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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了好久——”宿衷按捺着从背后拥抱对方的冲动,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总算回来了。”宿衷和辛千玉作为有共识的“表面夫夫”,当然是分房睡的。“金枝玉叶”的辛公子自然是睡主卧。说起来,辛千玉并不是个认床的人。再说了,就算他认床,也不该失眠,因为他该认得这床。这明明是他睡过很多年的旧床。而这卧室的一切也宛如昨日重现,是他最熟悉的模样。却正正是这份熟悉,让他无所适从,让他难以入寐。时至今日,他才好像不得不承认:宿衷比他想象中的要在乎他。如果说,当初辛千玉跟宿衷分手,是因为受不了宿衷的冷淡无情,那现在呢?种种迹象表明,宿衷并非如此。他只是比较……笨拙和迟钝。笨拙迟钝当然也能伤人,但总好过冷淡无情。之前宿衷提出复合,辛千玉下意识的感到恐惧,是“十年怕井绳”的那种害怕,脑子不听使唤,只是条件反射的逃跑。现在那股劲慢慢缓过去了,辛千玉心中的恐慌散去,浮在心头的更多的是犹豫和困惑。他到底该怎么面对这位迟钝笨拙却打定主意死缠烂打的旧情人?第39章第一次求婚辛千玉回到国内,直接以ceo身份在集团上班。而cfo则每天跟辛千玉念叨:“你记得请人接这个cfo的位置,我一年后就要套现离场了。”辛千玉也没有挽留他,确实知道玉琢留不住这位cfo。要不是宿衷出面加上股权诱惑,恐怕人家还不乐意来玉琢。不过,辛千玉只说:“一年后套现啊……不如这样,你把手上的股权都转让给我的一个朋友吧。”cfo问:“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就是你?”辛千玉噗的笑了,却不正面回答,只说:“你开个价!”cfo琢磨琢磨,给出了一个报价。辛千玉看了看,说:“我回去和宿衷商量一下再答复你。”说实话,财务上的事情辛千玉确实不太懂,想着和宿衷商量商量。下班之后,辛千玉便离开了玉琢大厦。刚出门,他就接到宿衷的信息,说今天要来接他下班。辛千玉真没好气:“我这么大个人不懂得自己回家吗?还要人接?”宿衷回复:“是我不懂得自己回家,需要你。”辛千玉真受不了:也不知是谁教会这棵木头说话的。待辛千玉走到公司楼下,?却见楼下的广场被人为的空出了一块地方,空位中间停着火红的一辆跑车,十分夺目。宿衷穿着雪白的西装,站在红艳的车身旁,分外瞩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sao包气息。辛千玉下意识的就惊醒:如此风sao,必有大招!宿衷认真地看着辛千玉,说:“小玉……”“你慢着!”辛千玉很快注意到宿衷的手放在后备厢按钮上,仿佛随后要触发什么机关似的。辛千玉这脑子飞速转动,指着后备箱说:“里面该不会放着999朵颜色和这辆跑车一样sao包的红玫瑰吧!”宿衷悚然一惊:“你怎么知道!”辛千玉眉毛挑起:“因为太老土了啊。”“……”宿衷原本还像邀功的小狗一样竖起的耳朵立即耷拉下来,“是、是吗……”“那个该不会是全红玫瑰,而且是那种最俗气的、毫无搭配感的扎在一起,就配两只丑不拉几的熊公仔的那种吧?”宿衷僵硬地点了点头。辛千玉简直窒息:他个人对红玫瑰没有意见,但配搭灾难的红玫瑰却真的是……“快走吧。”辛千玉用哀求的语气说,“千万不要这样子,好尴尬。”“会吗?”宿衷也慌张起来,“你很讨厌这样的求婚方式?”辛千玉吓得一个趔趄:“你说什么方式?”“求婚方式。”宿衷答,“而且乐队和仪仗都已经standby了……”“乐队?”辛千玉胸闷,“该不会出来演奏吧?”“不,策划说这个很老。”宿衷说,“我们准备演奏。”“!!!……还不如!”辛千玉整个人尬到头皮发麻。一想到后备箱打开会是999朵红彤彤的玫瑰配上红彤彤的跑车再来几个人从人群里跳出来围着自己吹拉弹唱——还是在公司楼下、广场中央!可能会有人觉得这样挺浪漫的,但辛千玉挺受不了这个的。他年轻时还曾经说过:谁要摆一圈蜡烛鲜花什么的在公众场合跟我表白我直接李小龙一脚踢飞。辛千玉的脚趾都尴尬得要蜷缩起来了。“oh,no。”辛千玉从来没一刻这么佩服自己的明察秋毫、机智聪敏,“赶紧别让他们出来啊!”宿衷哪能不听老婆的话?他立即通知汤玛斯,取消整个行动。汤玛斯感觉愕然,半晌说:“那我是可以下班了吗?”“不,”宿衷说,“你回去投诉那个婚庆策划。”“……”辛千玉坐上红色跑车里,瞄了一眼内饰,就知道这是低配,而且这个颜色也肯定不是宿衷平时会开的车。所以,辛千玉用洞悉一切的目光看着宿衷:“这车是婚庆公司租的?”宿衷点头:“他们说这能给你一个毕生难忘的求婚。”“……”辛千玉嘴角抽动,“确实难忘。”宿衷的表情就像是办了坏事的孩子:“是不是搞砸了?”辛千玉总是容易对宿衷产生无限怜爱,尤其是当宿衷那双平日冰冷无情的眸子融化、写满委屈的时候。“不,这不是你的错。”辛千玉拍了拍宿衷的肩膀,“你不懂这些,求助专业人士,我也是能理解的。而又因为你不懂,所以不能分辨优劣,我也是明白的……”宿衷心中将汤玛斯也记了一笔:“策划给了几个方案,我对比过了,汤玛斯也说这个不错。”“汤玛斯是直男吗?”辛千玉问。宿衷说:“是。”辛千玉又问:“他是理工男吗?”宿衷说:“是。”辛千玉叹了口气:“以后别问他这个了……他也不容易。”宿衷穿着一身雪白的礼服,容貌漂亮,刚刚站在车外时,如同玉立的水仙,但现在则像蔫了的水仙。辛千玉看着路面,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会想着求婚?”宿衷愣了愣,说:“你不是说结婚要求婚的吗?”“我……我说过吗?”辛千玉眨眨眼,一脸茫然。“是的,”宿衷又说,“你觉得求婚是不是很重要?”“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