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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扭头问:“喝吗?”少年急忙摇头。“行。”傅英眉梢扬了扬:“不喜欢咱就不喝。”“傅英!”经纪人怒了。傅英拿起桌上的酒想再喝,可刚碰到他就手腕一松,酒杯落在地上,碎裂声惊动了包厢的其他人。他明显喝醉了,整个人撑在男孩身上,朝四周招招手:“诸位,傅某不胜酒力,告辞了。今晚请随意,账单都记在傅某名下。”经纪人惊愕地盯着他:“傅英,你什么意思?!”“没什么。”傅英笑笑:“小朋友累,我也喝醉了,早点回家。”他拍拍经纪人的肩膀,薄薄的嘴唇掀起来,笑得人畜无害,“王哥,明天见,啊。”离开包厢后,傅英靠在少年身上,慢悠悠和他到Petrichor外面吹风醒神。夜晚的凉风吹过来,傅英胃里难受,踉跄着走到垃圾桶那儿开始吐。少年看着他的样子手足无措,怯生生守在后面。吐完心里舒服些了,只是醉意上头,傅英眼神不清明,盯着少年,从钱夹里拿出两张钱,垂着眼睛:“难闻,帮我买瓶薄荷口喷,行吗。”“噢,好好。”少年迈开步子朝最近的商店跑,边跑还忍不住回头看。他回来时,看到傅英坐在地上,后脑勺靠着墙,膝盖微屈着,但并不狼狈,衣装整齐,垂落在眼皮上的碎发竟有些洒脱。“给你。”傅英捋了下刘海,懒洋洋地笑了。在傅英处理身上怪味儿的时候,少年迟疑地问:“那是你的经纪人,他……?”好像怪怪的,和傅英的关系不怎么好。傅英眼底黑漆漆:“说他干什么,无聊。”他撑着墙壁站起来,少年见状,赶紧过去搀扶。傅英说:“我现在要回去了。”少年眉头蹙了蹙,咬咬嘴唇:“你是明星,会有狗仔偷拍你的,我我遮着你,送你。”傅英却醉了过去。少年懵了,试探地在他耳边问:“你的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傅英模模糊糊地报了串名字。少年扶着傅英来到一幢欧式庄园别墅里。夜晚深黑,别墅外面没有点灯。少年看不清晰,摸索着带他来到门口,却疑惑没钥匙怎么办?他正想问傅英,却看到前面有个指纹识别。少年眼睛微亮,拉着傅英的手指去识别,果然,别墅门开了。只是里面比外面还要黑漆漆,什么都看不清楚。唯有窗边倾泻的银色月光,将一段小道照耀得忽明忽暗。傅英进了别墅,许是来到私人地方,他卸下警惕的心房,整个人被醉意浇得不冷静了。少年只好勉强揽着他,跌跌撞撞跟着月光走。谁知临近被月光照耀的落地窗栏杆时,傅英却蓦地惊起醉意,拉起身边人将他压在栏杆上。刺鼻的酒气传来,少年喝不得酒,脸颊顿时染上薄红,浑身都软了。朦胧的月晕洒落,眼前的少年稚嫩也诱惑,傅英的眸光慢慢朝下,定格在他衣领那里若隐若现的红痣上。傅英看得出神,喃喃地说:“你流血了……”少年羞得不能在自抑,可傅英却蓦地凑近,咬住那红痣,似乎想让他的血流得更多。“唔!”越过傅英的肩膀,他看到别墅中心廊柱那儿,雕饰的几个风筝,很漂亮,就连天花板上精致的吊灯,也是如风筝一样的形状。傅英很快放开他,没再胡乱动了,昏醉过去前,他低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不等少年回答,他却失神地笑笑:“很久前,我也被一个人逼着去死。”傅英眉眼渐深,细碎的笑意从他嘴里泄出来,自嘲着:“你刚才怕吗?”“……怕。”“我也怕。”傅英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所以我动手了,当年没有人救我,现在换我来救你。”少年似乎听懵了,眨眨眼睛,低声问:“你叫傅英对吗?”“唔。”傅英嗓音含糊。“我会记着你的。”“干嘛记着我。”傅英扶额,咕哝着笑出声:“难道你以后还要来救我?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少年想,他一点儿也不想救傅英,不想让这个人遇到危险,所以他强烈地摇摇头,固执地说:“不救你,就是,想找到你。”傅英笑声更大了,嘴巴却被醉意侵染,含含糊糊说不清楚:“我在拍戏啊,我是演员,永远都会在演艺圈里,打开电视就能看见,我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少年沉默不语,兀自地点点头,眼里滑过坚毅。傅英却沉沉睡了过去。睡梦里,少年瘦弱的身躯,在时光的流转中慢慢变得柔韧。他勇敢地褪去青涩,脸蛋漂亮得像神仙。那张脸慢慢变成熟悉的亭邈的样子,朝他傻傻地笑,嘴里喊着:“嘿!找到你了!”*“亭邈——”一声闷哼惊醒了围在病床的人。路从急忙喊道:“云时,老傅醒了,你快过来!!”穿着白大褂的青年急忙走来,拿着医疗设备检查傅英的情况:“之前服了药,傅哥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具体的治疗方案等他清醒后再议。”刚说完,傅英就慢慢睁开眼皮。他模模糊糊看见了宋云时和路从,可是亭邈不在。傅英心里一悸,慌张地从病床惊起,“阿邈,阿邈……”“嘘!”路从紧张地捂在傅英嘴上,眼神示意旁边。傅英微愣,僵硬着脖子朝那看,才发现旁边的病床上正躺着一个人。傅英惊恐地收缩瞳孔,呼吸渐渐变得急乱,他眼里的亭邈脸色苍白,睡在那儿,好像没有了丝毫生机。路从看见他的反应,连忙解释道:“他照顾了你整整两天,刚刚才合眼,别吵他。”傅英才松口气,只是眼睛还眨也不眨地盯着亭邈,整个人坐在病床上,像具没有灵魂的尸体。宋云时走过来,拿药让他吃。傅英接过,什么也没问直接吃下去,随后呆呆地说:“我怎么了。”宋云时面色严肃:“病情复发,傅哥,你必须进行治疗。”傅英一直偏头看着亭邈,张张嘴,哑声:“多久。”“不确定,少则半年,我会一直待在国内。”宋云时是燕城中心医院精神科医生,前段时间去国外研究项目,得到傅英吐血的消息后,急忙赶回来。傅英点点头,不知在想什么。半晌,隔壁病床的人似有动静,宋云时眼见亭邈要转醒,拉着路从离开病房。路从皱着眉头不解:“干嘛啊,老傅怎么突然呆得很,有没有问题?”宋云时回头看了眼病房,摇摇头解释道:“对于精神科患者来说,临床药物治疗必须伴随情绪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