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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有了一种背叛偷情的感觉?衣飞石被他吹得耳朵发软,“我只是担心君上,他从前就想灭世……”衣飞石很早就知道君上有自毁倾向,他自作主张给君上下九转迷心种子,让君上下界轮回养善心,冠冕堂皇的理由是阻止君上灭世,最深层的私心则是阻止君上自毁。他不愿君上与世同陨。“这代表他心里也很清楚,”谢茂轻轻咬住衣飞石的耳朵,“如果他有了我的经历,也会和我做同样的选择。他会和我一样喜欢你,爱慕你,心里痒痒地想要撩拨撩拨你……这样你,那样你……”衣飞石被他说得有些迷醉,很快又挣扎着清醒过来:“先生,您刚才说有要紧事……”“你最近跟谁学的,这么会煞风景?”“……”“亲一下就跟你说。”衣飞石只得老老实实地主动亲一下。谢茂见他情绪确实好了,没有钻“我爱的人分裂成两个我该选择谁我又背叛了谁”的牛角尖,方才好整以暇地坐了起来,说:“我发现他没有调整时间流……”一句话没说完,斜里突然刺出一柄飞剑,角度刁钻地指向谢茂肋下,直取心脏。这熟悉的气息令衣飞石又惊又怒:“放肆!”衣飞石拼尽了全力。然而,空有圣人之心,佝偻金丹之躯。前来偷袭的刘叙恩,已是半步圣人。换句话说,只要君上不现身,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杀了谢茂。洞虚境界的卢随心就能镇压住谢茂、衣飞石不得妄动,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半步圣人?刘叙恩出现的瞬间,似乎就已经注定了谢茂的死期。——他还那么地小心翼翼,惟恐一击不中,悄无声息地隐匿了行踪,以三个世界作为跳板,方才从谢茂的肋下刺出这一剑。他做了万全的准备。他也知道,谢茂九成九是君上布下的一道香饵。可是,和谢润秋不一样。谢润秋可以在派出居白衣试探之后,转身就走。刘叙恩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世上使人最勇敢的,永远不是利益,而是感情。杀了谢茂,才能救回恩师。所以,哪怕现身就可能被君上逮住处死,刘叙恩依然要来。他没有想过全身而退。他想的是,他这个半步圣人,能不能在圣人将陷阱封死之前,把那块香饵吞进肚子里!——如果能杀了谢茂,将君上留在永远的过去,释放恩师,他宁愿一命换一命。为此他做了太多的准备。这个时机或许不是最好的。可是,君上已经出现,哪里还有更好的时机?明知是局,也得一试。……谢茂很无语。刚刚才把新古时代的皮囊拿回来,马上就报废了。难怪那个二杆子那么大方,皮囊说还就还。他是早就算好了吧?在这儿等着我呢!刘叙恩一剑刺死谢茂,半步圣人手持神器,威力何等惊人?衣飞石被力量镇压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谢茂被一剑扎穿,还是一种很惨地死法——那把剑从肋下最柔软的地方往上,穿过了谢茂的内脏,透过了膈膜,噗地扎碎了心脏。刘叙恩没有动衣飞石一根汗毛。衣飞石却在谢茂中剑的瞬间,目眦尽裂,浑身肌肤崩裂,渗出鲜血。谢茂已经死了。刘叙恩却陷入了与居白衣相同地困境。——杀得死谢茂的皮囊,却拿谢茂的圣魂没有一点办法。能杀死圣人的,惟有圣人。刘叙恩只是个半圣,离着亲手杀死谢茂,还有十万八千里。让谢茂意外的是,这人果然门路极多,不像居白衣那么无头苍蝇,搞什么谢茂十八吃,刘叙恩的目的很明确,杀死谢茂的皮囊之后,他没有半分迟疑,手里拿着一个玉简,当头朝衣飞石砸去!确实只有圣人才能杀死圣人。这里的圣人除了谢茂,还有恩师。刘叙恩几乎是在瞬间就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只怕君上下一秒出现将他斩杀。然而,君上始终没有出现。衣飞石看着被他仍在地上的玉简,说:“你以为这是斩前尘?”“我推演了九百四十二万三千遍。”刘叙恩见君上至今未至,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不会放弃目前的好时机,“无论哪一种局面,您都不可能对自己施用斩前尘,将他斩出您的生命。”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衣飞石的目光依然在谢茂逐渐化为血水的尸体上。刘叙恩当初炼制杀死谢茂的这一把剑时,有不解之处前来问他。他恰好领兵去了天东,君上便放下挽起的袖子,从泥地里出来,耐着性子教了刘叙恩两日。刘叙恩临走时,君上还赏了他几个洞府的天材地宝充作炼器的材料。他想着往事,谢茂的尸体也彻底化作血水,反而使他冷静了下来。衣飞石也已经想明白了。刘叙恩杀不了圣魂。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指望自己杀了先生。“你推演了九百四十二万三千遍,就想出来用海族入侵人类星球,逼得我分身乏术,不得不炼制执法玉简阻止这场浩劫?”衣飞石问。刘叙恩拿出第二块执法玉简。衣飞石眼神微暗。这是他最开始炼制的一批执法玉简,是按照最完整的斩前尘秘法所炼制。“我原本可以对您使用这一枚玉简。”刘叙恩说。他上前一步,跪在衣飞石跟前:“师父,您醒一醒吧。他对您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错事,您为什么总是不计较、不怨恨?您就没有想过有哪里不对吗?”“若我对您用了这枚玉简,您必要耿耿于怀。认为是我将他斩出了您的生命,而非自觉。”“现在我只对您用了切断法宝与契主的玉简,与感情无涉。”“您能不能好好回想一下,从你们相识、相知,到后来他把您充作奴仆,肆意差遣责备,你们当中发生的一切种种,求您再用失去了契主控制的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