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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本科毕业时我们俩一致决定考研。那时我哥飞美国,招呼不打就来看我,撞了个正着。”庄周想起见面时姜以勉盯着庄穆看呆的眼神,在那一刻,未来一年半将近两年的无休止折磨全都酝酿在那一刻的眼神里。姜以勉维持了一顿饭的镇定,两人回到租房之后,发生了第一次爆发。姜以勉恨庄周瞒着他,骗他,让他跟着勤工俭学两年,住在公寓楼,搭地铁上学上班,没有多少休闲和娱乐,更消费不起旅游度假。庄周叹息道:“他就像忘记了那两年我们互相依靠,知道可以同甘之后,就再也无法忍受一丁半点的共苦。”毛非带入自己去幻想,如果是他,他喃喃道:“如果是我,我也会很生气,毕竟你又不是啥太子爷,有什么好瞒着我的?”“他的口头禅就是‘等我们有钱了就去这样那样’...我也有私心吧,我爸妈过年都不让我回家,我不想用家里的钱,我就算告诉他我是谁,我也给不了他有钱的生活。而且,和他一起怀着点希望规划未来的生活,我其实感觉挺满足的。”毛非嘟起嘴:“听着好气哦...你干嘛,故意让我吃醋么?”“不气,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庄周说罢笑道,“吃醋了?”又给他拿一份生蚝:“补补。”毛非不接他的,自己拿,不要他喂:“他叫什么名字?”庄周逗他:“忘了。”毛非瞪他:“你猜我信吗!”庄周说:“行,来交换,也让我醋一口。”“你醋啥?”“就问你...那五个前任,哪个是白月光?”毛非“嘿”一声挤兑他:“你还知道白月光?”“知道,说吧。”毛非有点那啥:“......白月光不是前任,是我室友,我没能把他掰弯。”庄周稍微有点服气:“合着被你喜欢过的已经增加到六人了?”毛非更有点那啥:“前任是喜欢,白月光是好喜欢。”庄周忍不住笑出来:“行吧,我醋了,他叫什么?”“我先问的,你先说。”庄周依着他:“姜以勉,生姜,以为,勉励。”毛非“哦”道:“陈祈,陈皮糖,祈...祈祷那个祈。”“陈祈。”庄周小声重复道,又问,“现在还好喜欢他?”“没有!”毛非忙澄清,“他有男朋友了,我不喜欢他了已经!”庄周“啊?”地失笑:“男朋友?他不是...他没被你掰弯,被别人掰弯了?”毛非又嘟嘴:“嗯。”“嗯”完吃生蚝,rou肥味美,粉丝是一绝,毛非立刻就被安抚妥当了,伸手再拿一个。第26章毛非瞪他:“你瞅啥!”“就,讲完了吗,你和他的故事?”“嗯,讲完了。”毛非拿纸擦擦嘴,发表观后感道:“我也能算得上是感同身受吧,虽然说起来就是一句‘他好作’,但是只有被闹腾的人才能知道究竟有多闹心...你不是说也不能全都怪他么?你怎么了?你除了骗他,还做了其他不好的事情吗?”庄周靠到椅子里,和帐篷配套的红色塑料椅质量不咋地,跟含羞草的白花盆一样摇摇欲坠。他说:“要不,你再猜猜看?”毛非换位思考小片刻,眼神变得提防起来:“你之前说,他想要的东西越来越贵,你买不起,他不想过苦日子了,想逍遥?”庄周“嗯”一声。“那你是...囚禁他了?拿铁链子拴着他,不让他出去,不逛街就不会买东西,你把他锁在家里?还是你真的家暴他,每次他闹着想要买什么可是你又无法满足他,你自尊心受伤,但是他又不服打,边哭边叫说出让你更加难堪的话,于是你们俩就恶性循环?”庄周特别特别服气地看着毛非。“他受不了你,又舍不得跟你分开,你也还喜欢他,对他既愧疚又恼火...”毛非一啧嘴,“不是,我怎么觉得他脑回路这么清奇呢?知道你是豪门少爷之后,应该更加和你恩爱啊,一起努力取得你爸妈的认可,过上有男人有家庭也有钱的好日子啊!”庄周还沉浸在被扣家暴帽子的服气中,笑叹道:“数你脑回路最清奇,这想的都是些啥?”毛非拿一双恨不得透视他的眼神猛瞧他:“真想象不出来你揍人的样子,我肯定打不过你。”“是不是被裴老板带坏了?”庄周用金黄小馒头堵他的嘴,“和你猜想的完全相反,我没暴力他。”“那你纵容他了?可你不是没有钱吗?高利贷?!九出十三---”“非非。”旁桌的大金链子都好奇地望过来了,庄周彻底失笑:“别猜了,再猜下去我就要变成抢劫入狱卖肾卖血的了。”毛非想说“肾肯定没卖”,没说,催他:“那你到底做什么了?”“我确实是纵容他,除了我买不起给不起的,我什么都顺着他,把他惯的脾气越来越大,稍有不顺就会跟我翻脸,”庄周叹气,“最开始只是生闷气,我哄他,跟他保证很多承诺,后来---”“什么承诺啊?”毛非嘟囔道,“你随便说两个,那种‘永远爱你’的就不要说了。”庄周低笑,想了想,道:“承诺再等等,读完书之后努力找工作,让他不再受委屈。”“哦。但是他不想等。”“嗯,他不想等,也听烦了我一次次的保证。后来就变成大声吵,大声哭,哭得很难过,我到现在都记得他哭他自己从小就羡慕别人有爸爸mama,他什么都没有,他的养父母领养他没多久,养父的兄弟家又生了一个孩子,养不起,过继给他们了,所以他从小也没有得到多少关爱。”毛非抿着唇,不大情愿:“是...是好可怜啊。”庄周又叹气:“所以他想要找一个疼爱他的男朋友。他认为我不够爱他,不肯为他和家里对抗,不肯为他花钱。”庄周苦笑:“矛盾点就在这里,我安抚不了他,他就用越发激烈的哭闹刺激我,开始摔东西,砸东西,我养的那些花花草草被他摔过无数次。有一次我打完工回去,半夜了,一开门全是泥土味道,他用菜刀把阳台门上的锁砍了,锁是我特意装的,就为了防着他闹起来摔花盆。”毛非蹙着眉:“啊?”“满地碎片和泥巴,他抱腿坐在中间,看我回来了就对我说,说他们实验组今天商量着去哪个小岛上玩两天,本来他也可以参加的,还可以带我一起去。他问我,如果我们真的没有钱,那就算了,可是明明可以不为钱发愁的,为什么要活受罪?”“你发疯了吗?要是我,我肯定气疯了。”毛非还在意着那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