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突兀的第二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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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天狼星·布莱克,”那熟悉的声音抑扬顿挫地在他耳边冷冷响起,如同冬日的寒风,“我们杰出的布莱克继承人终于清醒过来了啊。” 小天狼星缓缓地睁开眼睛,眼中迷茫与困惑交织,他试图在记忆的碎片中寻找之前的点滴,但脑海中却是一片混沌的空白。他下意识地思索:詹姆斯呢?我究竟被交给了谁? 他的脑海中开始翻腾出许多杂乱的画面,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和酣畅淋漓的冒险如同走马灯般在他眼前闪过——直面满月下的狼人,这样的经历绝非寻常未成年巫师所能拥有。而且—— “我们的布莱克先生不会还在沉醉于自己的英勇事迹吧?”斯内普的眉头紧锁,声音中压抑着愤怒,近乎迫不及待地继续输出,“在和你的同学开了一个几乎致命的玩笑后,又差点赔上自己的性命——” “西弗勒斯,谢谢你用魔药让我重获新生。”小天狼星打断了他的话。 斯内普被打断后,既未继续说话,也未对他直呼教名做出反驳,只是阴沉着脸,默默地闭上了嘴。 小天狼星等待了片刻,见刚才还十分激动的斯内普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便主动问道:“那么,我亲爱的表弟,不打算向我解释一下目前的状况吗?” “我很遗憾。”斯内普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词,“阿尼玛格斯救了你。感谢你在狼人攻击的过程中一直保持着动物形态吧。这不仅阻止了狼人的肆虐,而且狼毒也没有传染给你。”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 这个黑发灰眼的英俊男孩——如今已可以称之为男人——露出无辜的表情,俏皮地眨了眨眼:“所以,我暂时还不用和莱姆斯一起去享受那美丽的月光。” 斯内普冷哼一声,他发现这只蠢狗越来越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了。他不想再给对方这个机会,转身回到了放置坩埚的桌子前:“我现在很难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布莱克,看看你自己糟糕的处境吧。假设狼人真的在霍格沃茨杀死了一个布莱克,你那毛茸茸的朋友很快就会陪你一起在死神那里看月亮了。” 躺在沙发上或许给了小天狼星一些错觉——伤口似乎不那么疼了。然而,当他试图直起腰时,这个举动立刻让他为自己的错觉付出了代价,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腹部和右肩的伤口深可见骨,触目惊心。尽管其他伤口在魔药的作用下已经愈合,但这两处伤口却只是勉强止血。然而,小天狼星似乎已经习惯了忍受痛苦,这个本该让人痛呼出声的举动,只是让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个房间的风格极其割裂。离他近的那一半装饰得精致舒适,细节之处尽显奢华,与他曾经去过的马尔福家的会客厅有着几分相似。 而斯内普所在的那半间则显得极简而实用,色调以黑灰为主,除了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仅有一把破旧的小椅子吝啬地摆放在坩埚桌旁。 小天狼星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但心中已然明了,这个古怪的房间应是有求必应屋无疑。他坐直身子,娴熟地翻出魔杖,杖尖轻点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请给我一杯水。” 瞬间,一杯清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茶几上,高脚杯中的水波光粼粼。小天狼星自然地伸出右手,优雅地端起了水杯。结果,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斯内普听到声音,忍不住转头看向他。他看着小天狼星紧皱的眉头和额头的冷汗,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千万拿好你的魔杖,”斯内普的语气中透露出威胁,“也许接下来我会拿着魔杖在你身上施加钻心剜骨。” 可惜,小天狼星却并未被他的威胁所吓倒。他微微一笑,仿佛对斯内普的警告毫不在意:“我可不这么觉得。”他的眼睛亮了起来,里面充满了兴味。 随后,他优雅地抿了一口水,仿佛在品味着什么。他看着斯内普,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斯内普心中好奇,这只狗是否只会在他面前展露出布莱克家族的这些痕迹,也不知道他在自己面前这样的表现能得到什么好处。 “想对我施钻心咒的人可不会给我煮止疼药剂。”小天狼星饶有兴趣地看着斯内普,“我的鼻子告诉我,你甚至把岩锋草换成了伊辛格,是为了增加一些生肌的效果吗?这配方可比原版难熬多了。” “这么说,你真把自己当成一条狗了?那你做狗的天赋可真是十分卓越。”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赞叹着。 小天狼星却对他的冷言冷语不以为然,反倒是得意地挑了挑眉毛:“不过是一点小天赋而已。西弗勒斯,你同样珍惜了你的天赋,并如约用这种方式来保护我。” “只是在制作时多加了一些其他材料来平衡魔力而已,只有没有天赋的白痴傻瓜才会酿造不出来这样的魔药。”斯内普完全不理会他的得意,只对他的后半句给予了苛刻的评价,“而你,只需要微笑就能迷倒那些女巫。就算你头脑空空,毕业后凭你这张脸也肯定能找到一份轻松的工作。说不定还能吸引一些男巫。” “那也不错,”小天狼星无辜地眨了眨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可惜我并不头脑空空。” 小天狼星的眼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坐直身子,将手中的水杯轻轻放回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他伤口的疼痛似乎稍微缓解了一些,但脸色依然苍白如纸。 他抬起头,直视着斯内普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西弗勒斯,你总是这么喜欢贬低别人吗?或许,你应该学会直白地表露出你的欣赏。” 斯内普的眉头紧锁,他的确是一个挑剔而苛刻的人,但小天狼星的这番话却让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瞪着小天狼星,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词语。 斯内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优点?你是说你那张迷倒众生的脸吗?那确实是你唯一的优点了。” 小天狼星闻言,不禁笑出声来,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自信和坦然:“只有脸皮,你怎么会看得上我?”他顿了顿,继续说,“你的眼光可不止于此。”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深邃,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我看上你?”斯内普看着他,不禁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欣赏起这个蠢狗的厚脸皮,“那这个屋子里可能有两个人都喝了混淆药剂。” 