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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走后,带着辛曜回城。回到城里,辛曜参加宴席,见了各式官员,听了各样奉承与勉励的话。城外的事也已传过来,碍于辛曜天生长得严肃,跟所有人关系都平平,倒没有人来问他。席上不少人劝酒,他不是很能喝酒,只有三盅的量。众人见他年纪小,也没有狠劝,辛曜总共也就喝了差不多三盅。喝完回书院时,没有醉,却又有些飘飘然。街边有个小伙在卖草编的蜻蜓。田田很喜欢蜻蜓,许多裙子上都绣了蜻蜓,前几天还在东禺城时,田田还很可爱地问他为什么秋天就没有蜻蜓了,闹着还想去捉蜻蜓,闹到少年跟前去,少年连声应下说“好好好”。辛曜想到当日场景,还不自觉笑。秋天上哪里去捉蜻蜓呢。这东西,他小时候在山里常编了玩的。他站在一旁,看人家小伙卖蜻蜓,后来索性花了双倍的银子买了藤草。秋天是捉不到蜻蜓,但他可以给他们编蜻蜓。回到书院,辛曜自己编了两个蜻蜓,一大一小。编好后,月上中天,月光如水,书院大门已关。从来刻板的他,走到后门墙根处,翻墙爬出书院,到对面回春堂门口,将那两只蜻蜓挂在门把手上。挂好后,辛曜又回到书院,蹲在墙头上,直等到天光始出,阿兔打开回春堂的门,看到草编蜻蜓,他眼睛一亮,眼角瞄到那个自以为藏得很好的身影。他暗笑着并未触碰,而是回身进去叫祝汸。不过片刻,祝汸连头发都还没来得及束,踩着木屐冲出来,惊喜而又小心翼翼地取下那两只草编的蜻蜓,抓在手里看了好半晌,高高兴兴地一手一个提着回了屋里。辛曜这才爬下墙头,背对墙靠站着,双眼微眯,望着水洗的碧蓝天空。他的心,瞬时比这片天空还要开阔。考上状元那日,他便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第33章被我“羞辱”过的贫穷宰相竟然想要以身相许我·十五辛曜读书更为用功,之后的几个月,哪怕只是隔墙住着,他们俩不曾再见过面。辛曜读书读得,即便去饭堂用饭时,也常拿着书在看。小田田知道考状元是件很难,却也很厉害的事,懂事地没有再去要辛曜给她讲故事。她再度隐着身去看辛曜,回来告诉祝汸她的大白每日都在做什么。祝汸明明不想听的,却也被女儿影响得,有时若是不知道老家伙这日做了什么,反倒很不习惯。转眼便是十一月,春闱在来年三月。山南郡离京城遥远,最快也得在路上走二十来天,大多数学子都选择在年底时便出发。书院里的同窗们,家在京城的早就被家人接回去,余下的都商量着结伴上京。李骏家中富裕,马车与带过去的下人早都安排好,他这些日子也已不去书院,在家用心温书。临要出发前,他特地去书院,邀请辛曜同他一道走。李驭特地空出半日的时间,与他同去。辛曜前途不可限量,李驭是商人,自要结交。况且,辛曜本就与他堂弟是朋友。两人也没坐车,直接步行去,刚绕进巷子,抬头便见祝汸带着阿兔与小虎走进白鹿书院的大门。李骏还没说话,李驭“哎”了声:“倒是难得!”“怎么了大哥?你也认识这位姬公子?”“他就是你说的姬公子?!”“是啊!他就是前几个月,在城外撒银票帮辛曜出气的姬公子啊!怎么,大哥,你真的认识?”李驭脑袋转得快,又走南闯北的,经历颇多,他想了片刻,才缓缓道:“是认识。若是他,撒银票倒是正常。”“为何?”李骏好奇,“我生平就没见过这样的公子呢!咱们书院里那位国公府的世子都不敢这样。”“他就是那位花一万两银买了咱们回春堂的公子。”“啊!我怎从未听辛曜说起过!”没提起过,怕是那位公子压根不知辛曜知道吧!李驭有几种猜测,不过很明显,那位姬公子也并不希望这件事被辛曜知道。李驭后来没去白鹿书院,只叫李骏过去,与祝汸打好交道。李驭还交代李骏千万别说漏与他是兄弟,以及回春堂的事,李骏不明白是为何,却是听他大哥的话,况且这件事本就不算是个事。祝汸过来,是被田田逼的。田田在书院,看到许多人邀请辛曜一同去京城,生怕她的大白真要跟人走,赶紧拉着祝汸来了。祝汸本就要跟去京城的,名落孙山时,他出面嘲讽,也总要碰着,如今过来一趟也不算什么。因有李骏在,气氛倒也不算太冷清,祝汸说了出发的日期,叫辛曜收拾收拾,说完便提早走了,留着田田在玩。辛曜多日不见祝汸,眼中甚至难得漫上一两分的恋恋不舍,倒也不易察觉,只有阿兔看在眼里,乐得不行。祝汸走后,李骏才与他说起祝汸的事,往他肩膀揍了一拳,抱怨:“姬公子就是买了我家回春堂的人,这事你为何不告诉我!你是怕我怪他买了我家的药铺?你怎能这样想我!”辛曜知道瞒不下去,赔了不是,又叮嘱李骏别告诉祝汸他与李驭是兄弟,更别说自己早已知道回春堂被祝汸买去的事。李骏纳闷:“奇了怪了,我哥这么跟我说,怎么你也这样说,其中有什么奥秘不成?”辛曜没好意思说缘由,好在他成天冷着张脸,倒也瞧不出破绽。“行吧,本就不是个事儿,转眼我就忘了。”李骏转身就朝田田走去,陪着她玩起来。过几日,趁天还没有彻底凉下来,他们出发去京城。越往北,天越寒,不说他们本就是神仙,无所谓这些季节变幻。即便是普通人,祝汸从前就是住在京城,更不会无法适应。小鹤还记得上一世在小香山玩雪的事,听说要回京城,高兴得不得了。祝汸一直留着她,一是她的确活泼有趣,又与他们合得来。二是,小田田到底是女孩子,总要有侍女,小鹤再合适不过,不论怎么说,元无宫的人,他是很放心的。小鹤压根不惦记天上的事,在人间玩得不亦乐乎,与小田田是开曜老家伙的头号拥趸者。祝汸知道这几个月,辛曜读书尤为刻苦,以为路上他也会手不释书。不成想,一路上,他几乎没有看过书,天天给小田田、小鹤讲故事听,后来小虎也被吸引过去了。祝汸落得清静,与阿兔在另一辆马车上。听到后头马车上的欢声笑语,祝汸撇嘴:“这个时候倒是知道笑了。”阿兔笑着心想,他面对您的时候那么紧张,还怎么敢笑!祝汸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