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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人对他不满。谁料这时,有一道声音带着笑意在殿外响起:“周王兄这话说的,是羡慕京城之外海阔天高,任意自由么?若真如此,不如向陛下奏请,下回你也去边关荒漠中转转呀?”57、定势襄乾坤听见这个声音,??齐睿的脸色僵了一下。他就是因为忌惮靖千江那张嘴,因此从不当面为难,这还是好不容易等到对方缺席,??才能痛快痛快,??没想到还被撞见了。只见靖千江一身王袍,大步进殿,向着隆裕帝行礼。他道:“陛下,??臣这份寿礼不大好运输,??臣心系于此,??便出宫亲自督查,??中间发生了些许小事,才有所耽搁,还请陛下恕罪。”隆裕帝看了周王一眼,笑着说道:“哦,是阿靖有心了。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便呈上来让朕瞧一瞧罢。”他虽然没有对周王的行为置评一词,??但态度也已经十分明显了,显然对这个侄子的纵容宠爱,尤胜亲子。不过,??靖千江的礼物却并不如何贵重,只是由人抬进大殿中数十个金灿灿的蜜瓜,跟其他人的字画珍宝比起来,??未免显得寒酸简陋。不过方才周王显然已经碰了一鼻子灰,??因而此刻就算心有疑虑,??也没人敢吭声了。靖千江道:“陛下,臣返京不过月余,时间太过匆忙,??没来得及准备足够精美的礼物献给陛下。但这蜜瓜是西南边地特产,滋味格外绵厚香甜,以往那里被异族占领,无法运出,如今却是可以让京城中的人也品尝到了,便特意以此进献,请陛下品尝。”有了他这番话,原本普通的蜜瓜就变得格外意义非凡,这不仅仅是一样食物,还代表着收回的疆土。而且由此,也侧面透露出璟王的战功,还不至于太过奢靡引人猜忌,又怎会不让皇帝龙心大悦呢?果然,隆裕帝十分满意,又立刻令人将蜜瓜切开,当场分给席上诸人,让他们也尝一尝这名副其实的“胜利的果实”。身穿彩衣的宫女将切好的蜜瓜用银盘盛着放在案上,曲长负看了看这在摆夷被满街叫卖“一文钱一块”的蜜瓜,用签子扎了一块,送入口中。真是……听他鬼扯。众人纷纷品尝,不管好不好吃,个个都赞口不绝,连平日里经常跟璟王相互讥讽的魏王都道:“璟王弟年纪轻轻,便已经为国立下汗马功劳,想我们安坐于京城的时候,他正在战场上风餐露宿,驰骋杀敌了。今日所赠之礼虽不贵重,这份心意实属难得啊!”皇上听了舒心,愈发觉得这个长子懂事,于是笑着说:“日后自然也得让你们都出去历练历练。”齐瞻笑着起身称是。他从来不吝啬对于一个即将失败的对手给予最大的赞美,反正现在把靖千江抬得越高,他一会就摔的越惨。等到所有人的礼物都送上了,最后一个压轴的就是齐徽。他离座起身,冲着皇上拱了拱手道:“父皇可曾记得,前些日子您同儿臣说,有几晚夜不安寝,总是梦见一处山谷当中发出金光?”这个梦隆裕帝印象深刻,曾经几次同儿子和宠爱的大臣提及,闻言点了点头。齐徽道:“儿臣当时便想,这一定是上天看到父皇圣德,故而降下祥瑞,只是当时不敢断言。回府之后,便将父皇当时梦中的图景绘出,令人依此找寻,终于找到了一块奇石,明明如同满月。今日特来进献。”这块石头不但是祥瑞,还是跟皇上的梦境可以对照的祥瑞,光是这一点便足以引起隆裕帝极大的兴趣了。“太子真是有心了,快令人将此奇石送来,让朕一观。”皇上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曲长负微微眯起了眼睛,齐瞻握着酒杯的手指一紧,继而放松。齐徽神态自若,似乎对一切都一无所知,令人将石头搬运到殿中。这块石头体积庞大,分量足足比那一抬蜜瓜还要沉重,因此是被人用了带轮子的特制木车推到大殿当中的。无怪齐徽敢如此形容,这块天然形成的奇石确实称得上夺造化之奇。只见它足有一人之高,通体圆润光滑,呈乳白色,中间夹杂淡黄丝晕,圆润如珠,在灯火下散发出淡淡的莹光。这块石头不光对应了皇上的梦境,更是在如今各处战事告捷,流民之乱平息的当口出现,自然足以令皇上高兴不已,并在宴会上拔得头筹。见到皇上如此,周围的大臣们自然也连连凑趣,更有才思敏捷者甚至即兴赋诗一首,来博得皇上欢心,大殿中一时间一派喜气洋洋。齐徽献上了这块石头之后,反倒低调地站在一旁,不再多说什么。上一世在遇到曲长负之前,他最不喜的便是注重形式,铺张浪费,至于所谓祥瑞梦兆一类怪力乱神的东西,更是嗤之以鼻。那时他想要准备的寿礼是自己所作的一幅画,虽然能够聊表心意,但自然没有什么珍贵之处,还因此被曲长负讽刺了。因为想法与隆裕帝完全不同,齐徽虽然身为太子,却并不如齐瞻那样受到父皇的亲近喜爱。他曾经也十分希望能够得到皇上的赞许笑容,但如今,这些却早就并非齐徽所求了。看到皇上因为自己刻意的投其所好而喜悦,他心中反倒有几分讽刺。隆裕帝将手放在石头上抚摸,只觉得比精心打磨过的玉石还要光华细腻,说道:“朕看,便为这块石头赐名‘仙宵月润’罢。”众人连忙纷纷称赞。然而就在此时,被隆裕帝的手掌抚摸过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他稍稍一怔,左右已经反应过来,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挡在皇上的前面。“陛下小心!”石头上发出了隐约如同爆裂般的轻响,紧接着,竟然啪地一声,蹦碎了一块缺口。缺口处乳白色的外层碎石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露出血红色的内芯。一时之间,四下无声,众人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惊住了。皇上才刚刚赐名,石头就碎了,方才的吉兆转眼间变成了大凶之兆,仿佛在预示着什么隐隐的灾祸一般。还是当着南戎人的面,真是让人感到既难堪又诡异。齐徽脸上连忙应景地露出惶恐之色,跪地请罪道:“父皇,这块石头已经在儿臣的别院中安放数日,反复核检,皆无异状,却不知如何成了这般模样……是儿臣的疏忽,父皇恕罪!”皇上此时实在也已经没有宽慰儿子的心思了,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只是定定看着那块缺口。旁边也已经有人凑了过来,这时候周王突然疑道:“啊,这……父皇,这石头上刻着字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