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本宫的义妹对你们府上的吴将军毫无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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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想想和所有考生一起恭敬的站在殿外等候通传,其中有人紧张,有人慌乱,也有如同他一般平静似水的,这里面不乏考了一辈子的白发苍苍之人,亦有如像林想想一般的年少之人。知道林钰宁日后会久留都城的林想想甚至在想,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去跑商队了,不需要再被困在都城了。 走神的林想想被有人注意到,这里面有不少都城勋贵子弟,那些人心里想,这靖王府的小公子怎么回事儿。就算他不是头一次面圣,那也不至于走神吧,这可是殿试啊,他们哪能知道林想想已经在想跑商队的事情了。 走神的林想想在金殿传胪时终于回神了,定下心神往内进,两旁地文武大臣并列看着依次进来的考生,徐潇沐有些可惜地看了外甥一眼,随即低下了头。接着就由皇帝钦点前三甲,林想想并未在三甲之列,状元是一位头发已带了斑驳的老举人,榜眼是齐国公府的大公子,探花是一位西边来的举人,林想想位列二甲首位,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这也是徐潇沐遗憾的原因,当今陛下更重寒门,三甲中只有一位是世家子弟,状元和探花具都出身寒门。尤其是今年春闱秋闱都是太子在主持,为了给太子铺路,都城的世家子弟若不是极其优秀是排不上什么名次的。 因而这就显得林想想这个二甲首位越发不易,更别提林想想去年还去了一趟北境,若不是柔然异动,他本没打算参考的,徐潇沐只能叹一句世事无常。林想想倒是接受良好,世间哪能有那么好的事情,让他既占了出身有又能轻易的越过旁人十几年或是几十年的寒窗苦读。 接着就是赐状元朝服众人着进士服簪花参宴,太子看着一身深蓝罗袍,黑色进士巾上簪着红色绢花的林想想有些遗憾地想,若是出身寒门这怕就是今年的探花了。在场的众人没一个能比得上他这个堂弟的一张俊脸的,尤其里林想想在军中摸爬滚打了几个月,身姿笔挺双目有神,一身气势和身边的读书人截然不同,越发衬得他鹤立鸡群了。 太子的猜测一点不假,状元游街那日,林想想险些被香囊荷包香帕等物淹没,一张俊脸上满是窘意,往年不都是探花郎有次殊荣,今年怎得落到他头上了。更惊吓的还在后头,他看到了张鸢和徐家的几位女眷正在临街的窗口探望,那几位表姐表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跟着往他身上扔香囊香帕。 林想想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起火了,强撑着跟着队伍去了进士宴,往后数年有人提起今年的状元游街令人津津乐道的依然是一身深蓝罗袍面容俊郎脸上还带着些许青涩的小公子。 张鸢看着状元游街的队伍远去,自己也与徐家的嫂嫂侄女们告别回了王府,金榜题名那日她坐不住早早的让人去了张皇榜地地方守着。甚至都想着自己要前去守着,靖王拦住了她,张榜的礼部官员出宫门后,另有小太监进了靖王府报喜。听到儿子真的进了还是二甲的榜首,张鸢喜不自胜,府里地下人们又涨了一次月钱,不仅如此她还给在北境的大儿子写了信报喜。 靖王也是高兴的,他那张自北境回来后就冷淡的脸上头一次带上了喜意,见了小儿子回府更是难得的夸了几句,接着就是宫中接连不断的赏赐。这让看不惯靖王的人不由得酸言酸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得了状元呢,连三甲都没进嘚瑟个什么劲” 气的听到的林见深去和那人吵架,扬言要进宫告状,那人才灰溜溜的住了嘴。不知是不是看在靖王的面上,林想想并未如同旁的进士一般外放出去,直接就被点了进户部。徐潇沐在户部多年,顶头上峰已经年迈,再过不了几年便要致仕,升至尚书只是时间问题。 如今林想想到了他的手下他自是会好好教导,户部的人本来对林想想这种公子哥没什么好感,毕竟与他同期的进士大都下放了,只有他进了六部,且官职还不低。但很快的他们就改观了,林想想太能赚钱了,而户部又常常因为银钱与人争吵不断,还有个吞金兽林钰宁在打仗,那银子真是哗哗哗的流。 