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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黑暗相伴是我的归宿/序章完

    在13岁之前,我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名为“12”的代号。

    成为继承人的日子并没什么变化。

    无非是整个人镀了层金,但日常还是日复一日的训练以及私教课程。

    哦,对了,还是有变化的。

    为了迎合上流阶级的世家子弟的高尔夫、马术、台球、游泳、茶道、赛车、滑雪和富有内涵的书籍。

    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装逼。

    嗯哼,在我看来确实是的。

    我放下手中的《人际交往心理学》

    嗯...心理学在人际交往中能挥发很大一部分。

    举个栗子:

    一个人的第一印象往往很难更改。

    年少的公子哥儿还不懂得伪装自己,借着书籍里所写的内容,往往能很轻易的读懂他/她的微表情和肢体动作带来的“讯息”。

    而这些讯息,往往也是人际交往中重要的点。

    试问你会喜欢那种看不懂脸色的白痴吗?

    就是那种提到你不喜欢的事物一个劲的说还自我感动、类似玛丽苏小白花女主的,白痴。

    并不。

    读懂并贯通这门心理学,在人际交往中往往会给予他人一种“你很懂我诶”“和你相处真的很舒服”“我很喜欢”的赶脚。

    而在这前提下。

    交友?

    实在太简单了(不屑一顾.jpg)

    家族掌权者是我等忘不可及的终点线。

    而现在作为继承人的江厌。

    他所能做的以及被发布点任务就是:

    社交。

    “啪嗒..啪嗒..啪嗒”

    带给人极重压迫感的脚步声从走廊穿过门缝达到刚还充满交谈碰杯的大厅。

    大厅内的人无一的放下酒杯回头看来。

    唯有几位“老江湖”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还剩余些的酒杯,侧身仪态不紧不慢的重新从礼仪小姐端着的托盘上接过新的红酒。

    而落在他们稍后写的青年则俯身靠近长者轻声说着什么。

    样貌姣好的侍者接过烫金请柬检查后双手归还欠身,奢华的大门被两侧的侍者向外打开。

    让众人翘首以盼的人终于到来。

    来者有两人,一中年一少年,穿着相同品牌的高定礼服。

    而让人惊讶的是,这小小少年不符年纪的沉稳和波澜不惊的仪态。

    有不少掌权者斜眸侧撇了一眼身侧落后的继承人。

    眼眸中“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的意思都快溢出来了。

    真是别人家的孩子,年少早成,再看看自家的不孝子简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耳朵不是耳朵的。

    几位与江氏有着合作关系的世家率先上前,“江总,别来无恙”说着眼含打量如看货品般看了几眼江厌“真是虎父无犬子”

    “哪里哪里,小江阅历还轻着呢”江盛庭嘴上谦虚,可实则是满意的。

    不愧家规啊。

    都是这么过来的。

    江盛庭与其碰杯,眸色暗沉。

    这场宴会是我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从此我的任务就是社交和学习。

    其实作为豪门继承人,学历反而是最不重要的,对于满身金钻珠宝的继承人来说也不过只是渡了层廉价的金箔罢了。

    我有了优越的生活、众人的赞誉、前辈的欣赏、以及优质社交圈。

    却还是不满足,我到底想要什么呢?

    两人一前一后下车,管家恭敬的接过车钥匙,我关上车门敛目跟上。

    忽闻笑语欢声,我停下脚步回首。

    稚嫩的童音银铃般响起,温柔的女声低声轻哄,西装革履的男人弯腰展臂,露出开怀笑容。

    好想....

    “跟上,别发愣”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沉默的跟上脚步,那仅有的一丝波澜也了无生机。

    餐桌上仅有刀叉碰撞的清脆响声。

    我食之无味的吃着米其林三星家厨做的餐食,有意想打破这份沉寂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我艰涩的开口“月考的下来了,主科均满分”

    “嗯”江盛庭习以为常的回答。

    .....

    我篡紧了手中的刀叉,忽而卸力。

    算了。

    “叩叩...”

