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姬]《姬贵妃yin史》

    《姬贵妃秘史·一》

    贞懿皇后独孤氏，唐代宗李豫贵妃。一说姬氏，小字别情，玄宗朝苏侯养子，野史称凌雪阁吴钩台台首，又号焚海剑，一人数名，神诡莫测，十方玄机之妙也。淮南道黄州人，垂髫之年入凌雪阁，为苏无因幼徒。既长，美艳风sao，狡黠刻薄，巧言令色，心计百出。

    姬贵妃幼而颖悟，神彩秀彻。尝与师兄戏，即显隐龙诀三十二路变化，为众弟子冠，岳寒衣不能敌，凌雪阁共奇之。未及金钗之年，姬氏奉师命赴江南，隐匿年逾。后归，大病，气血两亏，形似妇人坐褥之状。卧床将养数月，苏侯问之，姬氏曰：遇叶孟秋长子，常与之切磋，剑术不敌，为其剑意伤小腹。叶孟秋长子，即叶英，后数十年，雪衣楼主《西市岳人散记》称，姬氏私通叶英，生一子。

    姬氏年岁稍长，恰逢玄宗皇帝欲提拔武周朝遭打压零落的李唐宗室，姬氏师兄弟奉命再赴江南。姬氏十方玄机此时业已大成，遂以落魄官宦小姐身份接近英国公李勣后人。徐（李）承恩年少英俊而姬氏yin（乱）不止，后有孕，即后苍云少将军李无衣。姬氏首尾，苏侯远在太白山而鞭长不及，多有师兄岳寒衣遮掩，水过无痕。李承恩入天策府，姬别情归凌雪阁，后十年不复相见。

    《姬贵妃秘史·二》

    提到姬贵妃的少年经历，有一个人是无论如何绕不开的，此人便是拦江剑，曾经的“暗箱”之一，后来的纯阳宫紫虚真人：祁进。

    《旧唐书·紫虚子列传》：“祁进，字弃之，号紫虚子，景云元年生于江南西道宣州，幼时家贫，父母既亡，流落江南。进为人短小精悍，方五尺，不读书，喜剑，以侠闻之。家无馀财，衣不完采，食不果腹，自诩潇洒也。开元十二年，助别情于陋巷，临别赠一钱，言‘仅存矣’，情泣曰：‘必许以富贵’。后因缘际会，年少入神策军，不睦，尝为人所欺。复遇别情，携之太白，许之富贵，方得果腹，始着锦衣。”

    天宝十四年，姬氏以凌雪阁机枢府弟子、左威卫录事参军独孤颖的长女身份嫁广平王李俶，授良娣，颇得宠爱。唐代宗即位后，大历三年册为贵妃，花钗翟衣、仪仗俸禄均破格比照皇后，代宗无后，贵妃实际上就是代宗一朝有实无名的皇后。有子韩王李迥，761年出生，出生后就封延庆郡王，根据《唐会要》记载，李迥以“皇太子第三男”的身份，被祖父唐肃宗册为延庆郡王。和他一同受封的是他的次兄、唐代宗嫡子李邈。李迥同胞妹，闺名华阳，公主韶悟过人，灵巧聪慧，最得代宗宠爱，惜乎胎中自带弱症，少年白头。于华山出家为道士，号琼华真人。大历九年病逝，野史称回归凌雪阁，即叶未晓后第四任台首祁华阳。

    《姬贵妃秘史·三》

    代宗宇量弘深，宽而能断，喜惧不形于色。仁孝温恭，动必由礼。肃宗为太子时，遭李林甫打压，以致时为广平郡王的李俶深感难以施展。李林甫势力庞大，针对李俶者却均短寿，据《西市岳人散记》所言，系吴钩台在背后为李俶杀人夺权。直至宝应元年四月十六日，吴钩台依旧为代宗行阴私之事：张庶人意图发动政变废黜李俶，后遭姬台首以红绫勒杀。宝应元年十月十八日，贵妃杀李辅国，携首臂而去，弃之于圊。广德三年十二月，代宗仪仗归长安，贵妃未同行，亲至虢州，鸩杀广武王李承宏（《西市岳人散记》则称实际为建宁王李倓所杀，李承宏系李倓师弟，此处存疑）。次月，千里奔袭，于江陵驿站斩杀大宦程元振。代宗优宠宦官，纵容内侍公然索贿，然财势过甚者皆横死，身后家财充入国库，疑建宁王妃叶氏驱使吴钩台所杀也。大历三年，贵妃病重，依然按照代宗与宰相元载之计缢死神策主帅鱼朝恩（《西市岳人散记》附录：所谓绞杀、缢死，均系误传。实际为大腿裸绞，吴钩台代代代秘传之体术，姬、叶两代尤甚）。代宗平内患，贵妃实有力也。

