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回 谁脱大轮登彼岸,谁落火海受刑煎(剧情,略重口,4400+,补18000珠珠福利)
第二百三十二回 谁脱大轮登彼岸,谁落火海受刑煎(剧情,略重口,4400 ,补18000珠珠福利)
徐元昌腹部严重受创,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杨氏尖叫着命令护卫将徐宏熠拿下,反被他划破玉脸,丢进泉中淹了个半死。
徐宏熠抱起有出气没进气的董氏,迎着徐宏焕震惊的目光,苦笑一声,道:“劳烦二哥替我娘请个郎中,我把她安顿好之后,立刻束手就擒,听凭圣上发落。”
整个王府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参与yin行的汉子和在旁值守的护卫害怕牵连到自己,闹哄哄地作鸟兽散。
管事和小厮人心惶惶,架不住玄机撺掇,利用职务之便,窃取主家的金银细软,连夜架梯逃跑。
待到徐宏灿和徐宏焕兄弟俩请来祁氏坐镇,富丽堂皇的王府已经变成一具空壳子。
遍地都是破布旧筐、碎瓶烂瓷,几个小厮合力从花厅搬出一架沉重的黑漆螺钿屏风,抬头看见主母,唬得把手一松,在“砰砰咚咚”的重物落地声中,沿着墙根匆匆离去。
祁氏又是气恼又是伤心,泪水涟涟而下,道:“报应……都是报应……”
徐元昌无情无义,她却放不下夫妻多年的情分,由儿子们搀扶着走进正房,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捂着帕子嚎啕大哭。
这件事很快惊动了徐元景。
他虽不喜弟弟飞扬跋扈,言行无状,却没料到性子懦弱的侄儿竟然做出弑父之事,立时派了三个擅长外伤的御医过去诊治,又使宗正司细细审问徐宏熠,查探其中可有隐情。
徐宏熠一力担下所有罪责,咬破手指写了封血书,痛斥徐元昌不忠不敬,不仁不慈,yin邪残暴,薄情寡恩,没有为自己分辩半句,却苦苦哀求徐元景网开一面,放董氏一条生路。
徐元景看完血书,转身去了长乐宫。
他摸着絮娘柔嫩的玉手,想起她在弟弟手中,不知道遭遇了多少难以对外人道的折磨,有些后怕地叹了口气,道:“三弟的事,你知道了吗?”
絮娘身子一颤,如实回答:“阿渊跟臣妾提了两句,他怕吓着臣妾,没敢细说。”
“御医说,他伤及六腑,高烧不退,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徐元景拥絮娘入怀,慢慢把玩着她散落在胸前的青丝,“你说,朕该不该过去瞧瞧他?”
“万岁爷和他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自然应该过去看看。”絮娘温顺地搂住他的后背,在明黄的龙袍上轻抚。
“也好。”徐元景捏了捏眉心,状似无意地看了她一眼,“其实……三弟行事向来荒唐,有此劫难,也是咎由自取。”
絮娘陪着他叹气,却没有对徐元昌口出恶言。
在徐元景一而再的试探下,她垂着脸轻声道:“臣妾只觉得董娘娘可怜。”
待徐元景走后,贺兰缙云从外头大步走进来,嘴里抱怨道:“只知道在女人身上逞凶斗狠的烂人,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你们的皇帝也是半斤八两,他跟你磨蹭半天,是怀疑你和这件事有关,还是试探你心里有没有怨恨?”
