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涕泪横流。他也不觉得丑,甚至认为“哭到涕泪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哭累了,苏烈抱着枕头睡着,梦见自己终于和崽重逢了,两人就躺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可惜刚刚进入他崽的身体时就被叫停了,崽对他说:“苏烈,这样不行,你太小了,等你长大再说吧。”苏烈急得大喊:“我不小了,都到了结婚年龄了,我可以和你结婚了!”他的崽目光冰冷,说:“我不是说你年龄小,我是说你那里长得小,你回去再练练吧。”“啊?!我不小,我怎么就小了,崽你得讲道理,真的,你别走——”苏烈突然惊醒,掀开裤子看了一眼,撅了嘴继续掉眼泪。到底哪里小了,不讲理呢……再回到H市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苏烈的眼睛肿得像核桃,猴头菇见了都不好意思凑上去亲热了。苏毓难得在家,捏着他的下巴问:“儿子,你是被马蜂蛰了吗?”苏烈没好气:“管你老公去,别管我。”苏毓“哦”了一声,又指着他盖不严实的后备箱问:“那堆破烂又是哪儿来的?”“……”苏烈咆哮,“你说什么,你才是破烂!”苏毓脱了鞋子就朝他头上飞撇,骂道:“你个小王八蛋,敢对你老娘出言不逊,找死啊你!”又转头朝楼上喊,“秦舒铭你下来!给我把这不孝子往死里揍!”“让他来!看谁的拳头硬!”苏烈抱着日记本绕开,“我要休息一会儿,晚饭不吃了,别来打扰我。”他是真疲惫,连续两天开长途,车轱辘都受不了,于是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等醒来以后看见手机上一串消息,都是周明翰发来的,他激动不已,因为周明翰那边已经找人黑进了卢羽勋的网络,监听了他的手机。苏烈一刻不耽搁,给卢羽勋发了张照片过去,附言:看你还能嚣张多久。那边卢羽勋看到照片的时候确实闪了一下腰,他发现楚杭跟踪他的时候就是绑架那天,当机立断就让蒋兰兰下手了,两人里外配合利用楚杭支走了苏烈,成功把沈桐弄到了国外去。他有自己的目的,也很聪明,知道就算苏烈怀疑他也没有证据,事情都是蒋兰兰做的,他不会有任何把柄落在警察手里。但他没想到楚杭已经跟踪他这么久了,连蒋兰兰唯一一次出面找他的照片都拍到了。想罢他立即联系了蒋兰兰,不敢多说,只告诫她短期内不要回来,先在A国避避风头。苏烈捏着手机心头狂跳,终于啊,终于还是看见曙光了。那个和卢羽勋见过面的女人果然不是情妇这么简单,否则她不可能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到A国这样混乱危险的国家待着。虽然没能亲耳听到卢羽勋和那女人的交谈内容,但直觉告诉他,沈桐的失踪可能与这女人有关,就算没有直接关系,瞄准她也一定能挖出线索来。黑客朋友通过特殊技术锁定了对方的信号位置,再三确认了定位准确,苏烈就开始收拾行装了,又叫助理帮他订机票,顺便整理一份如何在战乱国家活命的攻略。等他收拾好之后助理就回了信,说往A国的航线基本上都已经封闭了,只有十五天之后才有一班。苏烈很难等这十五天,就问他有没有别的途径,助理说可以走偷渡线路,但是那得走海路,相当危险不说,绕行耗费的时间恐怕也得个把月,不划算。苏烈又问开车能不能到,助理愣了一下,说能,只要您那车会飞,还防弹。没办法,苏烈愤怒地把包扔在了沙发上,然后拿来纸笔,唰唰写下“卢羽勋”三个字,贴在了沙袋顶上。一边打一边骂,骂卢羽勋这个狗娘养的畜生,等把崽找回来以后绝对要把账一笔笔算清,不弄残了这畜生他就不姓苏。沈桐醒来之后发现周围一片漆黑,他伸手不见五指,吓得赶紧揉眼睛,可揉完还是一片漆黑。精明如他,认定自己是瞎了。他拼命安抚自己别慌,心里猜测恐怕是肚子里的肿瘤导致的,先前被刀疤脸伤的位置还痛着,那肿瘤大概是破了,癌细胞飞到了脑子里之类的。如此说来他得的是癌症的可能性又大了些,苏烈要是知道希望破灭了不知道该有难过,他肯定要伤心死的。沈桐忍不住唉声叹气,靠着墙根摸索,摸着摸着就摸到了一团毛烘烘的东西,再次受到了惊吓。万幸那毛烘烘的东西开口了:“摸什么摸,滚开!”好嘛好嘛,是高娓的声音,原来刚才摸到的是她的脑袋。沈桐道歉:“不好意思啊,我的癌细胞扩散到脑子里了,影响了我的视觉,所以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你在这儿。”高娓嗤笑:“你不是癌细胞扩散到脑子里,你是脑残细胞扩散到全身了吧。这里没有灯,你能看得见才奇怪。”“这么说我没瞎?”沈桐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原来我的肿瘤没被踢破。”高娓:“沈桐,没想到你还挺幽默啊,你要是跟我说羊水破了或许我还能安慰你两句,肿瘤破了的话,我就只能恭喜你了。”“恭喜我什么?”“恭喜你成为人类抗癌史上里程碑式的大功臣。”沈桐没觉得好笑,他靠着墙慢慢滑下,坐在几层略觉潮湿的烂木板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被划的那一刀还疼着,但已经贴上了纱布。他有些意外,问道:“我这伤口是谁处理的?他们还给我看医生?”高娓:“嗯,你不是说你有癌症么,蒋兰兰可不能轻易相信,所以特地跑老远挖了个听得懂人话的医生来看你,但是没有器械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医生顺道就把你伤口弄了。”沈桐:“那我是因祸得福了,谢谢你啊。”“你有病吧,”高娓冷嘲热讽,“我说了,是医生给你弄的伤口,再不济也该谢谢蒋兰兰,搞什么要谢我?”沈桐:“要不是你划伤了我,后果会比现在严重得多。”高娓:“那是因为你烦,我他妈本意就是想拿刀子拉你。”沈桐:“不管你本意是什么,反正我的目的是达到了,只是没想到他还能弄个男的进来,真是绝了。”高娓:“你才是绝了,沈桐,你到底是不是个男的?”沈桐:“我当然是男的。”高娓:“那男人的尊严对你来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