    《西市岳人散记》又载，贵妃为代宗平内患、解外忧。永泰元年，朔方节度使、大宁郡王仆固怀恩被逼谋反，实际已是穷途末路无奈之举。代宗惋惜，然谋反死罪无可恕。贵妃自请处置，轻车简从独身赴鸣沙，夜见怀恩。二人密谈良久，贵妃陈其情，悯其境，承诺奉养其母，照拂出塞之女。焚海剑一诺千金，怀恩得其承诺，含笑赴死。次日传怀恩暴死。后唐廷果赡养怀恩老母终老，怀恩三女出塞回鹘，尽得凌雪阁照拂，安度余生。

    据《旧唐书·紫虚子列传》记载，广德元年九月，吐蕃军大举入寇，边将再三告急，都被大宦程元振压下不报。

    宦官误国，导致代宗不得不在诸道节度使不满皇帝宠信宦官而拒绝出兵勤王的情况下弃长安出逃。对于年少时就曾与亲弟立誓要建立一个不那么臃肿腐朽朝堂的皇帝来说，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虽然后世流传的《西市岳人散记》中，作者雪衣楼主曾用大量篇幅论证程元振的日益膨胀乃至最后胆敢将军国大事扣留不发，皆系代宗捧杀的结果，连带奏折也为传说中的凌雪阁弟子所藏匿，一切都是代宗联合郭子仪，为除掉权宦所摆出的一盘棋。但《西市岳人散记》系民间野史，观其全篇，其中不乏对代宗怨恨抹黑之言论，据推测大概率为代宗皇帝还为广平郡王时的政敌所著，不足为史家采信。

    《姬贵妃秘史·四》

    《紫虚子列传》中提到，时兵荒马乱，大批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均要跟随代宗皇帝西行，事多冗杂，即便是皇子公主也难免有不受宠爱者遭了遗忘，只能仓皇间挤在宫中女官的牛车上逃难。代宗却“迟迟难去，过九仙门而复返。（帝）至含凉殿，下撵奔逸绝尘，禁军追赶不及。俄顷唤左右。时有昭靖太子邈侍奉身侧，闻声至殿内，见诸内宦抬一冰棺待行。帝谓太子曰：“此汝阿娘棺椁，护之东行华山，交托起劲”。昭靖太子乃行，从行天策将官数百，皆为护贵妃棺椁也。（帝）叹曰：“别情安好，朕可放手一搏矣。”

    值得一提的是，《旧唐书·紫虚子列传》中的一种说法似乎可以作为《西市岳人散记》的佐证。书中称，紫虚子见昭靖太子，扶棺落泪，几度哽咽不能自制。后言：“几番红尘辗转，兄长今朝终归。”又询问昭靖太子：“是谁护送你来此？”听闻有数百人时，紫虚子“勃然作色”“怒目切齿”，良久怒斥：“李建宁囤兵淮南道，此时理应已过荆襄，如何停滞不前！”可见代宗出逃之日，建宁卫实际已经距离长安很近了，却莫名止步不前，与《西市岳人散记》中论断“代宗命令建宁王守株待兔”相符。

