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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皮肤还是黑白分明的眼睛,都很讨人喜爱。可这样讨人喜欢的男孩,却只想让人逗弄和欺负,看他双眼染上点点泪花,看他哀哀凝视自己,才最让人魇足。这是一朵在水土和空气都被严重污染的环境中破土而出的小白花,未经任何污染。方青心想,他大概是疯了。但堕落的有些甘愿。中国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好吃不如饺子。嗯,的确远远闻着就很香。他伸手招呼男孩:“这边。”孟一乐抿着唇走到他面前,落座,“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方先生看不到我们会担心的。”方青看着手里的菜单,懒洋洋地挑眉,“放心吧小公主,我大哥不是你,看不到人就掉眼泪。”孟一乐被他呛的脸红,急急反驳:“谁、谁掉眼泪了……”对面的男人却不在理他,转头吩咐服务生,“其他和以往一样,将主菜换成柳橙法式煎鹅肝,再来一份红酒鸡。”服务生收走了菜单,恭敬问:“方先生,酒上哪一种?”“3号寄存柜的晚收灰比诺。”“好的,稍等。”孟一乐见他问都没问自己的喜好就点完了餐更是闷闷不乐,他哀怨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我想回家。”“我又没限制你的自由,”方青嘴边勾着一抹笑,摊手,“欢迎随时回家。”孟一乐微微抿唇,“可我的手机和钱包都在车上。”“那就不关我的事了。”“你可不可以借我些钱?”“真遗憾,我身上从不带现金。”男人眼中飘过一抹幸灾乐祸的意味。孟一乐沉默着低下头,他好一会再次抬头看向方青,委屈央他:“那能借我手机用一下吗?我想给方先生打个电话……”“方先生不会接你电话的,小矮子。”“为什么?”孟一乐本就被他捉弄地要哭了,他想了想,盈着点泪光摇头反驳:“不可能。方先生怎么会不接我电话。”啧,还真是委屈巴巴。第64章菟丝子方青见他不信,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掏出手机,“这么激动做什么,打个电话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孟一乐撇着嘴,眼圈都红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方青“哦”了一声,问:“不信那你哭什么?”孟一乐抬手擦了擦眼角:“谁哭了,我没哭。”“神特么没哭。我瞎。”男孩儿也不管他说了什么,只是用那双红透的眼睛紧紧盯着方青手中的手机。那是只很好看的手,细长的骨型外包裹了一层皮rou,没有多余的皱纹和毛发,指甲剪的干干净净,露出来浑圆的指头,腹rou微微泛红,瞧上去就如手模的写真一般。可孟一乐半点欣赏的念头也无,他只是看着方青划开手机屏幕,等他拨出自己等待已久的电话。方青找出通讯录,好看的手指一划,找到方来的号码,就要拨出的时候却又忽的顿了顿,他抬起眼皮看向沐浴在昏黄烛光中的男孩儿,勾起一抹邪肆笑意。方青的眼睛深邃,笑起来带着点张扬的轻佻和光点,他伸着胳膊将手机扣在餐桌上,凑近了懵懂无知的少年几分,两只手扣在一起托着下巴,他轻声道:“这么期待啊?”孟一乐从第一天见到对面的邪肆男人就知道他的声音会勾人,里面总是有股若有若无的诱惑,驱使着人往里面陷,宛如中了蛊一般。“嗯。”穿着白t的男孩点头,鼻头因为刚刚哭过,带着一层透明的绯色。“怎么办?”方青露出一个纠结的表情来,“我突然觉得心情好差,不想打这个电话了。”孟一乐咽了口口水,忙道:“我……我自己打就好。”方青却冲着期待、委屈的男孩儿轻眨了一下左眼,“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宝贝儿,手机是人藏秘密最多的地方,我怎么可能随便给别人用呢!”“你、你不要乱喊。”孟一乐睁大眼睛纠正他的称呼,似一只受惊的兔子,“我不想别人听到,给方先生误会。”男孩儿说完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的脸上一片大红,如熟透的番茄,若能掐一掐,汁水都得是红艳艳的。“哦。”方青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似刚刚的兴致都被人扫去,整个人央央的。孟一乐看他不理自己了,又开始着急,他不懂方青那句话“方先生不会接你的电话”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心里不安,难受的厉害,想立即就和方来通个电话才好。他一碰到方来的事就会着急、慌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着一根水草如何也不肯放手。他本就怕极了和方来结婚不过是一场梦境,现在好容易安心了几天,天空却猛的炸开一道响雷。不论这道雷能不能将他的梦境炸裂,孟一乐都会担心,都会惊疑。可怜委屈的男孩儿还想再求方青两句,这时候服务生刚好端着菜上来,他只好悻悻地闭上嘴,安静等待服务生的离开。服务生却感受不到贵宾的着急,放下东西,体贴的拿上酒来,优雅地转动着开瓶器,轻轻一声“嘣”,将红酒瓶中的木塞拔_了出来。而后转动着胳膊给两人倒上了红酒。孟一乐等到服务生一走就立马开口:“给方先生打个电话好不好?”“知道这瓶红酒我是什么时候寄存在这里的吗?”方青不理会他的问题,举起高脚杯摇了摇,迎着烛光打量杯壁残留的余色。这动作他做来浮夸又帅气,一般人若是如此,肯定都会被人反感,方青却不会。孟一乐扁着嘴低下头:“我想回家。”“我刚读完大学那年,国际爆发了一场大型的病毒流感,当时整个国际形势都很不乐观,我作为重点怀疑对象被隔离在一栋老房子中,在那里被关了整整三个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我每天闲下来以后就会想,如果这次能熬过去,出去以后,我一定要买一瓶最好的红酒为自己庆祝。然后就有了它。”孟一乐轻轻吸了吸鼻子:“……我想回家。”方青正说在兴头上,闻言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他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回。”孟一乐却仍然低着头,重复:“我想回家。”他声音天生的小,如今带上两抹哭腔,不凑近了耳朵根本听不到,如刚生出的小鸟。方青不再理他,拿起刀叉开始进餐,面上一派悠然,动作极尽优雅。法国大餐本就步骤繁多,一道一道菜下来,少说也有一个小时,更何况他点的还是整整齐齐的13道菜,而不是广为流传的删减版。孟一乐耸着肩膀低头坚持了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