但现在林想想来了,户部的人不知道他一个出身富贵窝的人是哪来的那么多赚钱点子,但确实国库充盈了不少,旁人待他自然就亲近了许多。而此时林钰宁即将班师回朝地消息也传了回来,不少人对靖王心生艳羡,可真是好福气,他们显然是忘了靖王替废世子擦屁股的时候。 林钰宁此仗打的漂亮,不仅柔然被打的几欲灭族,再起不了气候,还带回了高句丽突厥等部的岁贡降书,如此功绩若不是他已是靖王世子,日后注定承袭王位,必将封侯拜将。曾有不怀好意的人故意传言“骠骑大将军身高八尺,青面獠牙,凶狠的紧” 当下就有人反驳“不可能小林大人貌比潘安,身姿潇洒,平易近人,他的兄长怎么可能长得一副青面獠牙的恶鬼模样”不管传言如何,林钰宁进都城向陛下献虏那日街边还是围满了人,太子带着礼部亲自出城去迎这位少年战神。 不少人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面色沉静红衣铁甲的少年将军心生澎湃,掷果盈车的场面再次出现在朱雀大街。这就不得不提之前林想想跟着状元游街那日了,不少欲要榜下捉婿的人家看到林想想那张俊脸起了心思。 一打听竟是靖王府的公子,媒人一窝蜂地涌进了靖王府,张鸢那会儿还沉浸在小儿子高中的喜悦里,转眼间家里竟都是说亲的。能来靖王府说亲的人都是些身份贵重的夫人,张鸢只能好言相待,说全看孩子的意思。 这没想到人才打发走了没多久,同一波人就又来了,随林钰宁回来的大军已编入西郊大营,林钰宁再三推辞言明自己回北境守边后,在皇帝的旨意下进了枢密院。他家世贵重,前途不可限量,又未到成亲的年纪,不少人都意动了,就算是知道皇后欲嫁侄女,但还是有不少人往上扑。还未及冠的少年将军,除了太祖打天下的时候,后头哪还有如此惊艳绝神的年轻人。 但林钰宁显然是对靖王的后院有了阴影,痛快的应了皇家的指婚,此后半生膝下没有一儿半女也不见他纳妾。 林钰宁没有意见,张鸢就不会有意见,儿子是个办事让人放心的。她现在烦的是别的事情,跟着林钰宁班师回朝的吴玮之找上了王府。 步花影早给张鸢写了信,让她莫要理会吴玮之,张鸢自己也问了林钰宁两人在北境可有起冲突,听到步花影对此人毫不在意才放下心来。本来张鸢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人勉强也算有缘无份吧,可张鸢听到流言说威远将军欲要休妻,闹得府上不得安宁才深觉的不妙,而此时吴玮之的母亲带着他的夫人前来靖王府求见。 张鸢沉吟了片刻还是请了人进来,那两人一进来就跪下痛哭不止,说当初不知道步花影还活着。如今吴玮之已有妻有子,愿以平妻之礼迎步花影进门,请靖王妃看在孩子的份上给吴玮之的妻儿留一条活路。 一番话气的张鸢指尖颤抖,眼神冰的地看着装腔作势的两人“本宫不明白吴夫人的意思,本宫的义妹救死扶伤在北境颇有贤名,更有陛下亲赐的妙手神医御匾,何至于与人共侍一夫?步大夫对贵府的将军毫无兴趣,夫人还是回去好好管束儿子才是正经” 看着欲要出言反驳的吴夫人张鸢接着说“说来不怕吴夫人笑话,我那义妹是被婆家的姑子推下水险些淹死,九死一生才到了北境的。我听将军夫人的意思,竟是说本宫的义妹是你们府里的先少夫人?若当真如此,那本宫可要进宫请皇后娘娘做主,好好查一下本宫义妹落水一事,毕竟是与社稷有功之人,想来娘娘必定不会拒绝” 早在张鸢提起步花影落水之事,吴夫人头上就冒了冷汗,她没想到张鸢竟连此事都知道。若当真禀到了皇后跟前,彻查此事,那家中女眷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她那侄女早已嫁了人,要是闹出此事,怕是会被休弃回家。 吴夫人心中一阵苦涩,她本是想先发制人,以两个孩子拖靖王府下水。可哪曾想张鸢压根就不认他们的说辞,这让她心里慌乱不已,强撑着说“许是有什么误会在,玮之那孩子对步大夫情根深重,还望王妃成全” 张鸢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成全?怎么你们威远将军府仗势欺人到靖王府来了?自己有妻有子竟还想强纳人?如此寡义廉耻,道貌岸然还真是令本宫大开眼界,吴夫人真该把人好好的关在府里,莫要让他再出来丢人现眼” 吴夫人哪能受得了这个气“你!”还未起身,就被张鸢身边的侍女喝住“放肆,竟敢对王妃无礼”张鸢重新坐了下来。看着一脸不甘的吴夫人还有旁边一直低着头啜泣的吴少夫人,冷笑了一声说“自古婚嫁便讲究个你情我愿,本宫的义妹对你们府上的吴将军毫无兴趣,莫说只是个平妻,就算是吴将军正值及冠尚未娶妻,本宫的义妹也毫无兴趣,两位还是请回吧,来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