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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实在耐他不住,停下问他,“怎么,卿还有事?”“不,没有……”公孙辅低垂着头,罕见的低迷谦逊,还不及小皇帝转身却又抬头道,“不,有,有事!”“究竟是有还是没有!”小皇帝无奈,见他久不作答更是连连摇头,叹息道,“罢了罢了,卿有事就直说吧!”“不,不能说!”公孙辅居然更为怪异地退了几步,如遇狼虎般唯唯喏喏。小皇帝无法了,苦笑道,“卿今日这又是怎么了,有事却又不说,你这样跟着朕却是要到哪里去……唉,那卿说如之若何!”“臣,臣不知道……”公孙辅凝目想了想,干脆放弃道,“皇上只管该如何如何,全当臣不在是了……”“你,你这样……哎,随你吧!”小皇帝倒是想当他不在,可公孙辅却总要弄出些动静来,搅得小皇帝也颇为烦躁,直跟到了正阳宫公孙辅才抓着救命稻草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扬言道,“……臣恳请皇上革了微臣的职!”“子甫这又是在胡闹些什么!”小皇帝实在是被他今日之反常惹得颇为心烦,语气也禁不住生硬起来,公孙辅难为地没有胡搅蛮缠,依旧跪在地上言辞诚恳道,“臣非胡闹,臣也自知才疏学微,难堪大任,祭祀一事微臣实在是力难从心,还请皇上革了微臣的职,另谋贤良……”小皇帝终于明白他打得什么算盘,不由长舒一口气,低声道,“不过是祭祀一事,朕不是已着丞相教导你了吗……”“皇上快莫提此事了……”公孙辅从地上站起来,往皇上近前凑了凑,挽起袖子给他看,可怜兮兮道,“皇上你也晓得我爹的脾性,对我非打即骂,如今有了这桩事,微臣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啊……”小皇帝倾身看了看,臂上居然还真有几道红痕,几分怜惜道,“丞相到底是过于严苛了……”“正是正是,皇上还是免了我祭祀一事吧……”公孙辅趁势而进,却被小皇帝打断了去,“朕旨意都下了,如何收得!”“小晔,你忍心看我遭此大罪吗……”苦rou计也不管用,公孙辅便只能扯了小皇帝袖子央央求道,偏小皇帝这回格外的强硬,转身冷道,“你唤我小晔也不管用!”“皇上,萧大人来了……”萧青篱早来了多时,然福安跟寿安两人都畏着皇上心绪不佳而不敢上前,这不,福安猜拳输了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小皇帝果不其然瞪了他一眼,寒着声音道,“宣吧!”萧青篱踏进门来,一眼先看见立在殿中央的公孙辅,只觉得气氛有些古怪的诡异,“……前几日闽南连日大雨,导致洪水大涨连着河堤也被冲垮了,闽南林大人提请了奏章请朝廷拨款赈灾,重修河堤,臣私以为时态紧急,便差了人连夜前去查看,灾情确实颇重,因而特来向皇上请旨准予开仓赈灾……”“准了!”“……臣领旨谢恩!”萧青篱还欲说些什么,皇上却如此利落地允了,好似心思全不在其上,只得作罢,亦步亦趋往外退去,行至门前却又猛然被皇上叫住,“爱卿留步……”小皇帝又转向公孙辅,道,“子甫,朕退一步,你也退一步……你依旧掌着祭祀一事,只是朕不再叫丞相插手,叫萧大人来教导你,如何?”“臣不能不去吗?”公孙辅苦着脸,十二万分的不情愿。“不能,子甫此番不可不去……你近来不是一向同萧大人要好吗,由他教导你总好过丞相吧!”小皇帝耐着性子循循善诱,公孙辅最终还是妥了协,怏怏不乐。“……如此便有劳萧大人替朕多加教导了!”“臣惶恐!”萧青篱确实惶恐,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皇上注视公孙辅的目光,那样殷切而灼热,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让他忍不住又看了公孙辅一眼,他似有所感一般竟回过头来敬他一个狡黠的笑。第5章第5章夜色茫茫某日晌午,公孙辅正同萧青篱坐在房中看书,突发感慨道,“青篱啊,我这几日研习各家典籍,猛然发觉若五柳先生那样淡泊名利才是真正的志存高远,又或者如林先生那样梅妻鹤子才是人间正道,如此一想,更是觉得像我们这般沉溺于俗世红尘功名利禄里实在是庸俗得很,庸俗得很!”“哦,是吗?”萧青篱眼皮抬了一抬,公孙辅忙不迭地连连点头,脑门上不无意外地吃了一记板栗,只听得萧青篱板着脸低声斥道,“回去看你的礼记去!”公孙辅低呼一声揉揉被打的那处,居然面不改色接着道,“青篱你看,外头阳光正好,不如我们再到醉月坊吃酒去吧,你上回的封侯萧山不是还没听完吗……”见其不为所动,又拽着他衣袖,央央道,“……你若不喜欢了,咱们再去听旁的也成,我听说近几日新上了一出将军令,剧情也跌宕得很……”“我看公孙大人也读不进去,不如改抄吧!这古语有云:人一能之己十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公孙大人抄它个十遍八遍的,多少也总能有些获益!”“不不不,看得进!看得进!”公孙辅连连摆手,极快地退回到座位上,乖乖捧起书卷干笑道,“青篱放心,吾必多多用功,再不偷懒了!”“那醉月坊的酒不吃了?”“不吃了,不吃了!”“那玉章台的戏呢,也不听了吗?”“不听了,不听了!”“那还有李大人家的宴席呢,也不去了吗?”“也不去了,不去了……诶,李大人家什么宴席?”公孙辅猛然觉出不对来,青篱分明给他下套,萧青篱无奈长叹一口气,道,“前几日也不知是谁吵闹着要去看人抓周,怎么而今到了时日反又不记得了呢!”“对对对!李大人的孙儿今天周岁,要摆酒呢!”公孙辅猛然想起来,忝着脸站起来又拽着他衣袖嘿嘿笑道,“青篱,这个还是要去得的,要去得的!”“你啊……”丁点大的小人儿爬在桌子上咿咿呀呀地,看什么都颇为好奇,目光终于被朱红的漆木算盘吸引,rou乎乎的小手刚摸住边缘,便被李大人眼疾手快地夺了去,哄劝道,“这个不好,再抓,再抓!”小孩儿哪里听得懂,只知道自己刚看中的玩具被人抢了去,立刻胳膊一摊扯着嗓子便哭了起来,将桌子上东西也胡乱一扫,乒乒乓乓掉了一地,李大人一时慌乱,忙拿了印章哄道,“乖孙不哭啊,不哭……诶,你看,这是什么……”李仕沅只管哭自己的,丝毫也不领情地满手打了开去。“李大人,你这样可做不得准的!”“不过是个玩乐,认不得真,认不得真!”李大人嘴上说着认不得真,心里却比谁都要较真,在他使尽浑身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