小天狼星垂下眼皮,手指揪住伤口上的绷带尾巴,漫不经心地开始把玩。斯内普快步走过来,啪地一声,一把拍开他不安分的手。 “是啊,你一点都看不上眼。”小天狼星忍耐住自己想笑的本能,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并且你的行动是如此具有说服力。” 见鬼的格兰芬多!斯内普并不想让自己陷入莫名的情绪中,他转身继续熬制魔药,不再理会小天狼星。小天狼星见状,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然而,当斯内普的魔药熬制完毕后,他再次转身面对小天狼星的态度已经变得柔和了许多。他只是走到了小天狼星的身边,瞪了对方一眼,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要再挑衅自己,然后动作利落地开始帮他换药。 斯内普的嘴角紧绷着,没有露出一丝笑容。他轻轻挥动魔杖,绷带就乖巧地散开,露出里面血rou模糊的伤口。本来就只是简单收口的伤痕,在一系列动作下再次裂开。 小天狼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他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紧紧地咬着牙,忍受着疼痛。斯内普没有说话,专心地处理着伤口。他用棉签蘸取了一些药液,轻轻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皮肤。 每一次擦拭,都让小天狼星感到一阵刺痛,但他知道这是必要的步骤,只能默默忍受。斯内普的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给对方带来更多的痛苦。他紧皱着眉头,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小天狼星的伤口看得一清二楚。 处理完伤口,斯内普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新的魔药。他倒出了一些在干净的杯子里,然后递给了小天狼星:“喝下去,这对你的伤口有好处。” 小天狼星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魔药的味道有些苦涩,但他没有皱眉,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他知道这是为了自己的身体,为了能够尽快恢复。 换药完毕后,斯内普将用过的绷带和棉签收拾好,然后站起身,准备离开。在离开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小天狼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这几天你需要静养,不要再随意走动了。”斯内普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仿佛是在给一个不听话的学生下达命令。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轻轻触摸了一下刚换过药的伤口,感到一阵微微的刺痛,但也明显比刚才好了很多。他看向斯内普,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然后静静地躺在沙发上,感受着伤口的疼痛逐渐减轻。 在布莱克大少爷的坚持下这间房间多出了尖顶窗,月光如银透过玻璃映照在那张俊美的脸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刚毅,但眼中却闪烁着不羁的光芒。 餐桌前两人相对而坐,是斯内普从未想过的相安无事的晚餐。小天狼星受伤的右肩被简单的绷带包裹,上面渗出淡淡的血迹。 斯内普忍耐再三,还是选择打破这难得的寂静:“为什么会去格兰芬多?你不是想改变布莱克家族吗?是什么让你放弃了自己的选择,把你口中的那个好孩子独自留下?” 小天狼星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击中,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刀叉,眉头紧锁,似乎正在深思过去的种种,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你知道我一直想要改变布莱克家族,想要打破那些腐朽的传统。”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只是直直地望着他。小天狼星苦笑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放下刀叉,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空,声音低沉:“我本以为,我已经坚定了改变家族命运的决心。然而,当我真正面对分院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对自由的渴望远比我想象的要强烈得多。” “自由?” “没错。我渴望那种能够随心所欲地生活,不受家族和世俗束缚的自由。”小天狼星转过身来面对着斯内普,语气平静中带着些许讽刺,“我居然渴望自由,居然不想让自己的灵魂被家族的利益所禁锢,居然渴望去探索这个广阔的世界,居然想要去寻找真正属于我自己的道路。” 斯内普冷笑一声,他似乎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双手抱胸,目光直直地望向对方:“你出身高贵,拥有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一切。最后你却说你渴望可笑的自由?” 月色柔和,为这座古老的城堡披上了一层薄纱。小天狼星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诉说起导致自己背离家族的那场意外。 “那天,当我戴上分院帽,它读取了我的内心。那一刻,我心中对自由的向往无法抑制地暴露了。”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回到了那个决定性的时刻。 斯内普静静地听着,小天狼星继续道:“分院帽感受到了我的渴望,成全了我,将我分到了格兰芬多。那一刻,意味着我与家族的决裂,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但同时也感到了一丝解脱。这种解脱是如此的卑劣,我却又无法否认它的存在。”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似乎在回忆那段痛苦的经历:“之后,雷古勒斯认为我背弃了他,他痛恨我,与我决裂。我心如刀绞,但我知道,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没有做到我曾经承诺的,也没有保护住我的弟弟。”小天狼星木然地看向斯内普,“西弗勒斯,那对夫妻已经准备把雷尔作为礼物献上去了。他还不到16岁。” 斯内普沉默地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把已经攥紧的拳头掰开:“但你保护了我。”他把那双还在轻颤地染血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吻去血迹。 寂静的房间内,一句话突然在斯内普的耳畔炸开。 “你不该在这里。” 斯内普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屋顶,缓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圣芒戈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