不等絮娘回答,他抢过她手里的残茶一饮而尽,替她打抱不平:“就算恨他又如何?你不该恨吗?不能恨吗?不先想法子结果了他,难道要等着他痛下杀手吗?那日在聚景园,那么多人都听见他口口声声要杀你,你怎么就不能……”
他睁大眼睛,看着捂住自己嘴唇的手,闻到美人身上的幽幽香气,不由心神一荡。
“殿下慎言,这件事跟我们本来没有关系,你越说,反而越有嫌疑。”絮娘不赞同地对他摇了摇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圣上纵然怀疑我,也是正常的,不必如此生气。”
“我哪有生气?我……”贺兰缙云咀嚼着絮娘口中的“我们”,莫名其妙地高兴起来,就势握着她的皓腕,在白嫩的手心亲了一口,“我只是恼火不能亲手替你出气,割他个三千六百刀。”
水晶帘外,蒋星渊端着碗冰镇酒酿,黑漆漆的眸子看向纠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唇角微勾,无声无息地退下。
他布的局,还没走完。
他从絮娘口中知道了徐宏熠和董氏的不伦之情,使小钟往王府安插了几个眼线——悄悄将董氏的避子汤换成助孕药的小厮玄机、杨氏身边的婢女、里里外外巡逻的护卫。
不起眼的小棋子,只要巧妙利用,再加上一点儿气运,就能派上大用场。
他已经不是杀一两个人便惊慌失措、自乱阵脚的孩子。
他越来越缜密,越来越熟练,甚至开始享受将高高在上之人玩弄于股掌、一点点折磨至死的快意。
两日后,徐元昌在鬼门关打了个来回,渐渐清醒过来。
他剧痛难忍,性情变得越发暴躁,从早到晚骂声不绝,咒骂的目标从胆大包天的徐宏熠开始,以水性杨花的絮娘结束,中间还掺杂着对徐元景的不满,对王府众人的嫌恶。
徐元景过来瞧了一回,恰好听到他在谈论乐阳公主的密辛,鼓吹自己是如何的骁勇善战,气得面色铁青,拂袖而去,从此再也不愿过问他的死活。
董氏捡了条命,因着惊恐不安,整日缠绵病榻,下不了床。
徐元昌将徐宏熠从宗正司处要了回来,变着法儿地在他身上用刑,狞笑道:“好儿子,待为父康复,一定亲手结果了你,再让你娘给你陪葬。”
徐宏熠一言不发,咬牙隐忍。
然而,徐元昌的伤总不见好。
天气热得厉害,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腐臭味,用再多香料也压不住,下人们伺候的时候,难免露出异样。
徐元昌割了两个婢女的鼻子,嫌弃宫里派来的御医不顶用,使人去外头请了位说是能“活死人,rou白骨”的江湖郎中,将一贴又一贴气味古怪的药膏敷在身上。
他天性重欲,受够了这些鸡零狗碎的折磨,更是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便使人叫来秦氏,有气无力地指了指胯下,道:“过来,给本王舔舔。”
“……是。”秦氏掩下心中的抗拒,挤出个笑脸,袅袅婷婷地走到床边坐下,小心脱下他的亵裤。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呛得她几欲作呕。
她的表情僵了僵,为免惹怒徐元昌,连忙低下头,用帕子揩抹浓密毛发里丑陋的rou虫。
他的腹部贴着膏药,也不知道为什么,边缘并不平整,细小的褶皱一直蔓延到中间,像平地而起的山脉。
秦氏屏息凝神,凑向徐元昌下体,张开朱唇含住疲软的阳物。
他硬不起来,rou皮底下镶着的珠子却圆滚滚的,令人想起蛤蟆背上的疙瘩、癞子头顶的瘤子,她越往喉咙里吞,就越是想吐。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掀起眼皮,再度看向他的伤处。
膏药上的褶皱,忽然动了起来。
几条白白胖胖的蛆虫顶开纱布钻了出来,身上沾着黄黄红红的脓水,摇头摆尾,神气非凡。
秦氏眼睛发直,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徐元昌勃然大怒,揪住她的胳膊,使尽全身力气扇了她一巴掌,骂道:“贱人!你敢嫌弃我?你也跟她一样看不上我?”
秦氏惊骇至极,压根顾不得那么多,拼命推开徐元昌,跌坐在地上,指着他的肚子连声尖叫:“啊!啊啊啊!快来人!快来人啊!”
徐元昌后知后觉地低下头,颤抖着手揭开膏药,看到底下趴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再往里甚至能窥见弯弯曲曲的肠子。
他疯了似的抓挠伤处,抓得满手是血,喉咙“嗬嗬”作响,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御医再过来诊治时,连药方都不肯开,连声告罪,委婉地建议祁氏准备后事。
祁氏病急乱投医,请来三四个道士、五六名僧人并七八个喇嘛,将内室挤得满满当当,做法的做法,敲磬的敲磬,诵经的诵经,又点燃许多盏长明灯,屋子里香风阵阵,仙乐不断,压得人透不过气。
徐元昌刚开始还算清醒,一边痛呼一边咒骂,喉咙里长满血泡,仍然不肯面对现实,到后来便陷入昏睡,伤口进一步溃烂,大小便失禁,臭不可闻。
弥留之际,他于煌煌灯火中,看到一袭红衣的美人踏月而来,似笑非笑地站在床前。
“乐阳……”话刚出口,他便觉出不对,及时纠正过来,“絮娘……”
一直折磨他的病痛奇迹般消退,他伸出手,握住冰冷的玉手,道:“我的大限快要到了,你是过来陪我一同上路的吗?”