    而有趣的是，虽然后世史学家中普遍认为《西市岳人散记》为李俶广平郡王时政敌所著，因代宗登基后不得复用，怀恨在心，愤懑抒怀之作，但雪衣楼主的真实身份似乎并不止于此。

    《雪衣楼》全系列虽然多对代宗诋毁攻击之言，但书中所提到的秘辛大部分与现存史料可相互印证，时间地点与事态发展之详尽，似乎不是一个普通儒生能凭空想象出来的。

    《雪衣楼》现存抄本有：

    1.丙戌本（即公元746年所流传的第一版，此抄本只记录了李俶接任凌雪阁外阁阁主等秘史，用词粗鄙、怨恨愤怒，文学价值较低）

    2.庚辰本（此抄本传奇色彩较大，李唐盛极一时的艳情小说《灯草道士》《苍云艳情录》《痴台首传》《师徒浪史》均系此抄本分支〉

    3.乙未本（此抄本为后半部分时间线涉及安史之乱至代宗登极、册立贵妃期间，记述了包括凌雪阁、天策府等传闻中组织门派的发展变迁，涉及多名《旧唐书》记载中早已死去的重要人物，例如苍云薛直、天策杨宁、建宁王李倓及贵妃师兄岳寒衣，因此被主流观点认定为戏说之作）。

    4王府抄本。王府抄本系雪学家主要研究的版本，其内容之全、涉及范围之广为全抄本之最，且包含数千条不同笔记批注，历史、文学研究意义极大。

    王府抄本下又分两大派系：建宁王府抄本、韩王府抄本。雪学家普遍认为王府本根据批注内容及删节部分，应该是分别从建宁王李倓及韩王李迥府中流出，盖为王府藏书。

    在韩王府本抄本中，保存有在雪衣楼主关于姬叶师徒的评语：“武氏之后，复有姬别情，唐室女祸，何迭起而未有已也。武氏固然残忍，然姬氏yin乱，强横暴虐，唐廷、江湖中但凡平头正脸些的，将及yin遍，而仍得专宠，盖李俶之蠢也！建宁王妃叶氏，与姬氏名为师徒，实则母女，姬氏早年秽乱江南之孽种，以收徒之名养于身侧，行卖身攀附之实，血脉yin乱可见一斑！”

    韩王府抄本最著名的批注就在其后：“别情以多情闻，爱之怜之，因致纵之。寒衣此言，气量小矣。”

    这条批注并无署名，且与其他署名“昭明”“归辰”“梅”“与子同袍”“白衣旧友”等具有鲜明特色的批阅人字迹皆不相同。纵观韩王府抄本全本，此字迹主人所做批注数目不多，但多为要害、关键，例如“寒衣此言”，就为作者真实身份提供了些许线索。有人对比大明宫中现存代宗题字，并不相同，却意外发现德宗朝由李泌主持编修的国史中，许多原稿字迹相差无几。该批注的字体也符合《书史会要》中对李泌善书“书体放逸”之评价。

    而在建宁王府抄本中，关于王妃叶氏身世的部分则被尽数删节，仅存“武氏之后，复有姬别情，唐室女祸，何迭起而未有已也。武氏固然残忍，然姬氏yin乱，强横暴虐，唐廷、江湖中但凡平头正脸些的，将及yin遍，而仍得专宠。”部分。后人抄录是遵循其原貌，将该页间夹杂的纸条一并附上，大多是关于王妃叶氏的溢美之词：“未晓年少，为人天真烂漫，需耐心教养引导，而非yin乱不耻”“叶哥儿真正豪杰”“通篇荒唐嫉妒之言辞，气量狭隘，不亚李十郎，犬肖饲主，可见一斑”“吾母之苦楚，汝等卖国贼焉知”。

    建宁王府抄本批注总数较少，大概为三、四人不同笔记，关于姬贵妃经历点评都较为温和，以称赞、溢美叶王妃为重。

    而韩王府抄本中则保存着十分珍贵的独有记载：大历十四年五月初二，代宗病重，姬贵妃疾驰长白。未及姬氏回归，代宗即于大明宫紫宸内殿驾崩。姬氏千里奔驰，行至宫门时正值大行皇帝丧钟鸣。当时姬氏“面色剧变，持焚海闯宫，遭太子李适阻拦。贵妃怒斥：‘吾为汝母，何敢耶！’太子惊而退，紫虚真人、华阳公主并叶台首阻之，别情遂入殿，一日夜不出。后共隐居海天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