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来哄我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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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来使坏让沈西月跟自己做过一段时间同桌。 为了公平,一班的座位每隔一个月会电脑打乱重排一次。 贺温纶想到的办法很简单,截下班长即将张贴的新座位表,直接涂掉沈西月原本的名字,写到自己旁边。 反正他旁边本来就是空的。 班长不敢置喙,同学看到张贴在门上涂改过的新座位表,不约而同地以为是班主任的有意安排。 沈西月收拾好东西望着最后一排,眉心轻轻拧着,似乎很不情愿,可到底是抱着书走到了他旁边。 冷美人夏天也是怕热的,鼻尖都凝着汗珠,冷白肌肤柔滑红嫩。 他看见了,没作声,目不斜视地将纸推到两张桌子中间。 沈西月却将书立挡在了桌子界线边上,把他越位的纸推了回去。 那厚厚的一摞教科书,就这样分割开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他和她说不上话,哪怕到后来也是这样。 那时候他寄居在远房的婶子家里,老爷子来看望得少,大多时候是托陈墨白来看他。 陈墨白这只烦人的苍蝇,不知什么时候盯上了沈西月。 等到他终于注意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沈西月已经和陈墨白亲密得无话不谈了。 还让人叫他哥哥,不嫌rou麻。 陈墨白那时候就比他得沈西月欢心。沈西月明明是被婶子在他的授意下请来做客的,陈墨白却能赖在她身边和她聊个一个下午。 “不,和你的想法相反。数学领域介入经济学由来已久,不过弗里德曼确实拓展了经济学的解释性,经济学的特征无疑都可以采用数量化的表示。” “但这些实证模型需要的成立条件,又如何证实存在多大程度上的偏差呢?” “数学是最严密的语言,我始终认为用模型解决问题并没有错……” 贺温纶撇了撇嘴。 他就只能听着他们在旁边一会聊弗里德曼,一会又是萨缪尔森。 贺温纶打开搜索栏,刚敲下生僻的名字,就听到她忽然低下头发出的清脆笑声。 手指顿住,鼓膜牵引心跳,不容许他错过这样的一幕。 纱帘柔和灼热的阳光,少女眼睛圆润而微长如桃花,带着甜美笑意,晃得他刹那忘了刚刚好不容易记下的拗口人名。 衬衫收进裙子里,勾勒出窄窄的腰身曲线,裙摆摊在沙发上,裙下一截小腿匀称白皙。 贺温纶捻了捻干燥的指腹,想起她手臂的温润触感。 “怎么了?”沈西月和陈墨白聊得欢,对贺温纶也连带亲近了点,看他一直盯着自己,露出疑惑的神情:“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什么。” 贺温纶架起腿,把果盘往她面前递了递。 “吃点东西再聊吧。” 沈西月捏起一颗樱桃,看了看:“这个好像很大。” 贺温纶终于插得上话,跟她道:“是老……我爷爷在澳洲的庄园产的,今天空运刚到。” “这么有来头呀,难怪这么甜。” 沈西月含进嘴里,饱满嫣红的嘴唇咬破深红色的皮rou,沾上汁水。 贺温纶嘴角微弯,“我不爱吃太甜的,待会你带点回去吧。” “可以吗?” 贺温纶矜持地点点头:“可以。” 余光瞥见陈墨白也在看她,而她接在嘴边以防汁水的手曲着手臂,肘弯挨上了陈墨白的衬衫。 贺温纶收了收笑,手撑在身侧,搭在了她的裙摆上。 “沈西月” “西月” 贺温纶和陈墨白同时出声。 沈西月转头看向陈墨白:“嗯?” 陈墨白目光温和,斯文儒雅的气质加重了他博学的形象:“你今天问了我这么多,将来有没有意向转投经济学?” 沈西月此时的眼睛应该是明亮有神的:“太偏向认识论层面的东西我不懂,但是你说的实证统计,我会感觉比较和我的能力搭配一些……” 贺温纶笑意彻底消失,把自己想邀请她上楼的话咽了下去。 他明知对方不喜欢还拼命往跟前挤的样子真是比看上鸡蛋的苍蝇还讨人嫌。 几年前的往事还历历在目,像一幅幅崭新的画,画上少女的一颦一笑经由时间串联,动态地连接起来。 强求无益?那真是谎言。 就算是当时那样遥远的距离,他也一点点地将她扯到了他怀中。 这几年沈西月的所有重要时刻,他都从未缺席。 哪怕是他迈不进去的东校区国奖典礼现场,他也守在直播画面前观看了她领奖时星光熠熠的样子。 贺温纶把毛茸茸的小毯子按在心窝口,神情流露出一丝脆弱。 沈西月会跟他撒娇,会亲昵地叫他,还懂得把棘手的事情交给他去处理。 他原本以为他们的距离已经够近了。 ……原来当年他触摸不到的人,始终是够不到的。 贺温纶放任自己浸在有沈西月气味的地方,闭上眼睛蹭她的小毯子,假装她还安静地坐在他旁边。 反正她也不爱和他说话,除非被按在床上话还多一点……偶尔开一句口就够他窃喜好久了。 这样,也没什么不同吧。 贺温纶埋在毯子里,蒙着眼。 可他真的怀抱过她的身体……这一切又怎能替代。 很久很久,贺温纶声音闷沉沉地咬着牙,给沈西月发语音: “沈西月。” “等你回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把你关起来,让你谁也不能见,每天只能跟我待在一起。” 说完,贺温纶盯着她连日来一条回复都没有的微信,呼吸愈加不畅,恶狠恶地补充道: “我知道你怕黑,那时候你再求我也没用。” “哭也没用,我说到做到!” 连发三条语音,贺温纶捂着胸口觉得这次的怒气格外憋不住,又去摸口袋里的烟盒。 跑,跑有什么用,还不是会被抓回来。讨厌陈墨白跟他说不就好了,现在想把他也踹掉,养不熟的沈西月真可恶。 他一定会把她抓回来的。 到时候不仅要关着她,还不给她穿衣服,天天cao她。 不止cao小逼,cao宫颈,还要弄她的小嘴,把她弄疼弄哭,调教成离不开他的sao货。 贺温纶在想象中勉强出了口恶气,反复摁着打火机的火焰,阴恻地环顾四周,在犹豫要不要给她心爱的书房染上他的气味。 半晌,又丢开火抓起手机,恶劣地笑了下,按着语音键,语气散漫地下达最后通牒: “小乖。” “你现在回来哄我,还来得及的。你现在立即回来找我,我就帮你对付陈墨白,也不追究你和别的男人的事情了……” 他捧着手机放在嘴边,声音一字一句地柔和下去。 “只要你以后好好对我。” 微红的眼睛又脆弱又哀求,像被抛弃的大型犬抓住被松开的狗链不愿撒手。 回复啊,回复我,告诉我你在哪里。 贺温纶默念着,祈求着,眼中的企盼却在始终没有动静的屏幕上黯淡下去。 咚地一声从身后传来。 贺温纶呆了一秒,随后立即站起来,抹了抹眼角,一脸镇定地向后面走去。 “沈西月?” “你是躲在这里了吗?” 他板起脸,收着忍不住期待的目光,脸色很不悦的样子。 “是我,你还不快点出来。” “我就说你能躲到哪里去。” 贺温纶从前往后一排一排地穿行过迂回复杂的书架,度过长形的房间,转过圆柱,就到了书房的最里面。 只见最后一排的书架前,一本口袋书躺在地上。 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 贺温纶的表情呆在脸上,随着没关紧的窗缝里吹来的冷风,像被敲碎的冰雕般瓦解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