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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忍耐下去。桌上的手机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怨气,视频通讯请求的声音适时地想起。安托万跳了起来,赶紧拿过来一看——好吧,不是他。“安老大,晚上好!”屏幕里的男孩很热情地冲他连连招手。打电话来的是上海卡顿餐饮部吕总监的儿子吕晨晨,他在美国念书,去年暑假跟着他爸爸在卡顿混了一段时间,最喜欢缠着安托万问东问西,把他当成葡萄酒百科全书。安托万做侍酒师,什么样的客人都接待过,耐心一等一。可这小孩儿问的问题实在太多又太外行,比如勃艮第最牛`逼的酒庄是哪家、波尔多和勃艮第谁比较厉害、什么酒算是好酒这种空泛得让人不知从何讲起的,还有“哪个年份的酒最好”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要跟他解释的话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要随便敷衍安托万又不忍心,只好诚恳地建议他,如果真的有兴趣,不如去读一个系统化的入门。他帮人帮到底,连教材都帮吕晨晨准备了一份。谁知吕晨晨翻了几页教材就哇哇叫:“这么多东西要记!也太麻烦了吧!”“你不是喜欢葡萄酒吗?如果你对葡萄品种、主要产区的风土气候、以及酿酒工艺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很多问题不用问别人,自己就能触类旁通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并不觉得……吕晨晨小孩儿心性,他不过是觉得葡萄酒听起来特别高级,问安托万那些问题也不过是想拿来跟朋友吹牛而已,如今一见真章立刻就蔫了,只好跟安托万老实交代。安托万这才明白,别人的“喜欢”和他所理解的“喜欢”,好像有点差距。所以后来,虽然吕晨晨还是会时不时过来问东问西,他有时间还是会认真教他,没空就直接说没空了。经常被拒绝,吕晨晨却不怎么介意,他虽然又懒又贪玩,情商却不低,不会把别人的帮助视为理所当然。而且他慢慢地发现,他问得越具体的问题越容易得到回答,比如他曾问过“09年为什么不是波尔多的好年份”,安托万详细分析了09年波尔多的天气状况、主流评论和反面意见,最后总结了自己个人的看法。于是他也逐渐明白了,那些没有被解答的问题,大约不是人家不肯好好回答他,而是他问得实在太傻。“Hi。”安托万随意地招了招手。“哥,你现在忙么?我有点事情请教你。”两人对彼此的个性都十分熟悉,吕晨晨也不跟他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不忙,你说。”“是这样的,我们三个同学周末要去导师家里吃饭,听说他喜欢喝葡萄酒,我们想带酒过去,但是我们预算有限,只能选CP值高的,所以要来请教一下你这个专家。”“你们的预算是多少钱?”“每个人20刀吧,再多的话有一个同学可能会有点困难。”“这个范围选择也很多了,你知不知道你们导师大概喜欢什么类型的酒?”“知道!我们导师喜欢旧世界的酒,”吕晨晨打了个响指,有点兴奋地说,“旧世界,是这么说对吧?就是你们法国酒对吗?我们今天下午去看了一圈,那些酒标都把我们绕晕了。”他脸上表情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委屈,生动得很,安托万也笑了:“旧世界不止包括法国,整个欧洲大陆的主要产酒国都算啊。”“这样啊……”吕晨晨挠了挠头,嘿嘿笑,“我就是听说他爱喝法国酒。”“60美金对吗?明天我找一间店看看这个价位能买到什么级别的酒,我会发几个选择给你。”“行咧!”吕晨晨高兴地答应下来,“哥,酒庄的工作好玩吗?”“有好玩的部分,也有不好玩的部分。”“怎么会不好玩呢?我在网上看好多酒庄都很漂亮,而且酿酒啊什么的感觉很酷的样子。”这一如既往的天真,让人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摇头:“比如说,零下十度的时候一棵树一棵树地把多余的枝条剪掉,几百棵树剪下来,双手全是冻疮和伤口,夏天三十多度的烈日下还得再剪一轮,这部分就不怎么好玩。”“哦……”吕晨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你这么喜欢酿酒,肯定也有好玩的部分对吧?”“嗯,亲手酿出满意的酒会有很大的成就感。”“哥,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伟大的酿酒师,我爸总说你特别厉害。”小屁孩随口一说,安托万也不当真,但还是礼貌地说:“谢谢。”跟吕晨晨通完电话已经快十点,安托万走进浴室洗澡,准备上床睡觉。此时纽约已经过了午夜,沈劭祈刚刚下班。这阶段公司里两三个重要的收购项目同时进行,他虽然没有负责任何具体的项目,也忙得够呛,今天J&P对泰金的初步报价给出去了,他也短暂地松了一口气。车子行驶在繁华的曼迪森大道上,沈劭祈支着下巴看着外面的街景,虽然已经逼近一点钟,街上的行人仍然不少。车子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来,他看到一对年轻恋人在街角拥吻,突然想起了他那位千里之外的新晋恋人。想的人不在身边,也不知道何时能见到,这种感觉满新奇的。他以前谈恋爱的对象,当然也不是都像Juliet或叶罗伊这样整天闲着没事等他召见的,其中也有过几位职场精英,有时候他出差,有时候别人出差,都是常有的事,但他好像很少会有想见一个人见不到的情况——对方如果不在城中都会提前告诉他,他也就不会刻意去找,而通常还没等他想起来,别人已经主动找过来了。说到主动,安托万自从安德森谷一别之后就没联络过他,沈劭祈想起那天早上在卧室里的那段对话——他该不会当真了吧?想到这里,他嘴角上扬,如果是这样,那他可太听话了。不知道会不会怪他这么久没消没息?那天下车的时候他心情好像不太好,现在应该没事了吧?此时他并没有发现,一向谈恋爱最烦猜测对方心思的自己,正沉浸在各种想象中,还挺乐在其中,以至于回到家,衣服都没换,他就先拨了对方的号码。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来,视频一接通,入目就是一张笑得眉眼弯弯的脸,他的小男友穿着白色圆领T,领口胸前湿了一片,头发湿漉漉的,手上抓着一条浴巾。忙碌了一天的疲惫神经突然松懈了下来,他扯了扯领带,笑道:“怎么这么慢?”“刚洗完澡,你怎么这么晚?”安托万一边擦头发一边问。他刚把水龙头关掉就听见视频通讯的声音,随手套了件T就跑出来了。“刚下班。”