的深海里窒息,舍不得向海面挣扎,就此溺毙在这无光的温暖里。 小袖此时两手都握上了楚淮的脖颈,纤细的指尖一点一点用力,印出深深的指痕,鲜活的生命在手指下流淌,再多用几分力,脆弱的脖颈就能直接断掉。但在楚淮真的失去意识之前,她又带着可惜地慢慢松开手。 虽然杀了哥哥就能让他永远只属于自己,但是小袖相比尸体还是更喜欢活人,会动、会跳、会哭、有体温、有属于自己情绪的,活人。 楚淮用力咳嗽着,偏过头不正对小袖,忍着喉咙吞刀片般的剧痛咳嗽,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小袖轻拍着楚淮的脊背安抚,好像差点把楚淮掐死的人不是她一样。 过去好几分钟,楚淮才喘着气靠在小袖有些贫瘠的胸口,听着小袖平稳的心跳缓过神来。 “疯子。” 他虚弱地骂了一句。 这也是百里禾的心声,他跪在一边,出于礼貌没有直接看,但是作为精神力觉醒者还是把过程尽收眼底。他看着小袖浓情蜜意地亲吻着楚淮呢,冷不防就把人掐了个半死。 不过更糟糕的是,百里禾意识到自己对此有点期待。如果直接被小袖杀死……他代入自己想了一下,茫然地发现自己心中升不起一丝恨意。就昨天到现在,身体上遭遇了凌辱折磨,精神上却无比放松,待在小袖身边时不管做什么,他都能麻痹自己这是为了复仇,不必殚精竭虑地锻炼、变强,或是心怀不轨地结交他人,只为了打探更多情报。 明明小袖是杀死他弟弟的仇人,可只有小袖身边才有他喘口气的余地。 为什么? 他放任自己的思绪飞远,飘向天际。 小袖对这句“疯子”似乎没有丝毫反感,笑意盈盈地说: “我不怎么正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哥哥。而且……” 她撩开青年汗湿的黑色额发,低头欲吻青年的额头,动作忽然一顿,目光扫过捅穿自己胸口的长刀,刀柄还紧紧握在青年手上。大片殷红的血迹晕染开,温热黏湿的清幽血香随着血液的汩汩流出而逐渐浓郁,透出化不开的奢靡。少女抬头,对楚淮轻笑道: “……明明哥哥也是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