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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转过身去,白衣在灯光中划出弧度,他尚未提步,就听身后人喃喃出声“你以为,我为什么用灵力续云泽气脉”秦衍顿住步子,狂风突然吹开窗户,夹杂着枯叶吹灭屋中灯火。闪电照亮夜空,将两个人的影子映照在墙上。他们距离很近,但一个不回身,一个不抬头。闪电过后,雷声轰隆作响,在雷声之中,傅长陵轻声开口“那是因为,你死了。”“你死了,”他说着,内心得到了一种巨大的安宁,他低垂着头,声音平静,“我家人死了,这世上所有我在乎的,在乎我的人都离开了。我独独活着,没有意义。”“你杀了我家人,我恨你。”“这是应该的。”秦衍声音喑哑。“所以我亲手杀了你,于是我恨上了我自己。”傅长陵说着,捏紧了拳头“如今重生回来,我见到你如今,我知道你上一世做过什么,秦衍,我甚至连安慰自己的理由都找不到。”“你累了。”秦衍突然出声,打断他道“我先回”“你听着”傅长陵一把抓住秦衍的袖子,他死死捏着手中那袭白色广袖,沙哑着道“上一世,你喜欢我。”外面雷电轰隆,秦衍停住步子,没有动作,他听着傅长陵道“你在璇玑密境和我相逢,你救了我,我为了开璇玑密境阵法毁了金丹,于是你替我抵罪,你告诉别人璇玑密境阵法是你开启的,然后你在金光寺上,被入骨钉定了一年。”“后来你去万骨崖,为我取往生花,你一个人在崖底呆了一百年,渡化十万阴魂。”“你喜欢我。”他声音嘶哑,隐约带了几分颤抖“这么喜欢我。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他人生走到怎样狼狈不堪的地步。他一件一件说着他所有知道的,关于他和秦衍的一切,他说着他在鸿蒙天宫出殡那日一杯酒,说着无垢宫那一盏刻着他名字的灯。他说了那么多,秦衍只是低着头,一直听着。傅长陵说的每一件事他知道的,他不知道的,他都记得。他本不想听。他不想被人提起,这一段早该深埋的、忘记的、难堪的过往。可是他挪不了脚步,他像是被人施了定身的法咒,静静站在这里,听着当年那个人忏悔出声。他不知道是在等待什么,直到最后一刻,他终于听到傅长陵低哑出声。“我喜欢你。”他声音很轻,夹杂在风雷声中,近乎微不可闻。“我本不该说,这毕竟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可是上一辈子,这一句话我说晚了,于是我们错过了三十年。”“说早了或许也没用,”傅长陵声音里带了几分自嘲,他抬起头,看向那一直没回头的背影,沙哑开口,“可是我至少得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如果你愿意,这世上所有事,我都愿意与你一起走下去。”“当年的入骨钉,我愿意陪你的受。”“当年的万骨崖,我愿意陪你下。”“当年你堕魔毁道,如果你告诉我,”傅长陵声音哽咽,“我也愿意陪你一起。”秦衍静静听着,他看着前方摇晃着的枝叶,看着雨珠拍打在那枝叶上。他睁着眼,平静开口“抱歉。”傅长陵微微一颤,他忽地就明白秦衍要说什么,他捏着他袖子的手轻轻颤抖,随后就听秦衍道“我一个人惯了,并不需要别人陪。而且我想,”他放轻了声音,“你这些话,也并非想说给我听。”“你”傅长陵抬头看他,面色骤变,“什么意思”“师弟,”秦衍听出他声音里的惶恐,可他却还是实话开口,“你爱的那个人,是上一世的秦衍。”“而我不是。”说着,秦衍转过身,静静注视他“我不会因为喜欢你,便为你去金光寺抵罪,也不会因为爱意,为你独赴万骨崖取往生花。你所感动的,你所爱的,都并非我之行为,我这一生,也都不会做这些。”“可你就是他”傅长陵提了声,“你会经历他所经历的一切,你会做他所有要做的事,你”“包括喜欢你吗”秦衍打断他,傅长陵顿住了声音,他呆呆看着秦衍,秦衍没带半点泥水,干脆利落“可是,傅长陵,”他开口,音色清晰平静“我这一生,都不会喜欢你。”第五十九章(已修)傅长陵听着他的话,愣愣看着他,不可置信重复了一遍“一生,都不会喜欢我”秦衍看着他的表情,犹豫了片刻,他没有将这话重复下去,转头看向窗外“如今的我,是你师兄。我不是你认识那个秦衍,而上一世的秦衍若知道你对我说这些。”秦衍声带叹息“他应当很难过。”“为什么要难过”傅长陵不能理解。“不难过么”秦衍转过眼来,静静看着他道“若当真如你所说,那上一世受苦的是他,爱你的是他,可无论前世今生,你未曾对他亲口说一句对不起,也不曾对他好过半分。如今重生而来,你将对他的满腔歉疚报答给一个从来没经历过这些的人,若他知道,不难过吗”“可你就是他”傅长陵激动出声,秦衍抬眼,神色平静。这样的神色傅长陵见过无数遍,这样的话,从他们相识,秦衍就说过无数遍。可他从来不敢面对,也不想面对,他过往从不愿意深想,就觉得随着感觉这样糊里糊涂过去就很好。可如今却头一次发现,秦衍这个人,他认定的事,不会随着你不提就遮掩过去。傅长陵看着他的眼,他太坚定,坚定到傅长陵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你还记得从璇玑密境出来时,你是怎么同我说的么”秦衍提醒他,傅长陵神色恍惚,随后听他道“你说,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秦衍亲口说出这话来,让傅长陵几乎喘不过气来。秦衍静静注视着他“你如今为何又改了口”傅长陵张了张口,他无法回答。脑海里闪过秦衍的模样,秦衍的身姿,他在拜师礼上将玉佩交到他的手中,带着大花御剑而行在他身前,万骨崖下由他系上发带,白玉城内穿上了嫁衣。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时,他呼吸粗重起来,秦衍平静道“不过是相处久了,你找一个寄托罢了。”“不是”傅长陵大吼出声,他盯着面前的秦衍,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他急促喘息着,争辩道“你和他就是一个人,这不是寄托,你就是他”说着,傅长陵从床上起身,他站起身来,停在秦衍面前,低头注视着他“你和他有一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