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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再浇水灌溉一下就完工了。回家路上,韩松扛着一把枯旧的细竹子,董传林拿着锄头。“你和家里人讲了吗?”田埂窄小容不下两个人并行,还好韩松的音色洪亮,能听得清楚。碍于细竹子的威力,董传林不敢跟的太紧,他又怕韩松听不见,说话带点吼劲。“还没有,我想清楚以后就立马过来找你了,晚上回去再和他们说!”明明少年的话语里带着一股声嘶力竭的味道,韩松竟笑出声,像是内心有一处柔软在说:看,多么青春阳光的人啊,又傻又可爱。走出连片的菜地,道路更加开阔,董传林小碎步追上去和他并行。虽说已经下定决心要去薏草堂了,但他的心还有点扑通扑通跳,不安加忐忑一齐涌上心头。前几分钟青春阳光的少年变得优柔寡断,喃喃细语中带着股求安慰的感觉。“可惜青州城太远了,要好久才能回家一趟……”韩松放缓脚步问道:“学木雕一个月没回家不是挺适应的吗?”“那是我知道回家的路,知道你和大哥天天都会在隔得不远的集市摆摊,知道你们想我了会来看我!青州城我都没去过,想偷偷跑回家都不知道走哪条路,你们有自己的生活肯定也不会跑你们远来看我……”一连串的话在韩松脑海里编织成戏,少年尾音的失落酿出一个远走求学,惦记亲人朋友却难相见的画面。韩松想起在现代每年清明去墓地吊念父母时,那股想相见却永别离的心情,瞬间随着少年的话语侵袭进他的脑子。“你以前也那么恋家吗?”提到这个,董传林不由地叹口气说道:“不是,我以前可欢了,天涯海角的工作,酒店就是我的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来这里以后好像智商和勇气都在往后退,活脱脱就是个傻小子,思考的问题都极其幼稚。”本以为能回到少年时期一鸣惊人,没想到是一败涂地,人设还没立起来就崩塌了。韩松笑了,“做好傻小子就行了呗,考虑那么多容易老。”董传林挑着眉头狡黠地问:“会像你一样老吗?”拆完台他就嘻嘻哈哈地跑到前头,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气人。一路嬉笑打闹,在韩家很近的地方两人看见了满盈。她站在大槐树底下来回踱步,神色焦急,看到韩松后立马神采飞扬,提着裙角含笑跑过来。满盈抑制不住喜悦,眉开眼笑地深情望着韩松,哪怕对方一直在回避她的眼神,十分冷淡。僵持有一会,满盈吝啬地从浓情蜜意的眼神里择出一个分给董传林,语气温柔地让他麻溜滚蛋。“站住。”韩松一句话拉住想溜走的电灯泡,淡淡地说:“传林不是外人不用回避,你有什么话直说。”站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董传林欲哭无泪,闭紧嘴巴尽量减少存在感。这种男女之间的爱恨情仇,扯不断理还乱,他这个小喽啰还是别插手的好。“松哥,你非要这样无情吗?”满盈欣喜的笑意褪去,挤出一个干涩的笑容掩饰难堪。韩松面对几近落泪的娇女子不为所动,依旧一张臭脸冷冰冰:“没什么事我们还着急回家,先走一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满盈抹抹泪,屈服道。她眼睛空洞地望着远处黄绿的稻田,语气里带着丝丝绝望。“我娘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明天媒婆就要来上门提亲了。”视线落回到韩松身上,她眼神充满着期望,哀求道:“松哥,我们带着韩婶一起走吧,离开苗竹村去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这样就没人会阻拦我们在一起了……”满盈拉住他的衣袖,拼命往前扯,她想逃离想远走高飞,想和心爱的人儿长长久久。可她费劲心思,她心爱的人儿还是一脸淡漠,她的期望她的热情就像是一场闹剧,只有她一人痴痴狂欢。韩松把紧拽着衣袖的手掰开,退后两步与她撇开距离。“满盈,你冷静点。我们没可能了。”韩松眼底的冷漠刺激了满盈,她变得暴躁不安。她踉跄两步上前追问:“我不信,松哥……你之前承诺过要把我娶回家的。是我娘不好,我替她向你道歉好不好,我们还是有可能的对不对?”一旁的董传林心揪得死死的,他脑子里有两个小人,一个痛哭流泪感动于满盈的情深,另一个义愤填膺想冲上去问问满盈,为什么相隔那么长时间才后悔,一开始就坚持或许孩子都有了。“以前那个韩松已经死了,回不去了。”韩松的话惊醒两位梦中人。满盈震惊慌乱,手足无措:“松哥……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董传林脑子里瞬间从天而降第三个小人,它挥舞着长棍打死前两个不明事理的小人,用蛮力告诫主人——原来那个韩松早就死了,鸡同鸭讲你还在心疼个屁。甩下话后,韩松扛着细竹子大步往前走,气势如虹,丝毫没有心疼哭到岔气的满盈。董传林扶起瘫坐在地上满脸泪花的满盈,安慰词刚到嘴边就被一句怒吼吓跑了。“董传林你属蜗牛的吗走那么慢!”把安慰词咽下去,见满盈站稳后董传林撒手,捡起锄头就跑。随着木门砰一声关上,满盈眼角滑下两行清泪,她跌跌撞撞往家里走。……董传林把锄头放好后,跟在韩松屁股后面。韩松去喝水,董传林眼巴巴地看着说他也想喝。好心给他倒杯水,结果他一口饮尽后又跟着跑进灶屋。韩松指着门毫不留情地送客:“你去回家,我要做饭没时间搭理你。”董传林手叉腰来回晃荡,硬憋出一身傲慢。“谁要你搭理了,我进来看看你家的灶屋长什么样都不行吗?”“行,你慢慢看。”说完韩松气冲冲地提着木桶去外面挑水。假模假样在灶屋转了两圈,董传林故意大声点评几句,在确保外面的人能听见后,紧接着又跟出去看韩松打水。后面有个跟屁虫,做事都烦躁。韩松实在受不住他的粘人,冷下脸说:“你到底想干嘛?”董传林眨巴眼睛,问道:“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什么?”“你此时此刻的心情啊,是悲伤还是难过,又或者是惋惜痛恨,统统说出来。我会为你排忧解难,分担痛苦。不用感谢我,都是兄弟,应该的。”董传林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拍拍胸脯说道。韩松嗤笑一声,“想听八卦就直说,扯这些虚的你也不害臊。”董传林面色未改,“有什么好害臊的,我凭实力凭关系听八卦,理所应当。”韩松放下手里的木桶,直直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