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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那过来扶我一下。”应旸暗骂了句头晕,示意程默把他搀回沙发上窝着。程默屏着呼吸,像先前一样架着应旸起身,尽量避免摄入男人身上隐含侵略性的气息,短短几步却耗去了极大心力,落到沙发上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擦着应旸结实的腹肌直直摔到他身上,像是刻意的碰瓷。“宝贝,”应旸闷哼一声,不适地拧紧眉头,却不忘扶住他的腰,“突然这么热情,我有点吃不消。”程默手忙脚乱地爬起身来,由于应旸体格高大,占满了整张沙发,其间不得已在他肩头撑了一下。“我……对不起。”“怎么还是这么客气。”应旸像是有些想不明白,“睡都睡过了,摸一下怎么了。”闻言,程默刚直起的身子又跌了回去,尽管及时刹住去势,目光依然撞进对方深沉的眼波中,恍若万劫不复一般再难脱身。近在咫尺的对视间,应旸难得敛起玩味的神情,压在程默后腰的手无声上移,扣住修长的后颈,轻轻捏了捏,紧接着一把按下,将人牢牢禁锢入怀。程默登时惊醒,正要挣扎,却听应旸低声道:“别动,让我抱抱。”耳尖热得发痒,自持多时的心脏终于不受控地加速跃动,此时程默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冒着细汗的掌心落在沙发上,而不是与应旸身体相接的任何一处。程默深知这样的作为实在是自欺欺人,但在应旸状似不经意却持续不断的攻势下,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坚持了。呼吸间,醇厚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逐渐盖过在医院染上的消毒水味,和猫身上的绒绒暖香一样好闻,程默背过那么多舒缓情绪的理论,却都在这一刻丢盔卸甲,始终紧绷的神经末梢躁热起来,烧得他头脑发昏。“唔……”程默不争气地再次陷入混沌,清瘦的身体没有多少重量,应旸垫着他感觉和撸猫没什么两样。指腹在后颈细腻的皮rou上技巧性地按揉,越揉,程默便陷得越深,直至脸侧无意识地蹭进肩窝,双手也随之往上伸了伸。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回抱的动作。应旸这才满意,嘴角扯出一抹略带轻嘲的笑意,侧头嗅了嗅程默耳后隐秘的体味——一股混入清冽海洋气息的奶香。和他回避而又难以自抑的心境一样矛盾。作者有话要说:按摩着睡着,美滋滋!第3章Chapter03许久过后,大概是磋磨完甲虫的蛋蛋觉得沙发上的两人有些奇怪,乘着胜利的余威,它英姿飒爽地蹿上沙发,柔软的rou垫踩在程默背上,俊俏的毛头高高扬起,大着胆子冲应旸叫嚣:“吆呜——”舒心的时刻被迫中断,面对程默暗自懊恼的神情,应旸避重就轻道:“这家伙是来争宠的吧。”说着,他自然地捏着蛋蛋后颈将它发配回地上,“不行,你爸今晚得陪你妈。”“我才不是……”程默手下一撑,微微支起身子,“嘶。”应旸以为他只是借机扯开话题,一时没有多想,帮着他坐直以后还追问了句:“那是什么。”“……哥哥。”程默心虚地解释,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哟,这辈分乱的。”应旸显然是想歪了,笑得露骨,“行吧,乖儿子快伺候爸爸洗澡。”程默深谙他的德行,越和他对着干越来劲,于是光抿着唇缩在一旁,并不反驳:“等等。”耐心等了几秒,应旸总算察觉出不妥:“怎么,拧着了?”眼见应旸大有直接上手的意思,程默这才憋不住说明:“抽筋。”“哪儿。”“……腿。”“憋死你得了。”话虽如此,应旸却没有再问,而是分别捏上他两边脚踝,轻易就试探出了关键。有力的指骨压上腿腹,且有越来越上的趋势,程默连忙去拨他的手:“别,过一阵就好了。”“行了闭嘴。摸两下还能少块rou啊?!那你不早成骷髅架子了。”应旸见不惯他这婆妈的样子,语气忍不住就凶恶了些,手下的力度也不住加大,“再说,你身上哪处我没摸过,嗯?”“……轻点!”应旸的言语和举止都这样轻佻,程默不知让他触动了哪根弦,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甚至鼓起胆气往他手背飞速地拍了一下。跟蚊子咬似的,换作从前,应旸兴许还会不依不挠地发作一通,然而眼下他正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过了,再一看程默忍气吞声的受气包样儿,再大的火气都难免销声匿迹:“啧,扯平了。”酸胀的部位恰好是腿根,应旸一路按压上来的时候,程默暗自提着的一口气险些将心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但不知幸也不幸,应旸对于人体筋腱的整治向来手法老道,最终迫使程默按捺不住溢出唇边的反倒是一声声隐忍的促音。“唔、唔、唔。”间或伴随着几下艰难的喘息,像极了打嗝。而应旸却偏偏从中生出不合时宜的绮思:“你在床上也是这样叫的么?我记不清了。”对于彼此之间的亲昵场景,他忽然发觉脑中与之相关的组块十分有限,“要不……今晚帮我回忆一下?”程默的脸噌地红了,憋着气一直忍到抽疼的腿脚缓和过来,紧接着不由分说地跳到地上,忙不迭躲回房间:“我去放水!”应旸没有阻拦,眼神朝着程默背影消失的方向驻留半晌,而后落到蹲在墙边洗脸的蛋蛋身上,大言不惭却面不改色:“mama害羞了。”蛋蛋头也不抬,兀自洗完脸后默默跟进房间,像是要投诉他的无耻行径。应旸无谓地笑了笑,起身锁上院子外的落地窗,拉上窗帘,关掉客厅的顶灯,在一片黑暗中自如地迈上回房的路,追寻他粉扑扑的慰藉去。说是回房放水,但应旸摸进浴室时程默才刚捋起袖子调试水温。一旁壁挂上新晾起的毛巾还是湿的,散发着肥皂的清香,无疑刚被洗过。而盥洗架上则只有一个杯子,里头插着两把牙刷,和洗脸巾一样,一粉一蓝,并且其中一方要相对簇新一些。应旸将种种异象看在眼里,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扬手脱起身上的衣裤:“一起洗呗。”“啊?!”程默猛然回头,分明已经调好了水温,却像被烫到一样打了个激灵。“我说,一起洗。”应旸脱得干净利索,浑身上下只剩最后一条低腰内裤,边说边拨拢纱布旁的碎发,“省得一会儿溅湿了你又在那儿唠唠叨叨。”“我……”程默攥着喷头支吾半晌,终究挤出一个相较合理的理由,“浴缸太小了,我,我帮你洗就是。”应旸斜眼瞟了他一阵,最后状似为难地退了一步:“也行。”水汽氤氲的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