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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地给闻名发送位置,一抬头,发现三个好友都在盯着自己。 “瞧你那春/心萌动的小模样,是暧昧对象吧?” “该不会已经傍上富婆了吧?” 纪然两颊微红,“不是的,朋友而已。” 高谈阔论不知多久,纪然发现对面老大和阿四的目光越过自己,向后方看去。 猛一回头,鼻尖被淡淡的薄荷味萦绕。 “哎呦,名哥!”老朴也回过头,略带奉承地笑着,“来来,我敬你一杯,之前婚宴的事多谢你了。” “谢谢,公司有规定,不能喝酒,祝你新婚快乐。”闻名把手搭在纪然的椅背上,微笑着俯视他。 今天的闻名也是西装笔挺,乍一看和平时差不多,可细节上又不太一样。领带的暗纹比平时华丽了一点,内着法式叠袖衬衫,袖口佩戴着低调却极有质感的玛瑙袖扣。连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貌似还喷了定型喷雾? 纪然终于Get到了他的帅点。那种野蛮和痞气,配上嘴角温柔的笑,不再是衣冠禽兽,而是化为澎湃的男性魅力。 “然然,不介绍一下吗?”闻名略带期待地淡淡开口。 纪然站起来,一一介绍着,“老朴你认识的,这是我们寝室的老大和老四,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们好。”闻名彬彬有礼地点头。 “这位是名哥,我的……”纪然看看闻名,又看看好友们,“邻居。” 话音刚落,闻名脸上的笑消失了,阴得像台风天。面对老大和阿四伸出的右手,他冷冷地瞟了一眼,转身便走,还跟自己有仇似的粗暴地扯弄领带。 “他是不是……”老大和阿四面面相觑。 老朴指指脑袋,摇头撇嘴,“这哥们有点喜怒无常,不过总体来讲很不错,我的婚宴就是拜托他打折的。” 纪然目送那高大的背影离开,悻悻地坐回椅子上。闻名生气了,他极少生气的,除了误会自己卖身那次……是因为“邻居”吗?可他确实是邻居啊……纪然可没法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来个劈头盖脸爆炸式出柜。 纪然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一会互相吹捧,一会互相贬低,一会谈光荣与梦想,一会谈波/霸与屁股。他毫无参与感,盯着剩菜发呆。起初是觉得心虚,后又气愤起来。 就算不满意“邻居”这个身份,也不用当场冷脸吧?最起码,该虚伪地保有绅士风度和礼节。 时近午夜,餐馆打烊,老朴醉得最狠,最先坐进出租车走了,随后是互相搀扶的老大和阿四。 “咱们可是伴郎,别睡过了啊!”纪然朝车内大喊叮嘱。 出租车的尾灯逐渐模糊,浅醺的纪然沿着街边漫步,打算逛一逛再打车。那个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的男人,说好要接他回家,结果来了之后只留下张扑克脸,就一走了之。 凉爽的夜风拂过微热的脸颊,一阵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黑色林肯在纪然身边停下。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闻名冷冽的声音传来:“上车。” “你不是走了吗?” “上车。” “我想走一走。” 闻名粗暴地拉起手刹,下车绕过车头,像绑架一样挟持着纪然将他按进后座,同时欺身而上,扼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窒息般的深吻结束,闻名用拇指摩挲着他的嘴唇,“邻居,是吧?” 昏黄的路灯下,纪然看见闻名的脸像镀了一层金属般僵硬冷峻,“名哥,我和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好几年,我没法坦白。” 闻名轻哼一声,“如果是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不能坦白的?” “正因为是最好的朋友,才要为对方的感受着想……我要被你压死了,石头哥哥。” 闻名松开他,二人肩并肩坐着。 纪然偷瞄着他略有缓和的脸色,“对你来讲,你已经惦记我十几年了。可对我来讲,我们才正式交往十几天而已。” 闻名磨了下牙,猛地推开车门,把纪然拽下来后走回驾驶席,一脚地板油扬长而去。 纪然原地发愣,不懂这是什么高端cao作。这男人怎么回事!把他押上车,又把他丢下来,他是快递吗?! 纪然越想越气,甩开膀子大步流星地走着,都扯到蛋了。回头一看,远处驶来一辆空出租车。他停下脚步,开始招手,然而一辆黑车却如离弦之箭般超过了出租,还别了人家一下,抢先停在他面前。 出租车随后停下,司机探出头来大骂,“草,你是出租吗就来抢活?!什么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上来。”闻名凶巴巴地命令。 “黑车啊,别坐!有危险!劫财劫色啊!”热心的出租车司机大喊。 纪然刚要硬气地拒绝闻名,转念一想可以省去几十元的车费,人穷志短,默不作声地坐进后座。 “来前面。” “不。” “那我去后面,信不信我在这上了你。” 纪然慌忙转移至副驾驶,不敢再说话。 一路无言。 闻名把车倒进车位,握住纪然去解安全带的手,力道很大。 “名哥,再捏下去就粉碎性骨折了。” “追你的时候,我觉得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哪怕我搬来山海,而你只回应一粒沙一滴水,我也觉得无所谓。可是在一起后,我发现我心胸狭窄,斤斤计较。” 纪然微微点头,“名哥,我原谅你,你对自己的认识挺深刻的。” 闻名有些惊讶,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嗤笑,“我没跟你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 “你对我朋友无礼,还把我丢在街边。” “因为我生气了。你该多么有恃无恐,才能发表出十几年十几天这种论调?你让我觉得自己特别贱。” “我在陈述事实!” 闻名定定地看着纪然,“既然你对我的喜欢只有十几天,那从此时此刻开始,我对你的喜欢也只有十几天,这样我就不那么被动。” 纪然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是哪本书里的什么理论?还能这样? “名哥,你心里有杆秤是吧?” “难道你不是吗?” 谈话不欢而散,纪然下了车,蹬蹬蹬跑向单元门,在闻名跟进来前把门给关上了。 “然然,你不帮我洗澡了吗?”闻名慢悠悠地爬楼梯,与纪然保持着半层的距离。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也不跟我吻别吗?” “我在心里称了一下,按照交往十几天的分量,说句晚安么么哒就够了。” 闻名的声音突然变得轻佻,“那我什么时候能睡到你?” “不要考虑太久以后的事。” 纪然加快步频和步伐,一步两级,把闻名抛在身后。 他就像个去买冰淇淋的小孩,说:“老板我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