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以前信

    秦生进了卧室。

    不多时，一堆乌漆嘛黑的衣服被丢到司雅身旁：“换上。”

    司雅看都没看，又点了根烟。

    秦生也没管她，再次进入卧室。

    过了似乎挺久，他拖了个行李箱出来。

    秦生已换了全身黑衣，靴子都是黑色的。

    他走来将笔记本合住，塞进行李箱，压在他换掉的衣物上。

    司雅冷眼旁观，点了根烟。

    秦生抢走她嘴里的烟，抽了一口按灭在烟灰缸里。

    又拿过沙发上的衣服，递到她脸前。

    司雅不接，秦生也没动。

    僵持几秒后，司雅抬眸与他对视，顿时变成了三白眼：“你想多了吧？”

    秦生移开视线，抿住了唇。

    司雅对他的沉默习以为常，甚至都能预判。

    本就没指望他说话，反问完便不再看他。伸手绕开他腿，拿到了茶几上的烟，叼在嘴里。

    秦生再次拽走，随手扔回茶几上：“换完衣服再抽。”

    司雅冷哼了声，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抱着双臂不动了。

    秦生也坐下了，和她一起盯着黑屏的电视。

    早先震天动地、不绝入耳的爆竹声，此时已七零八落、显得有些惨淡。

    司雅的沉默保持不了太久：“把我手机还我，然后你该去哪儿、去哪儿。”

    秦生扭头看向她，眉毛塌着。

    司雅看他不动，伸出手来，再次示意：“手机。”

    见秦生视线垂了下去，她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和语气肯定很冷漠。

    但也不打算改。

    片刻后，秦生摸出手机，塞到她手里。也靠在沙发上不动了。

    司雅站起身来，把手机塞进口袋，就往外走。也不知道能去哪儿，只是想离开这儿。

    刚走两步，就被秦生扯住了胳膊。

    司雅知道挣脱不开，也就没去尝试，回头看着他：“我说我只爱你，你不信我是吧？”

    秦生拽着她，却看向别处。司雅没指望他会搭腔，正要自问自答嘲讽他，秦生却忽然瞧了过来：“您自己信么？”

    司雅心下一愣，再次冷笑出声，不过是换种嘲讽方式而已：“至少我以前信……哪怕只是幻觉。”

    “您随意。”秦生已经皱起眉来，再次拿过衣服，声音也凉了：“你自己换、还是我给你换？”

    司雅感觉自己再也不会害怕他了：“你最好把我杀了，再给我换。”

    秦生一把就将她拽进怀里：“用不着。”

    似乎是在说她活着也抵挡不了。

    秦生摸到她衬衣下摆时，司雅不由得肩膀用力向后撞他：“别他妈动我！”

    秦生手上动作一滞，快被挣开时，双臂一紧环住了她。

    司雅长长吐了一口气：“你以为我还会跟你在一起？”

    没有回应。司雅继续：“你到底咋想的？把我最爱的人杀了，还指望我跟你跑路？跟你躲到他妈的山沟里？”

    她说话间，胳膊被他越攥越紧，却也感觉不到疼不疼，寒声道：“有本事捏死我啊，你也就会点这了。”

    秦生松开手掌，声音却已经火了：“司雅你闭嘴！别逼我。”

    “So　what？”司雅一脸不屑。但是背对着他、也刺激不到他。

    或许是这两天美剧看多了，英文脱口而出，隐约是怕秦生听不懂，还又翻译了句：“你能怎样？把我牙打掉？把我舌头拔了？其实你就应该来个双杀，还显得你脑子稍微正常点……”

    还没说完，就被死死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