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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但不是完全失去了意识,他费劲地揪住周行章的衣服,“去曼瑞……”周行章揽着齐臻肩背的手一紧,绷成一条线的双唇间只挤出了一个字,“好。”周行章在路上就联系了殷皓,等到齐臻进了手术室,低头看到自己手上沾着的血的时候,他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殷皓出来后不住叹气,“我就说这样不行不能太心急。”周行章从齐臻进去到现在就没挪动过一步,他有些愣神,“你说什么?”殷皓想拍拍周行章的肩安慰下,但是看到周行章的眼神又有点怂,讪讪地垂下手,“虽然孩子没了,但是你们也别太难过了,等身体养好了,有的是机会,你说是吧?”“孩子?”殷皓诧异,“你不知道?”周行章知道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刚才隐约有猜测,但是又明知不可能,齐臻是alpha啊怎么可能怀孕?殷皓一看周行章是这反应就知道齐臻肯定什么都还没说,示意护士先把人转到病房,“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周行章打断殷皓的话,“等会儿再说,我先去看看他。”不亲眼看到齐臻没事,他不放心。看着周行章的背影,殷皓只是觉得可惜,可能正是应了那句话,好事多磨吧。病房里,护士安置好后就都出去了,周行章站在门口看着距离他不过几米的齐臻,站了十几分钟才慢慢走到床边。齐臻面色发白,是他没见过的病态和脆弱,不过才三天没见,再见居然会是这样的场面,他本来想给齐臻一个惊喜,没想到这人先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吓。他应该更早警觉的,齐臻身体有不舒服,但是他没发现,齐臻说齐东来和文静雅会接受,他好奇过却没有追问下去,他的疏忽是造成现在局面的帮凶。周行章又在床边站了会儿,出去后殷皓正等在门边。殷皓本来以为周行章会冲他发火,没想到对方平静得过分,但是越平静他就越觉得心里发毛,麻溜地交代了全部的事情,说完看着依旧面无波澜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的周行章,惴惴道:“周先生?”周行章扫了殷皓一眼,“把你的嘴闭严实了。”“明白明白。”殷皓额头直冒汗,“您要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齐总这儿我这几天都盯着。”“回来。”殷皓又转回来,“您还有什么吩咐?”“注意事项。”“哦哦对,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身体比较虚,好好养着就行了。之前的药剂都打完了,等再过不到一个月zigong就能发育到位,不过你们要想要孩子,还是再缓缓比较好。”“把相关资料发给我,你不希望我搞坏你们的内部网吧?”这妥妥的是威胁,殷皓就是心里想骂娘,也得忍住,“那可是机密啊。”“我对你们的研究不感兴趣,跟齐臻有关的各项数据和全部检测报告给我。”“好好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周行章回到病房,夜色逐渐笼罩过来,周行章打开床头的灯,坐在床边椅子里,将齐臻打着吊针那只冰凉刺骨的手拢在两掌之间仔细暖着。周行章眉眼微动,齐臻是真的知道怎么往他心窝子里插刀子,每一刀都足够狠足够致命,让他没有一丁点还手能力。栽了,就栽了吧。不管过去有什么恩恩怨怨,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跟齐臻慢慢清算。章七十二把它还给你齐臻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昏暗,他眨了眨眼才稍微看清楚凑在眼前的人。周行章松开齐臻的手,先叫殷皓来做了检查,之后几人从病房里出去就又只剩下他们两个,周行章把齐臻的手塞回被子里,“饿了吧,先吃点儿东西。”周行章的手一松,齐臻的手就又伸出来抓住了周行章的手,喉结微微滚动了下,问道:“孩子……是不是没了……”听到齐臻沙哑干涩的声音,周行章疼了一个晚上几乎疼到麻木的心似乎又恢复了知觉,被新一轮的疼痛鞭挞着。周行章的沉默已经告诉他答案了,齐臻又闭上眼,在昏迷之前他就猜到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只是真的知道,说不难过是假的。周行章攥住齐臻要缩回去的手,忍了又忍才忍住,正好护士把他嘱咐专门让后厨熬的粥送过来,他也没去征求齐臻同意,直接把人扶了起来,自己坐在床头将齐臻揽在怀里,擦脸漱口,粥喂到嘴边。齐臻没一点胃口,也没感觉饿,只吃了几口就推开了周行章的手。周行章没坚持,自己把剩下的粥喝了,碗一放,稍微紧了下手臂,“你说你傻不傻,你以为齐东来和文静雅要的只是一个孩子?还什么都不告诉我,当我摆设是吧?”病房温度本来是不冷不热的,齐臻却还是有些冷,靠在周行章怀里,被对方拥着像是陷在一团暖热的火焰里,是舒适的妥帖,他转回头,“是,我是傻。但是、我要他们付出代价!”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那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失去的——齐东来和文静雅根本赔不起。齐臻没像以前一样反驳他,周行章顿了下,明明想揪着齐臻狠狠骂一顿,最好骂到人幡然醒悟以后再也不敢乱来,但是又舍不得,孩子没了,他难过,齐臻肯定也难过。“代价是一定要付的,等你身体完全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他们好好算账。不过……之前是我太粗心了……”“没有,你不用为这件事道歉。”周行章有的是烦心事,自顾不暇,齐臻自己又刻意隐瞒,注意不到也是正常。周行章搂紧齐臻,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齐臻身体还虚,犯不着为了没必要的人伤身体、费精神,他转开话头,问,“知道我这几天干什么去了吗?”“嗯?”齐臻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周行章从口袋里摸出个小东西,握着齐臻的手,将那个小圆环戴在怀里人左手的无名指上,他偏头在齐臻耳廓上轻轻亲了下,“还是原来那枚,我拿去国外——就是当初定制戒指的那家老店扩了尺寸,喏,正合适。”齐臻的手指该戴多大的戒指,他很清楚。齐臻垂下眼去看无名指上的戒指,半晌,唤道:“行章。”“嗯。”“你是在……安慰我吗?”“脑袋瓜还没开始转是吧?三天前我哪儿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周行章发狠似的又咬了下齐臻的耳廓,直接在上面咬出了几个牙印,语气又缓下来,“那天晚上我去了海边,骨灰……我撒海里了。”孩子没了,齐臻当然难过,也怅然地耿耿于怀,但是周行章肯把戒指再次送给他总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