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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一眼,机场见过一面,她认出他来,第一反应是想把他直接轰走,又看到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侄女,心中十分不忍。“我是郑蘅的小姑,你过来吧,我出去透透气。”说完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浊泪,经过他的身边,徐徐走出了病房。因为拘留的事情,她对陆沉的印象十分不好,可是看着他相貌堂堂,的确与侄女十分相配。只是嫂子刚刚辞世,侄女的婚事一时半会怕是不能尘埃落定了。陆沉坐在她的身边,手指轻轻拂过她额上绑着的绷带,停留在他魂牵梦萦的那张脸上,半个月未见,她比起上次来,形容更加憔悴。他从身上的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天去美国时她在机场送给他的平安符,绕过她的手指,一圈又一圈,系在她纤细的手腕上。他想握一下她的手,指腹带着凉意,刚刚触到她的身体,看到她的眉尖一颤,便急忙缩了回来。陆沉隔着一层被子握住了她的手指,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心疼和凄凉:“会熬过去的,阿蘅。”这些天,他会陪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一起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此后他们的感情将何处何从,他心中尚无定论。他只能在南方那座城市里等着她,若她愿意,他必千里相迎。若她不愿再离开故乡,他也不会再强行把她留在身边。……………………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男女主的爱情观。因为这并不是一个强取豪夺的爱情故事,男主不能放弃他的工作离开南方,因而女主只能在故乡和爱情里选择其中一个。他从来没有逼过她,一直以来也是女主一路南下,徐徐图之,所以选择权始终在女主那里。男主当然爱女主,想跟她在一起,可是他不能剥夺她的人生,强行让她离开故土。毕竟女主的工作,亲人,朋友都在北方。女主也爱男主,可是她眼下根本不能允诺男主未来,又怎么能自私地让他一个人在那边忍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相思之苦。毕竟他们已经异地了十年,十年都没有真正地在一起相守过。不过女主母亲辞世,父亲也因为母亲的劝慰慢慢松口。现在只要女主能熬过心里这道坎,剩下的,嘿嘿,你们懂吧。ヾ(●??`●)?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多吃汤圆。一别经年云胡不喜云胡不喜一个护士拿着郑蘅的检查报告走了进来,一眼瞧见坐在床前的陆沉,先是十分惊艳,再看到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她看了一眼手里的结查结果,心里羡慕不已。她被他修长的侧影勾去了魂,站在门口许久未动,突然回过神来,干咳了几声,差点让美色误了正事。虽然美男英年早婚让她感到有些遗憾,她还是慢慢走到陆沉面前,把手里的检查报告交给了他,对他敬业地笑了笑。“先生,祝贺您要当爸爸了,您的妻子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陆沉愣了好一会儿,一时竟然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抬起头,看着带着口罩的护士,低声喃了一句:“难道我还在做梦?”“不是做梦呢。”护士扑哧笑了一下,看到他仍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正色嘱咐他道:“您妻子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心里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还需要留院多观察一段时间,出院后也要卧床静养,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才能出去走动。”她忍着笑意走了出去,如此美妙的时刻,应该把时间都留给这一对年轻的夫妻。陆沉把手里的检查报告看了好几眼,终于确定她真的有了他的孩子,不禁喜上眉梢,在她的脸上映了一个轻柔的吻。他拿出手机想跟家人分享这份喜悦,才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她这么一个亲密的人了。陆沉笑了笑,没关系,他如今有孩子了,他也会有一个真正的家。他连连给李西山发了几条短信,跟他说他要当爸爸了,最近几天都没有时间处理公司的事情。另外,他这一年的重心都会放在郑蘅身上,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代劳一下,到时候给他发双倍的年薪。最后,公司所有的员工,这个月的工资全部翻倍。陆沉收回手机,一双冰凉的手因为激动的情绪变得温热无比,他伸进被子里,握住了她的手,又徐徐往上,摸到她平坦的小腹,试着感受他和她共同孕育的这个小小生命。想到她在拘留所里呆了半个多月,他的心里冒出一阵阵后怕。如果他没有误会她,他或许就能早点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她的mama此时或许还活在这个世上。陆沉不敢再继续往下想。郑蘅的母亲刚刚辞世,她现在的身体十分虚弱,他们两个目前的关系更是薄如蝉翼。狂热的喜悦过后,潮起潮落,他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确定她想不想要这个孩子。陆沉看着她有些枯黄的脸,她平时最注意形象,如今眉间不知新长出来多少细碎的毛发,他的指腹轻轻抚摸在她的黑眼圈上,又点了点她肿胀的眼袋。“你这是多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他疼惜地问出声,像她以前心疼他每天工作太晚那般,温柔地按着她的太阳xue。。郑蘅的眼角溢出一滴眼泪,她极力隐忍着呼吸,手指紧紧握着他给她系上的平安符,心口像是有一把铁锈横生的刀在一下一下割着,血rou模糊。陆沉的指间触到她的眼泪,他停下手指,听到她刻意收敛的呼吸,看着她的脸色憋得越来越红,紧闭的眼睫上下颤动。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把眼睛里的湿润忍了回去:“阿蘅,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一声一响地慢慢走了出去,把门紧紧扣上。郑蘅听到关门声,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又浮现mama躺在冰冷的玻璃棺时的景象,她再也忍不住喉咙里的血气,掀开被子,翻过身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却只吐出了几口腥咸的酸水。她忍着小腹的绞痛,半瘫在床上,脑子里全都是母亲在世时的音容笑貌,郑蘅的指甲紧紧抓着枕头,从小声的啜泣到渐渐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再也抑制不住地痛哭出声。陆沉靠在紧闭的木门上,听着她悲痛哀绝的哭声,鼻尖也十分酸涩,她不愿在他面前表露难过,他亦不知道他该怎么安慰她。这件事情,注定要成为横在她心里的一道坎。待她的哭声平息了一些以后,他才轻手轻脚地推门走了进去。“阿蘅,你醒了?”他温声细语地问她,避开她脆弱的神经。“你又过来了。”郑蘅坐在病床上,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