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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宿衷的除外。辛千玉用手拨了拨鬓发,意图掩盖发红的耳尖:“你说的什么鬼话?你又没看过我讲课。”“我看过。”宿衷说,“我把你的录播课都下载了,看了很多遍。”辛千玉愕然地看着宿衷。宿衷神情温和,眼神深处是能溺死人的柔情。辛千玉忙转过身,往展厅走去。辛千玉深吸一口气,在台上想着宿衷的话:就当是讲课好了……这样的暗示好像确实有用,让辛千玉很快找到了熟悉的状态。他还得感谢自己有过当讲师的那段经历,使他能在公众面前条理清晰、口齿伶俐地进行演讲。台下的人也跟大课里的学生差不多,少部分的人会认真地听讲并做出回应,而大部分人则心不在焉——这并非因为辛千玉讲得不好,而是因为台下大部分的都是专业做投资分析的,来之前就已经将玉琢的ipo资料读透。所以,辛千玉说的东西,他们一早就了解了,所以不会听得很认真。辛千玉完成演讲后,一点儿也不紧张了,只觉酣畅淋漓,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在第一场路演,他们就完成了一亿的认购,虽然只是意向认购,但这个数字足以让辛千玉无比振奋。因为,辛千玉原本的募资目标也就是一亿而已!他们一路顺着计划好的路线在各大城市进行路演,也是一路顺风。最后一场路演在纽约,大获成功,他们总计募集了50亿,是他目标的50倍。路演结束后,辛千玉和宿衷还一起去了餐会,餐会中不乏各种投资人。辛千玉看着人影憧憧,忽然生了一种恍若隔世之感。他想起三年前,自己和宿衷一起参加酒会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作为宿衷的附属品而存在的,大家只看到宿衷而看不见他。众人说起投资的话题,他也插不上话。甚至,还有一名求宿衷开专户的有钱人把他口头羞辱了一番……这些好像都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一样了。现在,辛千玉成了宴会的中心人物,大家都很热情地和他攀谈。他也早已不是那个听不懂金融行业话的木头了,任何话题他都可以自如地加入。再说了,现在最常提起的话题还是玉琢ipo。辛千玉用矜持的微笑与大家交际,比较少言。三年前,大家暗自取笑辛千玉这样是木讷和愚蠢。现在,大家则说辛千玉具备东方人特有的内敛和含蓄。——虽然,辛千玉只是路演太累,懒得说话。辛千玉躲过了人群,想去洗手间那边透透气,没想到竟遇到了熟悉的面孔——就是这个人。辛千玉记得,当年是这个人拿着十亿美元求着宿衷开专户,但宿衷却已额度已满,将他拒绝了。这个人不死心,跑到洗手间这边来堵辛千玉。遭到辛千玉拒绝后,他还十分无礼地羞辱了辛千玉。辛千玉瞥了对方一眼,对方上前来笑,好像已经忘了这回事了。想想也是,自己在对方这种有钱人看来只是一个小人物,而且事情发生那么久了,忘了也很正常。辛千玉淡淡点头,正要走过。那人却上来很客气地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辛千玉点头微笑,时隔三年,才知道原来这个人叫什么名字。这人继续说:“辛先生,我这几天不在纽约,刚好错过了你们玉琢的路演。”“哦?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辛千玉说。这人又和颜悦色地道:“不过,我是很有诚意想要认购的。您看……”辛千玉拿出了当年宿衷的高姿态,说:“对不起,认购额度已经满了。我就算是ceo,也不能随便加塞。”这人笑了:“当然,得加钱,你开个价吧。”辛千玉没想到他这么爽快。要说,辛千玉还真不是宿衷。宿衷那是“名额满了就是满了,你给我十亿我都不会加塞”。但辛千玉是只要钱给够,没什么不可以的。辛千玉便说了一个数字。没想到,那人很爽快地答应了:“可以啊!”辛千玉在惊诧之余,回头跟宿衷说起了这个事情,还调侃着说:“我还以为他会砍价。”宿衷只说:“他不会。”“为什么?”辛千玉好奇,“因为他实在是太有钱了?”宿衷说:“因为你值得。”辛千玉的心蓦地漏了一拍,清清嗓子,说:“是玉琢值得。”“如果没有你,玉琢不会值这个价。”宿衷认真地说。也许确实是这样吧,如果是按照辛斯穆的方案,玉琢火烧火燎地在国内买壳上市,肯定不能像现在这么风光。但这不仅仅是辛千玉的功劳。辛千玉也放下了不少芥蒂,诚心诚意地看着宿衷:“这句话也送给你。”如果没有宿衷,玉琢不会值这个价。在这一刻,他们二人站在璀璨的灯光下,一样的闪耀着动人的光芒,可称得上“珠联璧合”。在这一刻,他们也不是一对恩爱的恋人,亦不是一对无望的怨偶,只是一对契合的伙伴。他们举起酒杯,看着对方的时候,眼里是欣赏、是认同,或许还掺着几分不在酒里的醉意。宿衷眼眸垂下,道:“这儿真无趣,我们要不要去拉斯维加斯?”“拉斯维加斯?”辛千玉一怔,“这儿是纽约!怎么去?”宿衷说:“坐直升机,很快的。”拉斯维加斯是一个不夜城。宿衷和辛千玉到了那儿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而深夜正正是拉斯维加斯最热闹的时候。他们没去赌博,而是选了一家热闹的酒吧喝酒。辛千玉一边饮酒一边看着台上的表演,眼神变得迷蒙,时光好像回溯在他的眼前,使他忍不住像老头子一样喋喋不休地谈论过往:“你还记得吗?你来m-global的第一个圣诞节,你就在拉斯维加斯,我在国内……说好了我要来找你的,但我手上的项目就突然出事了。那个时候,我忙得焦头烂额,心里忍不住怨恨,你为什么能在vegas风流快活……”宿衷一怔:“我没有风流快活。”“哧。”辛千玉嗤笑一声,语气轻松不少,笑着摇头说,“没关系了。”现在看起来,当初的白眼、挫折、困顿都是过眼云烟,鲜花和掌声是疗愈自尊心最好的良药。辛千玉叹道:“我已经不在乎了。”宿衷看着灯光下辛千玉微醺的双颊:“我希望你在乎。”辛千玉醉醺醺的,好像已经沉浸在杯子的酒液里,并没有回应宿衷,只是又喝了一杯。一杯续一杯,就像是喝水似的。辛千玉很久没有这么放纵过。他应当知道不该喝这么多的,但他却扬起脖子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