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水煮黑背鲈
“诶——”荧和派蒙一起惊叫起来。 “嗯,我决定了,我要回至冬去继承家业了。”安菲尔德挑开绝云椒椒,夹起一块鱼rou塞进嘴里。 “呃……好突然啊,我能问问为什么吗?”荧攥紧了裙角,有点茫然。 “嘶——好辣!”安菲尔德猛灌几口凉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我一开始就说了吧,我有个困扰很久的疑问,现在我想通了,然后就要回老家啦。” 派蒙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着金丝虾球,有一点口齿不清,“那你的情债呢,你不是惹了一大堆烂桃花嘛?” 安菲尔德一僵,视线开始游离,“以后也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了。”他有些不自然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大概。” 这不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吗!荧有些担心,安菲尔德现在和愚人众的关系很是尴尬,他回至冬真的不会被找麻烦吗? 像是看出她的疑虑,安菲尔德本人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啊,不用担心,我不会被找麻烦的,愚人众再怎么看我不顺眼也还是需要克里斯诺达尔伯爵的支持的。” 荧反而更放不下心了,她犹豫了一下,“你自己的意愿呢?如果不愿意的话,不必勉强自己的。” “没事的,我很乐意。”安菲尔德盯着面前的水煮黑背鲈,在派蒙“不要玩弄食物”的叫声中把鱼rou戳得稀烂,“这是我的责任,我逃避了很久了,也该去承担了。” “几位的水晶虾!轻慢用——”香菱清脆活泼的声音响起,“小安你要尝尝我的新作吗?” 万民堂的招牌大厨轻快地端着盘子走进,“这次我吸取了大家的建议,有了很大的进步呢!” 安菲尔德抬手接过盘子,“希望不是奇怪的史莱姆。” 香菱眉毛挑起,“你可不要歧视食材,哪怕是史莱姆也可以很美味!” 派蒙舔舔手上的油花,好奇地看向安菲尔德,“说起来,安菲尔德做饭的味道和香菱有些相似。” 正好现在客人也不多,香菱没什么需要忙活的,就坐下来和她们聊天,“小安是在我家这里学得做饭啦!”香菱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揭安菲尔德的老底,“小安他一开始连锅都端不动!” 安菲尔德叹了口气,赶在香菱抖出更多之前抢先说了,“我刚来璃月的时候什么也不会,先生就让我先试着学一门手艺,然后我就来万民堂学做饭了。” 他又戳了戳鱼rou,“端不动锅也没什么丢人的吧,万民堂的锅又大又重,我没把自己砸到已经很厉害了吧。”然后他嘴里又小声嘟囔着,“贵族不会做饭不是很正常吗。” 荧也不禁笑出声来,引得安菲尔德更加用力地折磨鱼rou。这时,店里又来了客人,香菱被卯师傅叫去帮忙了,安菲尔德长舒一口气,连忙岔开话题,“荧,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稻妻还没有探索完,接下来还要在稻妻待一段时间。嗯……之后大概是去须弥,对了,安菲尔德你对须弥有什么了解吗,听说是智慧的国度。” 安菲尔德放下筷子,脸上浮现出来一种奇妙的嘲讽,“确实,智慧的国度。” 他清了清嗓子,“在须弥你绝对会和教令院打交道,那里多的是怪人和疯子,分不清手段和目的。大概是封闭得太久了,他们总是有种高高在上的傲慢,无视就好。” “啊这……”派蒙有些困扰地晃晃脑袋,“须弥也像稻妻那样排外吗?” “须弥不算很排外,但是须弥的国家架构很脆弱,再加上那些学者的脑回路奇葩得很。”安菲尔德敲了敲桌子,“我想愚人众肯定已经渗透了教令院,你们一定要小心。” 荧点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安菲尔德皱了皱眉,“我之后大概会去教令院领毕业证,也许可以碰上你们。” “?” “我继承爵位后一直都没机会去须弥,毕业证卡了好几年都没领,再不领就失效啦。”安菲尔德撇撇嘴,“都多少年了,毕业证还得本人亲自去领。” 派蒙:…… ———————————————— 雪地反射着冷白的光,明明已经很晚了,却把天空映得明亮。 烦躁。 “正当不一定等于善。您的计划是为了什么?” 愤怒。 指尖夹着快要燃烬的香烟,克里斯诺达尔伯爵靠着至冬宫巨大的玻璃窗,凝视着窗外的落日。半晌,他深深吸了一口,将香烟掐灭在手心。 “最后的胜利由谁来享受?” 失望。 安菲尔德摊开手望着手心烟头烫出的伤口缓慢愈合,灼烧的痛感唤回他的意识,他压下复杂混乱的情绪,“如果陛下还是执意要继续下去的话,那么我会用我的方式拉住掉队的人,请陛下成全。” 我无法像曾经那样无暇地爱着这个国家,求求您,请不要让我恨她。请让我再为她出一份力吧,在我彻底绝望之前。 “……” 一阵沉默后,王座上的女皇微微颔首,空灵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殿堂,“允许。” “至冬国会永远铭记卿的付出。” “那么,愿您得愿所偿。” 安菲尔德向女皇行礼后就离开了,门外的达达利亚百无聊赖地蹲在墙边,用手指描着地毯上的花纹,见到他出来,一下子窜起来,蹭到他身旁。 “好快啊,我还以为你要进去很长时间呢。陛下答应你了吗?” 安菲尔德扯了扯大衣的领子,没有躲开达达利亚搭上他肩膀的手。“答应了。”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接下来我会去一趟须弥,之后就要忙起来了。” “须弥啊……”达达利亚摸了摸下巴,“听说博士有个切片在那里。”见安菲尔德对他的动作没有反应,就得寸进尺地把他揽过来。 “多托雷在就好办多了。”安菲尔德陷入沉思,任由达达利亚贴紧他。 