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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及回头,对方就递出了钱。“我是他朋友,帮他结了。”林昂听到这声音,回头一看,是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样子看起来有几分熟悉,名字就挂在嘴边却怎么也想不起。直到出租车收了钱离开,对方浅笑着喊他:“小昂,认不出我了?”“远哥。”熟悉的称呼脱口而出。对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林昂定定地看了几眼男人的脸,终于从记忆中扒拉出这人的样子。“真的是你啊,远哥。”称呼依旧是熟悉的,人的样子也是熟悉的,只是好几年不见,竟有些不敢认。裴之远挑了挑眉,“当真认不出我?我又没整容。”“不是,你长得更帅了。”林昂笑着,他一开始确实没认出来,只觉得熟悉却根本没往裴之远的身上想,这会儿听人说话愈发地确定,是了,就是这个人。“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不对,我应该问,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我竟一点都不知道。”“你不知道?”裴之远声音多少有些惊奇,“果然,小昂长大了,再也不是黏在我身后的小屁孩了。”“好吧,是我的错,我给远哥赔礼道歉。“林昂低眉顺眼地给裴之远作了一个揖,裴之远笑着说他耍怪,“得了吧,知道你大明星忙得很,成天飞这儿飞那儿参加活动,要不就是进剧组拍戏,手机都得交给林墨看着吧?”“可不是,她看我可严了,连微博都卸载了。”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路,不约而同就到了一家烧烤摊,“来,远哥,我请你喝酒撸串,算作赔罪了。”“你请我?”裴之远的目光看了一眼林昂的手机,“还是我请你吧。”这话一出,立刻冲淡了林昂的喜悦与兴奋,现在的处境,别说请裴之远,连车费都是人家付的,还谈什么请客?林昂轻咳一声,脸上有些发烧,嘴上却笑嘻嘻道:“远哥可以借我点儿。”“别,回到我母校,还要你买单做什么?”“这也是我母校,咱们谁也说不着谁去。”林昂狗腿儿似的帮裴之远拖了椅子,自己坐到对面,熟门熟路地倒了两杯茶水,是那种一次性的塑料杯装的,感觉端在手里都拿不稳。男人解下腕表,撸起白衬衣的袖子,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菜单。一举一动都显出矜贵的样子,仿佛跟这个人声嘈杂的烧烤摊格格不入。林昂也拿了一份菜单,率先点了几样,随后看向裴之远:“远哥,你还记得这儿不?”裴之远微微挑眉看他一眼,很认真地在听这小子说什么。林昂抿嘴一笑,冲老板又点了一些,都是裴之远以前爱吃的,“远哥,喝酒么?”这摊子啤酒就一箱一箱堆在角落,要喝酒自个儿去拿,结账的时候看瓶子算账。裴之远干脆就没点单了,老板一走,林昂就去提了两瓶啤酒过来,“嘿,远哥,你还记得有一回咱们在这儿,你帮我吹了六瓶啤酒么?一口气,吓得江海那小子当场就怂了。”裴之远眼里带着笑意,仿佛闪着星光,“记得。”“得亏有远哥你,否则我肯定要挨江海一顿揍,回去还得挨我外公一顿揍……“林昂笑得后槽牙都能看到,“江海那小子,如今洗心革面那叫一个彻底,回头考了警校,上回见面一脸的正气,简直叫我不敢认……”“对了,远哥,你什么时候回国的?该知道我就去接机了。”林昂毫无形象地撸串,吃得一嘴的油。裴之远倒是斯文很多,林昂也不觉得怪异。反正远哥从小就是学霸,那时候还戴眼镜,斯文得不像样子,哪晓得打架还那么厉害。“昨晚九点的飞机落地。”林昂啊了一声,“敢情你一回来,就直奔这儿?”“是啊,在国外就想这一口,可惜怎么也吃不到,这不第一时间赶过来。”裴之远的思绪拉长了,想起小时候的一些记忆,林昂朝他挥挥手,噗嗤一声笑了,“看什么呢?”“那你还出去么?”“不了,回来有些事。”裴之远没具体说,林昂也只是寒暄地问一句。两人分别了好几年,身份和心境都各不相同,即便说了,林昂恐怕也听不进去。毕竟裴之远要谈的,不就是商业上那点儿事,说不定他哥林沉锋来,两家谈着谈着又能谈出一个合作了。“那挺好,我们也能时常碰面了。”林昂嘿嘿笑着,老友重逢的喜悦冲淡了今天所有的情绪。直到裴之远问他:“你住北滨路,大半夜跑了大半个城,也不嫌折腾?”对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带着些许淡淡的关心,让人如沐春风。这么多年,林昂唯独面对裴之远时最能感到舒适,那是一种彼此默契的惬意,完全不需要伪装自己,更不需要担心妨碍到对方。一言一行都不经思考,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会给对方造成任何误解。这种感觉是最好的相处尺度,在林昂看来,哪怕他后来进了娱乐圈,见过那么多人,有多少刻意讨好,又有多少阿谀奉承的,但都没有裴之远这般舒适惬意的。这或许是因为他们从小就来往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裴之远比他年长几岁,总拿他当弟弟看,无时无刻都在包容着。还记得当初追求秦韫,他还远程求助了裴之远,那时候他工作不是特别忙,与对方的联系也多。跟秦韫在一起的这三年,除了工作,他所有心思都花在了跟对方相处上,以至于跟以前的朋友,特别是远在国外的裴之远都渐渐疏远淡了下来。然而重逢,却发现他们并没有因为中断联系而有半点芥蒂与尴尬。一切一如往常,他们仿佛还是那会儿读书时的样子。也难怪裴之远一回国,就直奔这个地方,他也是念着正大街的小夜摊吧。林昂微微一笑,心里感到万分慰藉,“不折腾,我不住北滨路了。刚准备搬回正大街,来吃顿烧烤庆祝下。”这话一听起来就不靠谱,裴之远也没有戳穿,“那正好,我陪你庆祝,庆祝新生活。”两人就着烧烤摊的廉价啤酒,互相碰杯,然后相视一笑。“脸上怎么回事?”裴之远端详着林昂,林昂喝了酒,醉意又涌上脑门,偏了偏头,“什么怎么回事?”“青了,还肿了。”裴之远凑过来,就近距离看了下,“跟人打架了?”对方的呼吸太近,林昂忽然感到一股从胸腔涌动的压迫感,他的视线垂在裴之远的下巴上,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裴之远拿手按了按林昂的伤口,“刚才天太暗,没有察觉到,这会儿灯光下,突然就看清楚了。”林昂冷嘶两口气,“疼。”“疼还跟人打架?打不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