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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被打碎的月亮。陈与桓是第二天下午赶到医院的。他昨晚在外面出任务,硬是熬了一晚上,手机早就没电了,中午回到警局,给手机充上电,才看到短信和未接来电。发件人自称是陈最一的室友,简短地说了陈最一现在的情况,最后附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陈与桓是开着警车去的,一路闪着警灯,鸣着警笛,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超了几次速,说得重点就是在滥用职权。结果到了医院,还没见到陈最一,先被医生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你是怎么当哥哥的,不知道你弟弟有胃病吗,他都多久没好好吃过饭了,幸亏送过来的及时,不然半条命就没了。”陈与桓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收着腿坐在医生面前的小板凳上,低着头挨训,心中满是自责。“最近太忙了,没照顾好他,是我不对。”医生嘱咐几条注意事项就让陈与桓走了,他在陈最一的病房门口,和一个戴着帽子的男生擦肩而过。季凡停步在走廊尽头,压低帽沿,回头去看刚才那个男人。那人没有急着推门走进病房,而是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仰头抵着墙壁,手掌覆在眼睛上,看起来很疲惫。季凡知道,他就是陈最一通讯录里唯一的联系人,备注是,?A我的。这是陈最一的秘密。有一次上课,他无意中瞥见邻座女生给男朋友的备注,“A我的xxx”,不是多么甜蜜直白的称呼,却刚刚好戳中了陈最一。他偷偷摸摸地,按照同样的格式,改掉了给陈与桓的备注,把“哥哥”改成“A我的哥哥”,最后又删减成“A我的”。其实,为了让联系人置顶的字母A,对于陈最一来说是多余的,陈与桓本来就是他的第一个联系人,也是唯一一个联系人。但他还是把字母A保留了下来,他喜欢像这样普通的小事,像情人间必不可少的仪式感。而且这样一来,A我的,就拥有了两层含义。陈与桓是我的。在我这里,陈与桓永远是第一顺位。陈最一晕倒之后,季凡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要求通知家属,他只能用陈最一的指纹解锁了手机,就这样撞破了这个秘密。走出医院大门,季凡忽然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为了陈最一跟徐浩承打了一架也就算了,竟然还在医院守了一晚上。人家又不是没人管,他一个外人,在这瞎忙活一晚上又有什么用,连在病情通知单上签个名的资格都没有。真是蠢得要命。季凡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家拳击馆的地址,准备好好发泄一下。?陈与桓在病房外恍了一会儿神,才推门走了进去。陈最一还在昏睡,面容乖巧安静,穿着医院统一的蓝色病号服,却一点也不落俗,反而像无意坠入凡间的天使。他那么漂亮,那么脆弱,陈与桓甚至有些不敢触碰。病房是三人间,隔壁床的大妈正好奇地注视着这位姗姗来迟的家属,陈与桓用棉签蘸了些温水,润了润陈最一没有血色的嘴唇,随后拉上了用来隔挡的床帘。陈最一还在输液,左手露在被子外面,苍白的皮肤下,蓝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陈与桓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被那冰凉的触感狠狠刺痛了心脏。他坐在床头,一遍一遍吻着陈最一的指尖,用这样的方式把温度传给他,最后一个吻本想落在额头,陈与桓拨开他额前略长的刘海,俯下身,却在快要触碰到他的时候反悔了。陈最一的嘴唇很软,一旦贴上去就舍不得离开。这就是为什么陈与桓会在zuoai的时候拒绝这个人的吻,他怕自己失控。小时候,陈最一只要一张嘴,奶乎乎地叫他哥哥,稚气眉眼间盛满不谙世事的天真,他就马上全军覆没。长大以后,陈最一对他袒露直白的爱语,承接着蓄意的勾引,他的弟弟不再是儿时的天真模样,在他面前像一只狡黠的狐狸。只是结果并无差别,他被困在这样决绝的爱意里,溃不成军。陈与桓静静地吻了很久,四片唇瓣紧贴着厮磨,不敢太用力,怕吵醒他的睡美人,最后一个吻印在手背,代表最温柔的抚慰。他轻声说:“对不起。”让管床护士帮忙留意输液的进度,陈与桓到一楼大厅交费,随后回到家收拾些住院要用的东西。这几天一直忙案子,从跨年那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直没回过家。本想着做点易于消化的流食,等陈最一醒了正好可以吃,打开冰箱,第一眼却看到了那个生日蛋糕。奶油做的两个小人,因为他粗心急躁的动作,被蹭花到看不出形状,但旁边用红色果酱写的一行字却依旧笔画分明。哥哥,我爱你。某人当时闹着要吃蛋糕,可是他亲手切下来的那一角,现在却原封不动地摆在原位。蛋糕依旧是完整的样子,像是在等谁一起分享。陈与桓忽然想起医生说的:“不知道你弟弟有胃病吗,他都多久没好好吃过饭了。”他这个哥哥到底是有多不称职,竟然真的相信了陈最一的谎话。“哥哥,我有好好吃饭。”“哥哥,我吃过了,就是想看着你吃。”陈与桓握紧拳头,用力锤在冰箱门上,挫败地想,在如何做一个好哥哥这门功课上,他从来都不及格。?直到晚上八点钟,陈最一才恢复了意识。他昏迷了将近二十四小时,身体像是被碾过一样,酸痛无力,可是他觉得好值得,因为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场景,是陈与桓站在窗边的剪影。逆着灯光,看不清楚面容,可他知道,哥哥就是带他走出噩梦的神祇。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时刻了。陈最一撑起身体,哑着嗓子唤他:“哥哥。”“嗯,”陈与桓轻声答应,走过去把病床摇起来,喂他喝了几口温水,问:“有没有好一点?”陈最一点点头,“好多了。”“饿不饿?给你煮了小米粥。”陈与桓支起小桌子,从保温桶里盛出一碗粥。黏香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陈最一用勺子搅了搅,对陈与桓扬起一个笑脸。“好香啊,好久没吃过哥哥做的饭了。”其实他的胃还是很难受,大概是药物的副作用,闻到小米粥的味道就一阵反酸水。但是陈与桓为他煮了粥,他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把所有难受都抛在了脑后。他想起大约十年前,陈与桓刚开始学做饭,帅气挺拔的少年窝在小小的厨房里,笨拙地剥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