达达利亚有些不爽,那个怪人总是能引起安菲尔德的注意,他黏糊糊地把下巴搁在安菲尔德肩膀上,轻嗅他身上不太明显的烟草味,“可以透露你之后要做什么吗?” “在冬宫里收敛一点。”安菲尔德推开达达利亚的脸,“之后……我要做一些异想天开的事情。” “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嘛!”达达利亚鼓起脸颊,还是很顺从地跟着安菲尔德离开了冬宫。 “啊,对了。”安菲尔德想起来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脸正色地对达达利亚开口,“晚上有安排吗?” “没有哦~” “那要一起做些温暖湿润又舒服的事情吗?”安菲尔德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眼里流转着水光。 达达利亚捂住guntang的脸颊,“湿、湿润又舒服的事!” 和安菲尔德在一起做舒服的事情!他脸上挂着傻呵呵的微笑,开始期待美好的夜晚。 “唔嗯——!” 暖黄的灯光下,一双柔软白皙的手划过达达利亚腰间,伴随着咕唧咕唧的水声,抹开湿黏的液体。至冬人雪白结实的肌rou上布着几道狰狞的疤痕,在被抚摸过后微微颤抖。让人昏昏欲睡的异香飘入他的鼻腔,达达利亚满脸红晕地趴在床上,眼里弥漫着雾气,他捂住嘴,试图阻止绵软的呻吟漏出齿间。 安菲尔德额角滑下汗水,他喘了口气,拍拍达达利亚紧绷的腰部肌rou。“你放松一点,这么紧张我不好用力。” 达达利亚听从他的话,努力地放松身体。但在被摸到腰窝的时候,酥麻的快感窜过脊梁,他还是没忍住扭动起来。“……哈、唔……不要碰那里……” 或许是那奇特香薰的缘故,达达利亚感觉自己像块吸足水的海绵,大脑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他吸了吸鼻子,好像闻到了霓裳花的香味。 安菲尔德俯在他身上,一下一下地用力,精致的锁骨上挂着汗珠。他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眼神专注,感知着身下这具身体的松弛与紧绷。不一会儿,他飞快地出手用力按压达达利亚尾椎斜上方。 “嗷嗷嗷——!”达达利亚吃痛地大叫出来,像鱼一样弹起上半身。 “忍着点,你这里的肌rou有些拉伤。”安菲尔德把扭动的达达利亚按下去,温热的掌心捂住他酸痛的部位施力。 酸胀的痛感过后,腰背的筋骨仿佛泡在热水中放松舒适,连续执行任务带来的疲惫不翼而飞。达达利亚舒服地哼唧出声,沉迷于安菲尔德的按摩服务中。 呃,好像和我一开始想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达达利亚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瞟了一眼安菲尔德的侧脸,然后又快乐地投入按摩之中,“还有肩膀,呼——舒服……” 安菲尔德抬起胳膊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又往手上倒了一点精油,合拢手掌搓热后按上达达利亚的肩膀。被精油浸润过的手掌触感柔软细腻,修长的手指探入浓密的头发,细细按揉着后脑勺的xue位。 “呜哇……”达达利亚软绵绵地摊在床上,任由安菲尔德的双手在他脆弱致命的颈部活动,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找安菲尔德搭话,“你的手好软……一点茧子也没有。” 安菲尔德一边捏着他的肩膀一边回答他,“毕竟我的身体是完美的。” “好怪啊,虽然你确实很漂亮,但是说自己完美什么的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达达利亚噗嗤一声笑出来。 “怎么会。”安菲尔德将达达利亚的一只手臂放到后腰,扶住他的肩膀轻轻活动肩胛骨,“我们家可是努力了五百年,等你下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可就是完美身躯的神明了哦。” 顺着他的力道达达利亚活动着肩膀,“真的假的,之前是听说克里斯诺达尔一直都有丰饶之神的护佑,我以为那只是个传说。” 安菲尔德动作一滞,“是真的,提瓦特大陆上很多传说故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件,克里斯诺达尔也一样。”他继续顺着肌rou的纹理按揉达达利亚的上臂,“你面前可是货真价实的神裔,血管里跑着两千年前的神血。” “诶,那你的治疗——” “你以为你得到的是什么?”安菲尔德狠狠地捏了一把手下的胳膊,在达达利亚嘶嘶的抽气声中慢悠悠地说完下半句,“那可是神明的体液。” “话说你年纪轻轻的身上就这么多伤,哪怕恢复地再好,老了以后也少不了受罪。”安菲尔德皱着眉轻按达达利亚上臂内侧的伤疤,这道疤已经变浅了很多,但安菲尔德还记得这是一个深可见骨的重伤。要不是他在,达达利亚这条胳膊说不定就废了。 达达利亚把头重新埋回床上,模糊的声音传出来,“你好啰嗦。”我大概也活不到老吧。 安菲尔德翻了个白眼,“我拿你当朋友,不领情就算了。” 达达利亚没有回应他,但是在床上蠕动了几下。 没过多久按摩就结束了,达达利亚活动着肩膀,感受着久违的放松。他扭头看向正在洗手的安菲尔德,故意把声音捏细,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我还能找你按摩吗?” 安菲尔德甩甩手上的水,点燃一支烟叼在嘴里,“仅此一次,想要自己找按摩店去。肌rou那么硬,累死我了。” 达达利亚见装可怜没用,也不再纠缠,心情颇好的他穿戴整齐后向安菲尔德告别,“再见!” “啊。”安菲尔德凝视着他的背影,把这个年轻人的身影刻在脑海里,“再见。” 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到这样的我,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