美人摇了摇头,脱下红衣,露出一身缟素:“我来送送你。”
徐元昌冷汗涔出,从梦中抽离,整个人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难受得不停打摆子。
府里已经不剩几个人,祁氏带着两个孩子哭得还算伤心,秦氏却躲得远远的,变成丑八怪的杨氏更是根本没有露面。
“怎么会……”徐元昌不能理解,自己身份尊贵,一呼百应,为什么会落得这样一个潦草的结局。
他厌烦地移开目光,透过窗子看向天边的月亮,忽然露出个阴森森的笑容。
她明明答应过他生死不弃,怎么能食言呢?
他死后必要化作厉鬼,死死纠缠着她,让她终日不得安宁。
带着这样的执念,他紧锁眉头,带着满腔不甘,吐出最后一口浊气。
当夜,三王府燃起大火。
灵堂点的灯烛太多,起火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火势蔓延的速度却超出众人的想象,不过片刻便织成巨网。
火舌肆虐,浓烟滚滚,秦氏顾不上逃生,用帕子蒙着口鼻奔至灵堂,口中焦急地唤道:“灿儿!灿儿!你在哪儿?”
她看见祁氏和徐宏灿、徐宏焕兄弟俩昏倒在棺木旁,心里一喜,刚刚抓住徐宏灿的手,便被人从后面敲晕。
那人高大结实,身手了得,似是做惯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他熟练地将兄弟二人和秦氏抛进火海,推开棺材盖,一刀斩断徐元昌的头颅,用布包好,另一手扛起祁氏,转身和同伴会合。
秦氏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和心上人骨rou相融,永不分离。
另一头,瘦得像猴儿一样的蒙面人砸开地牢,将徐宏熠救了出来,送到后门。
他吊着双三白眼,示意手下把病恹恹的董氏交给对方,声音尖细:“我们家主子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愿意给你一条活路。不过,出了这个门,世上便再无三少爷,只有蝼蚁一样低贱的庶民,你听明白了吗?”
徐宏熠愣了片刻,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将董氏小心背在身上,道:“多谢恩公大恩大德,小人这就带着我娘远走他乡,隐姓埋名,从此再不踏入京兆半步。”
蒙面人满意地点点头,递给他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又使人将他们母子俩送到城外。
这场大火,将王府烧成废墟,煊赫一时的三王爷,也渐渐变成众人脑海里褪色的记忆。
徐元景无意深究,大手一挥,给了徐元昌、祁氏和侄儿们死后的哀荣,对祁氏母家也多有抚恤。
没人知道,昔日端庄矜贵的祁氏,被蒋星渊卖到偏远小镇一家下等的妓院里,割去舌头,xue间上了整整两瓶烈性春药,赤身裸体地绑在进门处的木架上,日日夜夜承受贩夫走卒们的jianyin。
而被徐宏熠划花脸的杨氏,则像狗一样拴在旁边,嘴里塞着精铁打造的口球,腰间绑着贞cao锁,目不转睛地看着祁氏被人轮jian的景象,馋得趴在地上乱蹭乱拱,在众人不怀好意的哄笑声中,将双乳抓得全是血痕。
黄昏时分,蒋星渊踏入药材铺子,熟门熟路地走进秋文元的书房,将一个雕工精美的木匣递给他。
秋文元打开匣子,看见里面宛然如生的人头,立时动容,眼角隐有泪光。
“这个礼物,先生喜欢吗?”蒋星渊笑着坐在他对面,“听掌柜的说,先生不但精通岐黄,还擅长堪舆之术。我担心这畜生死后化成鬼魂作祟,惊扰我娘的好梦,想要拜托先生镇压一二,最好教他在地下也受尽折磨,不得超生。”
秋文元难得地露出笑容,道:“不须你说,我也不会放过他的。收了这样贵重的礼,我该怎么回报你?”
“朋友之间,不必如此客气。”蒋星渊将小钟从王府搜出的半瓶“芙蓉娇”放在桌上,轻轻推过去,“先生得空看看,这yin药有没有法子可解。”
秋文元打开瓶塞,嗅闻一口,微微皱眉,道:“这药有些古怪,给我点儿时间,我试试看。”
“倒没那么着急。”蒋星渊心情不错,和秋文元闲聊了小半个时辰,又博弈了两局,竟然难分高下。
临走的时候,他脚步微顿,看着秋文元空荡荡的裤腿,也不知搭错哪根筋,忽然问道:“先生,这世上有没有断肢再植的秘法?”
秋文元没有回答。
蒋星渊自悔失言,道:“是我冒犯了,先生莫怪。”
他真正关心的不是秋文元的双腿,而是自己身上的残缺。
人总脱不了贪心的毛病,得陇望蜀,欲壑难填。
蒋星渊掩下黯然的神色,向秋文元拱手告别。
孰料,秋文元开口叫住了他,迟疑道——
“……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