    沉闷的敲门声传来,我面无异色的打开门。

    母亲手里端着杯牛奶,尴尬的放下敲门的那只手。

    “喝杯牛奶再睡吧,对身体好”

    “嗯”我沉默的接过温热的牛奶,等着那未尽的话语。

    “你父亲他....”

    我垂眸看着手中的牛奶一言不发。

    “只有你能帮我了”

    终于说完了,我烦闷的摸了摸耳朵抬起头,那双与自己八分相似的眼睛里满是期盼和慌乱。

    她在怕什么呢?

    她在怕得不到江盛庭的爱,过不了如今奢靡的生活。

    她在怕回到之前被囚在地下室的日子。

    以前的努力是逃离,现在的努力是成为他最优秀的儿子。

    毕竟....

    不止有一个从中脱颖而出的“12”

    虽然只有自己成功从另外几个“12”中胜出,但这并不是永远的“殊荣”

    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谁都懂。

    我笑着打断母亲未尽的话语,眼底满是凉薄“我会的”

    不去打断她“母凭子贵”的梦。

    ······

    2096年3月

    我好像...病了。

    总有些疯狂的念头。

    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绝对不能。

    2096年7月

    啊...有只偷听的小老鼠。

    2096年9月

    我愈发得到重视了,父亲满意,母亲欣慰。

    那我呢?

    我不知道。

    2097年4月

    药有很严重的副作用。

    我已经开始幻听了。

    2098年2月

    我是个....罪人。

    我杀了人。

    我不得好死。

    ······

    对不起。

    2098年7月

    祝我16岁生日快乐。

    第一次分化结果为——alpha。

    觉醒度89%。

    很高的数额,我的地位愈发稳固。

    可是总有人不满意。

    我也不。

    2098年10月

    .....我好累啊。

    2098年12月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你们都去死吧!!!!!

    2099年1月

    我开始未雨绸缪。

    要成为名副其实的唯一继承人。

    这样...就只有自己是他唯一的血脉。

    也只有我。

    2099年12月

    啊...被发现了。

    又被关回去了。

    美其名曰:反省

    她来质问我了。

    奇怪...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将所做的一切全盘托出,她歇斯底里的怒骂我是个疯子。

    哦,还打了我一巴掌

    我恹恹的揉了揉泛红的脸颊。

    手劲还挺大。

    2100年2月

    我的病被知道了。

    我被囚在地下室里。

    冰凉的铁链束缚着我。

    我像一个提线木偶。

    沉重的锁链绑缚着我的四肢。

    它们电击着我的神经,他们拘束着我的灵魂。

    与黑暗相伴是我的归宿。

    2100年4月

    我被放了出来。

    骗过了仪器的检查。

    却没骗过自己。

    我有病。

    病入膏肓。

    2100年7月

    一切都该结束了。

    江厌合上血迹斑斑的日记本,踢了脚地上面目全非的死尸,撇了撇嘴。

    可惜了,原本的死法还没这么不堪。

    闻着满屋的汽油味皱了皱眉,江厌对着镜子叼着烟仰头处理脖颈上的血痕。

    纤白骨感的脖颈上有一道狰狞的陈旧伤疤,那是被高压电击项圈灼击而成。

    伤疤上有一道新鲜的裂口在颈侧,江厌面不改色的用火机点燃木棍烫上去,滋滋的烤rou香传来。

    用完的木棍被江厌随手一丢,扬长而去。

    审讯室内

    “7月14日凌晨1点你在哪?”

    “在公司,监控可查证”

    “是吗?”年长些的警察翻着面前的纸张从中抽出一张精神病院的病例报告“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双相情感障碍、精神分裂....”

    “我们有理由怀疑这纯粹是你自导自演”

    江厌维持着那完美笑容“可是,我有不在场证明——公司监控及人像打卡”

    “你所提供的证据无法清楚的看清脸部,也无法证明这就是你”

    “是吗?可是我有办公室内部的监控,以及...这份所谓的精神病报告的递交人,她有很严重的妄想症和精神疾病....”

    江厌说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单向玻璃内的人。

    那双与之足有八分相似的眼睛惊恐的瞪大。

    “7月...15日”

    “十八岁生日快乐”

    香烟燃至尾部烟嘴止步不前。

    江厌从18楼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