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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黯然神伤的表情,自己的心就可以好过一点,但没想到的是自己反而难受得犹如锥心刺骨。他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吗?我可以告诉你!”顿了一下,见许信阳深深地看向他时,顾常乐略有意思的瞥了眼那本小书,“这,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听到小乐说的这一句话,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找到自己曾经走过的足迹,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以等到这一天的到来。许信阳的身体抖了一抖,不敢置信的直直盯着顾常乐,迷离的双眼不禁透着满满的震惊,也透着一抹不明所以的情感。一直以来,许信阳都是小心翼翼的,关於自己的过去,也关於小乐的过去。他们从不在他面前提及,也不愿意许信阳当面指出,倘若稍微不小心说漏了嘴,许信阳就一点一点的默默记在心里,然後写在日记上细细的分析。可是,渐渐的,许信阳发现了自己和小乐之间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时,心蓦然的沉静下来,再也没有追问过,哪怕是现在听到小乐愿意告诉自己答案时,他的心也并没有想像中的兴奋,反而是平静得如一池冬水。人都是这样的,没有遇到时就想当然的以为,可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才会发现一切不过如此而已。对於这样的矛盾,许信阳却只能浅浅一笑置之。越是冷静,心里越发的紧张起来,但许信阳并没有在脸上透露出一点痕迹,只是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哪怕是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中,哪怕是出血了,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毕竟,这样的疼痛远远比不上他内心的焦灼,也比不上他内心的忧虑。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这样的过程,却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对於顾常乐,对於许信阳来说,这样的等待却早已成为他们生命中不可取代的习惯。晚饭顾常乐一口也没有尝,就直接领着神色怔忡的许信阳步出了房门。许信阳整个人呆呆愣愣的,不明所以,但还是安静的跟随着顾常乐的步伐,慢慢地退出了房间离开四楼。窗外的天色早就黑了,天空依旧细雪绵绵的下个不停。站在过道中的许信阳微微的侧着头,一双无神的眼瞳木然的瞅望着外面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恍如身处漫天雪地的自己,孤身一人,满眼都是白花花的,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也看不到脚下的路。一个阶梯,又紧接着一个阶梯。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三楼。刚在楼道中转了个弯,就看到站在楼梯口的徳叔。徳叔见顾常乐领着许信阳走下楼梯,不禁快步上前,朝着他们的方向爬了六七个阶梯。他瞅着一脸淡漠的顾常乐,又侧眼瞄了瞄身後的许信阳,不解的问道:“少爷,你这是?……”欲言又止的语气不仅把许信阳的心神拉了回来,而且他的心颇为紧张的“咯噔”一跳。他抿着唇,心里忐忑不安的,耐心的等着小乐接下来要回的话。顾常乐停下了脚步,一双清澈的浅蓝色眼瞳正深深的直视着台阶下方的徳叔。两人沉默了将近有一刻钟,但谁都不愿打破,看得许信阳的脸色不明所以的白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顾常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重重的点了点头。徳叔的神色顿时一怔,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珠子,还侧着眼睛略有意味的瞧了瞧一脸茫然的许信阳。许信阳狐疑的眼神一直在他们身上流转,但他们却什麽也不说,仅仅就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可以明白对方的意思,惊愕的神情不禁加深了起来,特别是察觉到徳叔了然一切的目光一直钉在自己的身上,心里更加肯定他们谈论的对象无非就是自己。徳叔朝着许信阳的方向淡淡的一笑,然後轻轻的敛下了眼帘,慢慢地转过身走了下去。许信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更加一头雾水,摸不着北。一转眼就走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时的许信阳终於沉不下心,脱口的问道:“小乐,你是不是要去的我房间?”顾常乐回头望了一望许信阳,然後又慢慢地转了回去,继续往前走了三四米才停下了脚步。往前再走六七米就是顾常乐站的地方,也就是自己房间的隔壁。他静静的瞅看着眼前与自己房门相差无异的雕花木门,又疑惑不解的盯着顾常乐的侧脸看。顾常乐直直的注视着房门,轻声的问道:“许信阳,徳叔给的钥匙你带在身上吗?”闻言後,许信阳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串钥匙。说来也奇怪,这一串钥匙上面挂了三把钥匙,一把是大门的,一把是自己房间的,而最後一把是任他怎麽想也永远想不出原来是自己隔壁房间的。那麽,为什麽徳叔要给自己这一条钥匙呢?顾常乐伸手指了指房门,悠悠的说道:“你要的答案就在这里面!”许信阳的手微微的颤了一颤,同时,三把钥匙互相碰撞,发出“哗啦哗啦”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走廊中尤为刺耳。他霍然的抬起头,惊恐的凝视着顾常乐,又低头瞅看着手中三把古铜色的钥匙。原来,徳叔所说的答案就是这把钥匙。它一直就在我的手中,可我却一直苦苦的追寻着,而不得知。“怎麽?你不是想知道吗?”顾常乐抬起眼睛,轻轻地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许信阳,轻描淡写的说道。许信阳紧紧的握着拳头,又咬了咬牙,方鼓起了勇气,缓缓地向前挪去。他低眼看着手中的钥匙,又抬头看了看房门,最终心一横,伸出了右手。右手一直抖个不停,许信阳深吸了口气,又伸出左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右手手腕才稍微的平复下来,勉强把钥匙插入了锁眼中。“哢嚓”一声,门开了。轻轻的推开门,房间的摆设几乎和自己的房间一模一样,只不过四周都铺满了白色的布,也不知道是用来防尘,还是用作其他用途,但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顾常乐慢慢地走了进去,抬起头四处张望後,又回过身瞅着一直站在门外的许信阳,轻轻的说道:“还记得这里吗?这是你以前住过的房间!”许信阳身体剧烈一震,然後惊慌的看着一脸浅笑的顾常乐。顾常乐将白布一张一张的收了起来,原来下面堆放的都是一些画框,几乎摆满了整个房间,一个紧挨着一个,数不胜数,但每一张画几乎都是一模一样,全都是梵高的名作——。许信阳愣愣的盯着那一幅幅的画,又转头看向顾常乐。直到顾常乐把最後摆在画架上的作品展现,他才回过头静静的瞅着许信阳,幽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