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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还要收拾一番,短时间内也搬不过去,倒也不急。我手头有些银子,等点清了给你送来。”白君瑜皱眉:“什么意思?你要给我钱?”祁襄眨眨眼睛,“这不是应该的吗?”他本来是想着再赚一些钱后,加上皇上赏的,应该能买一处不错的宅子,到时候再接师父来住。现在白君瑜给买好了,他也不能一文也不出,占这种便宜吧?他们只是朋友,说亲近些是同窗,没理由白拿。“祁闻景,你不给我钱,我会赶你不成?”连姓带字地叫,必是不高兴了,祁襄轻叹,“你的心意我领情,可亲兄弟明算账,才是确保你我情谊维持不变的正途。我与贤珵合开店铺,账目也是清清楚楚,这样彼此都好说话。”“你和贤珵合伙做生意,是有频繁的银钱往来,算清楚些也应该。但我们之间只是一个宅子的事,有必要计较?”他只是想给祁襄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祁襄只好说:“你以后成亲了,夫人管你的账,看到你买了个宅子却给我住,还分文不收,她要怎么想?”白君瑜拿他当朋友,不多想也正常。但白君瑜未来的夫人跟他是陌生人,凭什么也不多想呢?“我不会成亲。”白君瑜垂眸,沉声道:“我这样,成亲也是害人。”话说到这儿,祁襄也无心跟他争论了,缓和了语气说:“大家都在帮你想办法,总会有擅长此症的大夫的。”白君瑜沉默不语,大川之大,大夫不计其数,到底谁能帮他治,又能否治好,都是未知。不想气氛太沉重,祁襄主动挑起话题,随手翻了翻小桌上的书,“这些你都看了?”“还没。今天早上刚送来的。之前送你的书,你看完了?”这段时间他不在京中,书斋特地给他留了。“早看完了。”祁襄看书快,而且过目不忘,让他无事再看一遍他也觉得无趣。“那你再挑几本带回去吧,那边书架上也有不少,大多是我看过的,不必急着还。”话题转到书上,显然祁襄不准备再与他计较宅子的事,他心情也稍微好了些。让祁襄住得近些,安全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他若想见祁襄了,让白如去传个话就行,来回也方便。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以后估计也就只能在家待着了。做有祁襄作伴,日子也不会太乏味。“那我不客气了。”看书的确是祁襄的一大爱好,可能是在西陲时实在无书可看憋狠了,这一回来,但凡有书摆他手边,他不看完都不想睡。白君瑜卧室内的书架不大,上面除了成批送来却因事忙没空出时间看的书外,都是他看后觉得不错,愿意再读几遍的。祁襄随手挑着,这几年白君瑜虽以武为主,但看书也没落下,看得还挺杂。在角落里,祁襄发现一本红皮的书,现在书籍封面多以白蓝两色为主,这跑出本红色的倒很新鲜,就顺手抽出来。这一翻,祁襄眉峰就跟着挑了起来,随后迅速合上,冲着白君瑜抖了抖书,“我知道你看书杂,但这个好歹放到床头吧?”白君瑜眼里尽是茫然,“什么东西?”“装傻?”祁襄将书扔给他。如果是五年前,他大概对这种东西会避不敢看,念叨着非礼勿视,赶紧给塞回去。但那个小学究似的少年已经长大,该懂的都懂,就不必做作地装单纯了。白君瑜接住一翻,才发现竟然是艳画集,当时脸就僵了。“这东西……”他想说他根本没看过,应该是跟着其他书一起送来的,他没空看,随手放在书架上,没多在意,没想到居然给他夹了这种东西!但他又不想在祁襄面前表现得像个无知小子,祁襄都能这样淡定,他也没什么可害羞的,即便他真是第一回看这东西。“没什么,这种画本没什么意思,可能随手放那了。”白君瑜有种“我到底在说什么”的混乱,而且说实话,他刚才随便看了几页,画的是挺艳的,但他却十分厌腻,也无其他激动之感。祁襄原本就是想逗他,白君瑜这样淡定,倒少了乐趣了,只能假咳一声,说:“这种东西还是收好吧,让人看到不好。”白君瑜脱口而出:“别人也不敢翻我的东西。”祁襄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于他在白君瑜那不算外人,也不再多说,转头继续挑书了。按着太医的叮嘱,白君瑜下午应该小睡一会儿养精神,白君瑜又不想让祁襄走,话是没明说,不过祁襄一有问时辰或者看天色的举动,他就会差开话题。祁襄估摸白君瑜一个人是待闷了,陪着吃个晚饭倒也可以。“太医既然让你休息,你就小睡一会儿。我去拜见一下白夫人吧。既然都来了,不去拜见不太合适。”祁襄不回去就行,白君瑜说:“我让人带你过去。”说着,喊了白如一声。进来的是其他小厮,年纪不大,看着也稳重,“少爷,白如哥哥刚去了夫人那回话。”白君瑜现在这样,白如尽职地向白夫人汇报,也是怕白夫人过于忧心,“那你送祁公子去母亲那儿,白如回来让他进来,我有事吩咐。”“是。”奉北将军府花厅中,白夫人穿戴依旧简朴,细问了白君瑜今天的情况。白如垂眸而立,道:“少爷今天胃口不好,可能是苦药喝的,饭也没吃。中午刚过,祁公子来了,带了些点心,少爷心情挺好,倒吃了几块。现下在跟祁公子说话。”白夫人轻叹,“祁襄细心,有他陪着我也放心。”“是。小的也想跟祁公子说说,请他常来坐。”“也好。”丫鬟碎步进来,说祁襄来拜见。白夫人赶紧让人请进来,也里也越发觉得祁襄办事周道妥帖。祁襄不过来也正常,她并不会挑理,如今来了也是有心。现在家中这样,她也想有个人说说话,心里能好受些。白如退下后,丫鬟领着祁襄进来。祁襄行礼,白夫人笑说:“也不是外人,快来坐吧。”“夫人要多保重才是。”白夫人笑颜一旧,可祁襄能感觉到她底眼的忧虑,也比上次见时瘦了些。白夫人也不再装无事,“怎能不忧心?我不求他功成名就,只要健康就好,而现在这点也没了……”“我倒觉得他活着就很好。”祁襄淡笑道:“无论他是白将军,还是现在的白兮择,对我来说并无两样。人活着,就有治愈的机会。我听说贤府也托人去打听了,夫人也要多些信心才是。”白夫人压了压眼角,“我也知道活着就好,但还是难免伤心。好好一个孩子,如今这样,下半辈子可怎么好?”“夫人担心兮择将来,我能理解。退一万步说,兮择就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